母亲

温晚请了个假，第二天没去上班。

一觉睡到自然醒，温晚摸起手机给杜月华打电话。

还是无人接听。

温晚又打了两个，没反应。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温晚一股脑从床上爬起，出了酒店就开始跑，一边扎起头发。

家门仍旧紧锁，温晚一只手撑着门，一只手扶着腰，喘着粗气。

温晚姥姥？姥姥？你在吗？

邻居从远处提着一篮子蔬菜过来，见状说道。

万能角色妞妞？

温晚我姥姥去哪里了，您知道吗？

万能角色她一大早就出门了呀，坐的公交车，不晓得去了哪里。哎呦，你姥姥腿脚不好，看那个架势是要出远门吧。

温晚出远门？她能去哪儿？

万能角色这个我怎么晓得呀。

温晚谢谢。

温晚的心悬了起来。

她靠上门，深深呼吸。

坐公交车杜月华肯定是拄拐杖去的，这里离公交车站有十分钟的路程，杜月华的身子可经受不住这个折腾。

温晚越想越心慌，她捏着手机给何岩打电话。

何岩呦，醒了？不多睡一会？

温晚我记得你有一个朋友，在这附近住，他家门口是不是安装了监控？我能不能看看？

何岩可以呀，我跟她说一声就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温晚内心苦笑。

一天天发生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温晚我现在就要今天的监控，岩哥，帮帮我，行吗？

何岩你就跟我见外吧，等下，我联系一下她。

温晚谢谢。

何岩嗯，你别着急。

温晚应声，挂断电话。

她只希望杜月华不要出事。

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温晚以为是何岩的朋友便立马接听。

电话那头的声音陌生，却又好熟悉。

年倩美请问是杜月华的外孙女温晚吗？

那女人的语气很平淡，温晚有一丝愣神。

温晚请问您是？

年倩美你还没有银行卡吧？这串手机号就是我的微信，你添加一下，我会给你转路费，麻烦你带着你母亲，和你外祖母离开。

母亲。

这两个字一出口，温晚只觉得心颤，难以呼吸。

她已经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了。

年倩美。

这个曾经待自己最好的女人。

该怎么称呼她呢？

阿姨？

年女士？

温晚努力平复着心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温晚我姥姥去了A市？

年倩美她没告诉你？看来她也没把你当亲外孙女来看吧……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如果这些话放在几年前，温晚肯定会哭，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呢？

你是我十几年来的妈妈，你教我识字，教我礼仪，你告诉我要为人良善，可最后落井下石的人，却是你。

我希望你过的好，而你巴不得我，不得好过。

温晚车费我自己有，不需要陌生人来给。既然都互相厌弃，就不用加联系方式了。

年倩美（轻笑）你真是长大了，说实话，我真的挺喜欢你这孩子的。

温晚我姥姥没事吧？

年倩美情绪有点激动，在住院呢，医疗费我垫着，这个数目不小哦，你拿不出来这钱。

温晚怎么会情绪激动？！你们做什么了？

年倩美去问你那个好母亲吧。

年倩美挂断电话。

温晚的情绪一下子止不住，泪水直往外冒。

她抬手抹了抹，来不及多想，便往车站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