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队...”蒋峰正要拿着叠卷宗去找杜城,“诶,这一大清早,你怎么跟沈老师一起来了?”
沈翊斜睨了一眼旁边的大高个儿,暗笑着溜进自己的办公室。
“啊...嗯...沈老师出了点状况,最近暂住在我那。”杜城一向坦荡,“你有什么事?”
“哦,这来个新案子,入室抢劫伤人。受害人徐兵,是个企业高管,喜欢收藏名表。歹徒为了那些表,绑了徐兵,还把他两只手...砍了。”
“什么?”杜城惊到了,“这是抢劫还是蓄意报复?”
“是够狠的,非但抢了表,还让他这辈子都戴不了表,这不是变态就是有仇啊。”蒋峰附和着。
“行吧,你也给沈翊印一份。”
“好。”
蒋峰回到自己座位上,李晗立马凑了过来,悄声问:“诶,沈老师出什么事了,居然要住到城队家去。”
“我没问啊。想知道你自己去问他们俩呗。”蒋峰始终吃着沈翊的飞醋。
“切!你都不关心同事和领导!”李晗那颗小女生的八卦之心就这么被扼杀在摇篮里,委实有点不甘。
“我关心你就行了。”蒋峰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李晗霎时红了脸,也不甘示弱:“我谢谢你了!大可不必。”
杜城看完卷宗,来找沈翊:“案情看完了吗?看完就走吧,去问问被害人凶手长什么样。”
几起案子合作下来,杜城对沈翊的画功深信不疑。杜城相信他能根据摄像头拍下来的视频推断出凶手大致的轮廓,不过寻问被害人,或许能省去沈翊很多麻烦。
徐兵的病房大概是整间医院最好的,生活设施一应俱全,窗台上还错落有致地摆满了鲜花、水果。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挑病房,看来这人平时的生活也是极尽奢华,难怪会有人抢劫他。
只见徐兵面无血色的躺在病床上,两个手腕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就连输液的针也只能扎在胳膊上。他毫无活气息的状态和这生机勃勃的病房形成了鲜明对比。
城翊二人不可置信的对视一眼,两人似乎达到了某种共识:莫非对于凶手来说,砍掉徐兵的双手比s了他还能享受到报复的快感?
杜城找来医生,询问徐兵的身体状况。
“病人现在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他的手还没有找到,已经过了接回去的时限,他可能心理上受的打击比较大。”
“好,我们会注意。”杜城表示。
“还有什么人来看过他吗?”沈翊觉得窗台上的鲜花摆放很别致,不像是医院布置的。
“是有,你们警方联系了他的家人,父母好像都不在国内,是他女朋友过来的。”
“谢谢。”说完,沈翊就敲了病房门。
没等里面答话,杜城就推门进去了。
“你好,我们是北江分局刑警队,来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杜城说着,亮出了警徽。
徐兵缓缓侧过头看向他们,他的眼神暗淡的像一潭si水,毫无波澜。
杜城进门就坐在了吧台旁的高凳上,还指了指窗边的沙发,示意沈翊坐过去。
“对于案发当时的情形,你还能再叙述一遍吗?”杜城直奔主题。
徐兵长叹一口气,说道:“我平时工作压力大,晚上睡觉都要吃安眠药。最近这些天我又加到了两片,睡着就和昏si过去差不多。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刚睡着时好像隐约看到一个人,那个人只是一闪而过,我还以为是做梦,直到他砍了我的手...”徐兵的声音开始颤抖,他的表情变得无比痛苦、愤恨...
“对你看到的那个人,你还有多少印象?”沈翊试图挖掘更多的信息帮助画像。
“那个人...应该不高,他路过我墙上的画时,只到画中间的位置,那可能只有一米六几。头上戴着帽子,但感觉...他头很小...身体很胖。”徐兵边回忆边说着,“他应该是撞到了我的床尾,我才睁开眼睛,隐约看到他走路很吃力的样子。”
听着徐兵的描述,沈翊已经在纸上草拟好了🐻手的轮廓:“他的脸部特征呢?你看到多少?”
徐兵摇摇头:“没看到脸,只是一个背影。”
“背影?”杜城敏锐的嗅到了异常之处。
“这动线会不会有点不合理?你的表都收在床旁边的衣柜里,🐻手偷完表,并没有直接行🐻,还撞上床被你看到一个背影,转头再来切你的手?”沈翊也get到了这一点。
徐兵沉浸在身体和心理双重的痛苦之中,哪里又能想到这些呢。
“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吗?”杜城问。
“我能得罪什么人,每天都是工作,最多就是手底下人办事不力,批评过几句。”说着,徐兵又有些哽咽,他大概很爱他的工作。
“你跟你女朋友关系怎么样?”
“女朋友?分手了。不过她还能来看我...我也很感激。她看我这样,在这哭了好久。”
“为什么分手?”
“她嫌我忙,没时间陪她。她天天跟一帮朋友吃喝玩乐,每次去酒吧都喝到后半夜,我一个正常上班的人,怎么陪她?别说陪她玩,就连她半夜回来我都受不了了。”
“所以是你提的分手?”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想分手,我就是想让她改改。没有我养她,她就没钱这么玩了,说不定她就能明白要好好工作了呢。”
杜城看看沈翊,两人眼神交换,一致认为徐兵这儿暂时没什么要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