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漫山遍野全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
早上七点,瓦西路的某家甜品店里,路卡在烘焙蛋糕,两只手都没闲着,棕色头发上的帽子快掉了下来,扶不了
季节已经过了一半,街上的生意也开始好起来,但还是看见有些人怕冷穿大棉袄、戴手套、戴帽子。从四面八方传来得吆喝声,清晰入耳,有些喧闹,路人早已经习惯。
——只是一位穿着校服留着短发的女孩似乎不太能习惯这些声音。
她径直走向路卡在的甜品店,稍加整理,把耳机拽掉,示意她走过来。
“你是?”路卡向前走去,不敢大声的说,怕冒犯到这位顾客,“这位小姐姐你看看要点什么呢?我们这里有肉松小贝、菠萝包、蛋黄酥、脏脏包……请问你要点什么。”她略加犹豫的说出话,眼里漏出一丝惊疑,这女孩貌似是听不懂话,一脸吃惊的望着路卡。她有些不知所措,看了几眼姑娘。
“路卡,你忘了我谁了?”女孩挑逗似的笑了笑,拿出手帮她扶了扶快掉的帽子,”我,初词,你的好姐妹,剪了个头不认识我啦?”
“初词!?你还好意思说!两个月没回来你去哪了啊,打电话也不接。”路卡不忍心那么吵初词,似吵非吵的说,“没有你我这俩月都变得无趣了。”她转过头脱下手套,往里走去洗了洗手,边洗边唠叨。
“我这不是借着暑假的机会去听讲座嘛,老专业了,啥时候也带你听听。” “滚滚滚我不要,我才不听那些东西,要不是开学了你到现在还在那什么讲座里呆着,我还以为你真不上学了呢。”
”好啦好啦,你都开始做兼职了,那么勤奋啊。走吧走吧,时间不早了不去学校报到快来不及了。”
二人手挽着手,小跑着去了学校。
路卡与初词所在的班级不同,到学校时已是八点,两个女孩精神抖擞,整理了下校服,嘴里喃喃着:“新学期新气象新目标。”
“初词,你也是真够逗的,现在还有人说这样的话。”
“咋了不行啊,这不给自己加油打气嘛。”
路卡没有再理会她。
女孩们嬉笑打闹后,各自进入了新班级。
“来同学们朝黑板看,在我的课上,你们可以睡觉,但不要影响到别人。你们可以不听讲,但不要影响到别人,记住了吗?”初词停在新班级门口,看着老师说班规,又看了看在后面听讲的学生们,貌似有点不对劲——中间那排放在桌子上的板凳极为突出。她有点不敢进教室,往后退了退,站在讲台上的老师依旧在大声讲话。过了一小会,老师开始喊名字:“来同学们我点下名字,点到的喊个到哈。习亦舒、左瑞依、朱航、初词……”
这次没人说到,教室里极为寂静。
“老师,我是初词。”她鼓起勇气赫然说出话,“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姑娘道歉时,没有半点犹豫,那不敢进教室的样子似乎也被忘掉。渐渐的,她垂下眼,将手背在身后,松松握拳,已挡住手心出的汗。
那位看起来不是那么年轻的老师皱了皱眉:“初词?行,不用对我不好意思,你不好意思的是同学们,按这时间要是全都来了已经开始上课了,现在我们才开始走流程,回去写四百字检讨给我。”
初词顿了顿,边走向座位边喃喃自语着:“大老头子事挺多,一动不动就检讨,将来肯定做不成好老师。”女孩走过之时,说的话被旁边耳朵尖的同学听到了,只是笑笑,没有说多余的话。
“好了,现在同学该来的也都来了,先自我介绍下,我叫刘海明。以这位初词同学作为例子,这!就是不良好的行为。”刘海明再次点出了刚坐下座位的女孩,同学们的目光也都转向这个女孩——姑娘虽留着并肩的短发,但还是掩埋不住少年该有的样子。她不与普通漂亮女生好看又无害,更多的是那张充满少年气息的小脸,挺漂亮的。
初词脸有点红。
她的同桌貌似察觉到了初词的神情,起身对刘海明说:“老师,咱们的流程不是吵这位初词同学呀,你光说人家,初词同学都不好意思了。”
女孩顿了顿,抬头看向那位“好心人士”,心里是又感激又气氛。
刘海明有点懵,作为老师,学生这样说自己多多少少有点毁形象,他干咳了几声说:“也是。”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水“初词同学,你也别忘心里去哈。”
后排隐约能听到几个男生的噗嗤声。
初词也忍不住笑了笑,同桌缓慢的坐下板凳,小声对她说:“刘海明这人不咋样,以后你碰到难解决的事,你就这样说,他保证不会拿你怎么样。”同学满脸笑容的朝她说。
初词应和道:“谢了,我叫初词。”
“知道知道,词同学,我叫童荔。词同学,上一年级老刘是不是没教你?” “嗯,怎么了?这人很恐怖吗?”
“也不是,就他有事没事爱请家长,你得注意点。”
姑娘趴在桌子上,用手给童荔笔画了一个ok,就埋头盖脸睡了。
第一节、第二节、第三节,全都是刘海明讲的课,如他说的那样,睡觉可以,但不要打扰到别人,坐初词旁边的人有些惊讶,三节课,她没有醒来过。 下课,一位长得很漂亮的女老师走进教室。
她语气较大,拍了拍桌子道:“那个哈,我们今天不讲课,都来到黑板上,写个自我介绍,怎么写都行。”
童荔拍了拍同桌“初词?你快点醒,老师让咱上讲台。”
第一遍,没把她叫醒。
第二遍,初词的手上红红的,脸上的口水用纸擦了擦,整理好后不像是刚醒,倒像一个专心听课不犯困的好学生。
同学们都上讲台写自我介绍去了,女孩慢吞吞的跟在最后面,一人拿了一个粉笔,到初词的时候,粉笔早已拿完,她随手捡起地上的小粉笔,在一个角落写了起来,写的内容大概是:
我叫初词,初见的初,单词的词。十六岁,喜欢白色,家在这里,不擅长英语,擅长语文。
很简洁,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她写的字挺慢的,不过字好看,同学们全部写完时,她矮矮的站在讲台上写,再到后,看都没看就走了。
她在写的时候,注意到她旁边的男孩;貌似长的挺帅。他写的字很潇洒,但又不潦草,字大,他只写了三个字——社会人。
初词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一声,小脑袋左看右看想找找那个“社会人”在哪里,可是好像怎么找都找不到。
“小姑娘,你要找的社会人在这。”从初词后面桌的旁边传来的声音。“崇拜哥?”她一扭头看,那位社会哥眼盯着他,初词吓了一跳。
“社..会人?”女孩用惊疑的眼神打量着他,二人似乎没把那位长的挺漂亮的老师放在眼里,继续自己聊自己的,“普通且自信,我哪里崇拜你啊。”初词转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书,整节课就这么过去了。
下课时,姑娘一直在想那位社会人的模样:发量多,手好看,其他的用初词的话来说——那就是帅。
可初词还是觉得那位帅气社会人普通且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