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郑小沫和温语从车站出来，苏和与封筝对她们挥手，“小沫！”苏和的腹部已经隆起得很明显了。“姐姐！”郑小沫跑过去，轻轻的拥抱了苏和。

“晕车吗？”

“还好，温语那个坑爹的，非要坐那什么绿皮火车，害我屁股都坐疼了！”

封筝哈哈大笑，温语白了郑小沫一眼，“坐绿皮火车是多么新奇的体验啊，而且还便宜。”

“姐姐，你看，她还是个守财奴！”

苏和笑着拉起郑小沫的手，“我们先上街去买点吃的。”

临近过年，街上出来买年货的人很多，郑小沫让苏和走人少的那一边，“姐姐，你想吃什么，吩咐我去拿就行了。”

温语说：“小沫，你长大啦。”

郑小沫说：“那是，你以为像你，每次上课只知道拉着我，躲在后面吃鸭架。”

温语说：“那你不也吃的挺开心，要不是我陪着你，你一个人看着苏和跟许安安坐在前排秀恩爱，不早被气死了！哈哈哈……”

封筝扯了一下温语的袖子，郑小沫此刻非常安静。这么冷的大风天，她没戴帽子，没戴围巾，两腮被吹得绯红。

苏和摘下自己的围巾，刚要给她围上去，郑小沫抓住了她的手，接过围巾给苏和围好。“姐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条围巾是许安安送给你的吧，真好看。”苏和举着的手又垂下去了。

她看着郑小沫乌溜溜的眼睛，因为黑，显得特别安静。她想起第一次看到她安静的那面是新生军训，中途休息的那几分钟。

郑小沫一个人爬到杠杆最高的那一格，静静地坐着，她沉静的样子，有一层忧伤的影子。她下来后对着苏和说：“嗨！同学，和我做朋友吧！”苏和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她又加了一句：“是很好很好的那种朋友。”苏和忍不住问：“为什么是我？”她摆出一副酷酷的样子，说：“因为你看上去又土又圆，还傻不拉几的，指定很好欺负啊！”苏和看着她哈哈大笑了几秒钟，又一本正经的说：“傻是傻了一点，但你是我一眼就看中的人，错不了。”

苏和叹了口气，拉起她的手，“冷不冷，要不要陪你去买一件厚一点的衣服？”

“好啊！”

郑小沫拿着一件半长的绿色羽绒服进了试衣间。

“她一直都是那么天真。”

“那只是在你面前。她让你看见了她柔软的灵魂，又把匕首交给了你，可你却真的插了她一刀。”温语又转过头对封筝说：“怎么样，这话文艺吧，我从书上看来的。”

“温语，你真的觉得是我无情吗？”

“你不止无情，你还无义。”

郑小沫换好衣服，从试衣间出来，站在她们面前转了一个圈，“怎么样？”

“衣服还不错，就是跟鞋子不太搭。”苏和说。

温语看着郑小沫脚上那双大红色的鞋子，哈哈大笑，“红配绿，真有你的！”

晚上温语、封筝和郑小沫三个人睡一间房，苏和与郑小沫一起坐在床上。温语说：“我很好奇，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和好的呢？”

郑小沫说：“还记得我喝醉酒的那一次吗？”

那天早上，许安安坐在苏和的位置上画画，苏和站在许安安身后，温语和封筝的床铺是空的。郑小沫穿好衣服，顺着梯子从床上下来，下到第三格的时候，一脚踩空了，“啪！”椅子倒在地上。

郑小沫看着腿上划出的一道口子，慢慢渗出血来，许安安回过头问她：“小沫，你还好吧？”郑小沫靠着柜子坐在地上，低着头，将裤腿扯下来，遮住伤口。

许安安说：“”苏和，你去扶一下她吧。”

苏和说：“她自己可以站起来。”

房间里只听到许安安画画的刷刷声，不知过了多久，许安安说：“我画好了。”苏和将画笔与调色盘在小水桶里洗干净，将水倒进洗手池的时候，郑小沫仍然在地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