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世子说得是哪儿的话,女帝陛下念在您孝顺躬亲,便放您自由,这是多少凤皇宫里求都求不来的恩典,怎么能说是看您笑话呢?”
君朗月穿着一身月白常服,语气里不卑不亢,不厌不喜,可真是把他坦率的人设贯彻了个彻底。
不过,是坦率还是尖酸刻薄,是直性子还是杠精附体,这可就不好说了。
“本世子今儿个心情不错,不想同你计较,看着某些人又当又立的嘴脸啊,就是恶心。”
燕破岳又一次闭上眼睛假寐,充耳不闻,君朗月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口气憋的不上不下。
轿子平平稳稳的走了一里又一里,不知不觉竟然走了六七里路,才终于到了燕王府,不过看着破败的门庭,周遭尽是门可罗雀,星星两两的几户人家。
燕破岳终于不淡定了,不是吧……如果按照北京城来算,这种地方已经算是郊区的郊区了,堂堂一个亲王府,还是异姓王的亲王府,陛下就连一点儿脸面都不要了吗?
“许公公,劳烦您把东西放下,家母身体不好,不宜接驾,我把东西和圣旨带进去就是。”
燕破岳蹙了蹙眉头没有多说什么,转手就把女帝赐的一对儿东珠赏给了他。
“哎呦!世子爷,这可是您刚到手儿的宝贝,是女帝陛下赏的,老奴怎么好收呢?”嘴里推搪着不要,脸上却笑开了花儿。
燕破岳心中冷笑,“公公自有公公的出路,听说月贵君身边的桃红姑娘正缺一对东珠做香囊坠子,公公不若替我送个人情儿。
这赏赐下来的东西就是我的,公公放心,这一模一样儿的东珠,宫里主子谁没有个几箱子?都是贵人投壶打赏的玩意儿,不当什么宝贝。”
“哎呦!我的小祖宗!世子爷慎言啊!既然如此,老奴就替桃红姑娘收着了,老奴不中用了,却也能给爷跑个腿儿,传个话儿什么的。”
许烁拿了东珠得了便宜还卖乖,转身放下东西便带着宫里人走了。燕破岳强忍着恶心推了推门,这种没根儿的东西就是少了些气性,养不熟的狗,敬着他做甚?
偏偏有时候儿还要靠着这些个阉人!真是晦气。
“砰砰砰!砰砰砰!”燕破岳抬手敲了敲门,丫的,竟然连个护院都没有。这到底是什么穷酸人家儿?当真是燕王府?这才过了多少时日,怎么破败成这个模样儿了?
“来了!来了!”门房瘸着一条腿一瘸一拐地开门,看着缺了半截儿的腿却是挺直的腰杆子,“这个女人当过兵。”燕破岳心中暗道。
“老爷病重不见客,贵人还是……是,是公子吗?是世子殿下回来了吗?”于欣揉了揉老花的眼,仔细看了许久才给他开门。
“是我,我来回家看看母亲,以后可能要回府常住,怎么,不欢迎吗?”燕破岳挑了挑眉,自以为挺温柔地问道,没想到却差点儿把她吓尿了。
“可可可,当然可以,欢迎世子回家。”于欣吞了吞口水还是抖着腿,带他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