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2）

怀瑶跟随花满楼在万梅山庄前欣赏美景，却不知道陆小凤真在被剑神坑呢。引以为豪的四条眉毛，现在只剩下了两条，他本来长胡子的地方，现在已变得像是个刚生出来的婴儿一样光滑。

花满楼看不见跟着陆小凤一起来的西门吹雪，却微笑着道：“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道：“花满楼？”

花满楼点点头，道：“只恨在下身带残疾，看不见当代剑客的风采。”

西门吹雪凝视着他，忽然道：“阁下真的看不见？”

花满楼道：“庄主想必也该听说过，花满楼虽有眼睛，却瞎如蝙蝠。”

西门吹雪道：“阁下难道竟能听得见我的脚步声？”

他也正如独孤方一样，忍不住要问这句话，他对自己的，轻功和剑法，都同样自负。他的轻功也实在值得他自负。

花满楼道：“据在下所知，当今天下，最多只有四五个人，行动时能完全不发出任何声音，庄主正是其中之一。”

西门吹雪道：“但你却知道我来了。”

花满楼笑了笑，道：“那只因庄主身上带着杀气。”

西门吹雪道：“杀气？”

花满楼淡淡道：“利剑出鞘，必有剑气，庄主平生杀人几许？又怎会没有杀气？”

西门吹雪冷冷道：“这就难怪阁下要过门不入了，原来阁下受不了我这种杀气。”

花满楼微笑道：“此间鲜花之美，人间少见。庄主若能多领略领略，这杀气就会渐渐消失于无形中的。”

西门吹雪冷冷道：“鲜花虽美，又怎能比得上杀人时的血花？”

花满楼道：“哦？”

西门一种奇特的光亮，道：“这世上永远都有杀不尽的背信无义之人，当你一剑刺人他们的咽喉，眼看着血花在你剑尸绽开，你总能看得见那瞬间的灿烂辉煌，就会知道那种美是绝没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摘自原文】

怀瑶好奇的听着这位同样一身白衣，气息冰冷剑意凛然的男子的理论，忍不住插嘴道：“你的剑遇到了瓶颈，还差一点便可做到人剑合一。光杀人的话你的剑道就走偏了。”

怀瑶的话让西门吹雪皱了眉头，盯着怀瑶到：“你习剑？”怀瑶想了一下道：“不，我用剑。”西门吹雪语气又冷了一分：“你不诚！”怀瑶被噎了，内心抓狂：谁不诚了，你从哪看出来的？本仙的剑法可是神界战神教的，飞蓬也只会说我领悟能力差从不会说我心不诚，谁能告诉我这哪来的奇葩！

怀瑶的语气比西门更冷了：“你所谓的诚，为何？”突然想到乐晴告诉自己的一个片段，怀瑶也不给西门吹雪说话的机会又道：“是诚于心？还是诚于剑？若是剑与心相悖，你选择诚于心还是诚于剑？我之所以说用剑，是因在我眼里它就是剑而已，心之所向剑之所向。不是诚于心也不是诚于剑，而是剑诚于我。你即修行剑道如今确被剑所控，你不把自己当人吗？”最后一句话这是把剑神骂了吧，花满楼和陆小凤被这神转折弄的不知说什么好。

西门吹雪到没有被怀瑶的话惹怒，双眼很亮，对怀瑶道：“你很好！伤好后期待与你一战。”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暮蔼苍茫，仿佛在花丛里撒下了一片轻纱，他的人忽然问就已消失在暮色里。

怀瑶傻了，被骂也那么开心？转头问花满楼：“是因为我说了他，所以要和我打一架吗？”怀瑶的话让陆小凤大笑了起来，又被怀瑶看神经病一样的眼光下尴尬的摸了摸胡子，可惜被刮光了。花满楼确担忧的道：“西门庄主不是计较之人，想必姑娘的话让庄主觉得姑娘是可堪一战的对手。”

怀瑶点点头表示明白。坏心眼的对花满楼道：“花满楼你一定没见过两条眉毛的陆小凤吧。”花满楼笑了，原来陆小凤是用这种方法请动的西门吹雪。

突然，花满楼慢慢敛去了脸上的笑容，仿佛在倾听着，遥远处一种神秘的声音，一种只有他才能听得见的声音。他忽然改变方向，向山坡后走了过去。陆小凤和怀瑶只有跟着他走，夜色更黯，星月都己隐没在山峰。

忽然间他们也听见了，阵飘渺的歌声，带着种淡淡的忧郁，美得令人心碎。歌词也是凄凉，美丽而动人的，是叙说一个多情少女人，在垂死前向他的情人，叙说她这，生的飘零和不幸。

陆小凤并没有仔细去倾听这歌词，因为他觉得花满楼的，神情奇怪，他又忍不住要问。”你以前听见过这首歌？”花满楼终于点了点头，道：“我听人唱过。”陆小凤道：“听谁唱过？”花满楼道：“上官飞燕。”【摘自原文】

前面是一座破旧的庙宇，还未走进歌声便消失了。黑脸的山神提着钢鞭，跨着猛虎，在黯谈的灯光下看来，仿佛正待挥鞭痛惩肚上的奸贼，为善良的人们抱不平。油漆剥落的神案上，有个破旧的铜盆，盆中盛满了清水，水上漂浮着一缕浅乌丝。

怀瑶在歌声消失的时候就奇怪，既然是故意引花满楼他们过来，怎么还没到就走了？放出神识，怀瑶看到一位女孩子极速向远处飞去。这不禁让怀瑶歪了歪头，就她一人？想罢，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而这时陆小凤正拿着头发给花满楼，看花满楼脸上的担忧，怀瑶走上前道：“你在担心她吗？她没事的。”花满楼笑了笑，还没说什么，突然怀瑶“啊～～的尖叫了一声，紧紧拉住花满楼的胳膊，让花满楼一愣连忙拍拍怀瑶的肩膀。

原来有风吹过，从门外吹进来，那提着钢鞭，跨着黑虎的黑面山伸像，突然从中间裂开。一条四尺长的钢鞭，突然断成八九截。

接着，巨大的山神像也一块块的粉裂，一块块落在地上。山神像后的墙壁上，竟有个人儿挂在半空中。一个死人，身上血迹还没有干，一对判官笔从他胸膛上插进去，将他活中生的钉在那里，判官笔上飘扬着两条招魂幡一样的黄麻布。“以血还血！”“这就是多管闲事的榜样！”

花满楼闻到了血腥味，知道怀瑶为什么尖叫了。便拉着怀瑶出了破庙。怀瑶也只是被那尸体突然出现下了一跳，还死的那么恶心，看花满楼脸色有些白，怀瑶到明白了安慰道：“死的是个男的，不是你说的上官飞燕，她没事，我有看到她一个人离开了。”

“等等，你说她一个人？”陆小凤听了怀瑶的话，连忙问：“你怎么看到的？”怀瑶也不解释什么叫神识，只道：“家传武学，不能外传。”陆小凤也不多问只道：“如果真的只有她一个人，没人威胁的话……”大家都是聪明人，陆小凤话没说完花满楼便明白了，脸色更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