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

郑小沫透过八楼的窗户，看着阳光照射在对面屋顶的那些盆栽植物上，曾威看着她坐在阳台上的背影，靠着床头点燃一支烟，吐出很多形状各异的烟圈，瞬间成形，散灭。一支烟抽完之后他站起来从身后抱着她，她把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忍不住伸手将他环腰抱紧。

“怎么了？”他抚着她的发，她突然的安静让他有些不解。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是一朵还没开就已经败了的花？”她睁着大眼看着他。

他说：“你不应该这样糟践你自己。”

她说：“睡过我，我在你心里就已经贬值了是吗？”

他说：“你知道吗，你的身上有一种特别的东西，我说不清那是什么，可是它吸引着我。”

她说：“但是，你不会爱我。”

他说：“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吧。”

她说：“是对你的未婚妻感到愧疚了吗？”

他说：“是的，每次跟你做完，都让我觉得自己是爱她的。”

她笑：“爱她，为什么要和我上床呢？”

他说：“那你呢？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和我上床呢？”

她说：“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我随时可以停止，我只是透过你们来爱我自己。”

他冷冷地看着她，她整个人看起来那么纤细，那么脆弱，好像就是为了被人伤害而存在的。

她说：“我怀孕了。”

他稍稍愣了一下，然后低头拨弄自己手上的戒指，对她说：“你知道我已经订婚了，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她说：“我知道，可是我几个月前刚堕过胎，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再做一次手术了。”

他说：“你不觉得自己很脏吗？”

她说：“难道你比我干净吗？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脏，你也没有这个资格觉得我脏。”

他冷下脸来对她说：“总之，我是绝对不可能娶你的。”

他把皮带紧好，有些不忍的看了她一眼，又从钱包里拿了一沓钱给她，“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说：“知道了。”

郑小沫眯着眼睛，看着操场上正在跟许安安打羽毛球的苏和，温语说：“苏和，你过去陪小沫聊会天吧，我看她一个人看了好久的书了。”

苏和犹豫了一下，把羽毛球拍递给温语，对许安安说：“我等会就回来。”

苏和径直朝着郑小沫走过来，看了她几秒，没有开口。郑小沫说：“姐姐，昨天我叫你，是想告诉你草地上有好多晶莹的露珠啊，阳光照下来五颜六色的，你为什么不来看呢？”

苏和看了她一眼，“小沫，也许我确实改变了曾经的模样，可你又何尝还是我心心念念的那个你？我对你从头到尾都是发自内心，从未自欺欺人。已经失去的无法重来，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

郑小沫说：“连你都不要我了，你让我怎么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