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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梦第一节

周生如故之浮生入骨

  滴答!

  最后一声水声落尽,玉无心已经被前面的刑罚打得精疲力尽,双眼无力的耷拉着。听着最后一声水声的落下,她身体已经平静下来,不是不再惧怕,而是已经无力在惧怕,却还是本能的颤抖了一下。

  静水洞岩就是让魔宗完不成任务或是发错之人被刑罚之地,待岩壁上最后一滴水落尽,一次又一次的雷击就会顺着栓住犯错之人的铁链导传到受罚之人身上,一次落尽便是百十下雷击之痛。

  玉无心已经受了两次水滴之刑了,每一次水滴之刑都是痛苦难忍,她体内还有绝情丹,绝情丹中有绝情蛊,每一次雷击下来都会和情蛊共鸣,致使她比别人受刑更加痛不欲生,疼痛难忍。

  水滴之刑她从来不怕,毕竟从小到大她来这里的次数简直就更回家似的,不是任务失败被罚就是被屠媚使手段弄进来。三五不十的进来一下也算是家常便饭了。

  心中翻腾的却是心痛之感,进来这里之前,想到宗主那句让她痛彻心扉的话。

  “不许叫我父亲”

  .............

  “如果可以,我愿你娘活着,不愿你活着”

  ................

  “你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替你娘报仇”

  ..................

  她想睁开眼睛,却半分力气都使不上,想叹口气都是无力的。

  眼泪顺着面颊流下,她觉得好累。

  她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有着爹娘疼爱的女子,她不想过这种活在仇恨的中的生活,无尽的阴谋和杀戮,她厌烦这一切,可是她却无法违背父亲。

  有些可笑,明明在修行界中凶名在外的玉罗刹却是这么个自卑而缺爱的人。玉无心无力的勾勾唇角,她真的觉得好累,活在这世上好累。

  娘,女儿真的不想杀人了,女儿想你了,去寻你可好。

  她真的觉得活着太累了,日复一日的杀戮将她逼得无法呼吸,血红与黑染尽了她的世界,无一处亮堂与光明留给她。活得如此这般不自在尚不如死了好。

  努力的睁开眼睛,瞥向前方的,静水岩洞一片漆黑,让受刑之人困于黑暗,心生恐惧,唯一的光亮便是前方那个狭窄的出口。

  玉无心看着那里,想笑一笑,浑身都伤痛被牵扯起来,她皱了皱眉,还是勾起了那么一抹笑容,她想在最后看一看这个生养她陪伴着她长大的地方,虽然都是一些不好的记忆,她却无法珍惜的回想着,就如当初她那般卑微的活着,努力练功修炼想得到父亲的承认,拼了命的去完成父亲交代的任务去杀人,花十几年的时间去变成另外一个人就为了骗他,利用他。

  如今想来当真可笑,她的父亲是没有心的,唯一那点心都给了她母亲,她半分没占到,她只是他手中一把锋利的刀,用时方出鞘,不用之时弃之如敝屐。

  被铁链缚住的双手用尽全力一握,她浑身筋脉爆裂开来,血花四溅,在这一片黑暗中显得那般妖异而炙热,玉无心想,她终于可以做一件自己决定的事了。

  逆转筋脉爆体而亡之前,她恍惚见一个身影出现在那片光亮之中,是谁?是.......宗主吗?

  怎么可能是他。

  玉无心自嘲,她的死活想来他是不在意的,他巴不得她去死,这样看着她就不会想起已经逝世的娘了。

  

  喜房一片红通明亮,成双成对的红烛燃烧着,桂圆红枣端放案桌之上。

 

   “王妃....王妃,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去床上睡呀。我在一会儿没来,你又不爱惜自己的生体了”

  成喜嘟嘟嚷嚷的,她刚才在门外醒来时,一段陌生的记忆串入脑海,好不容易适应了。才发现她也吸入了摄梦蛊的气味被引入蛊境中。如今她是玉侍郎府上三小姐玉无心的贴身丫鬟,玉无心被太后指婚给小南辰王周生辰,今日是大婚之日。

  她刚适应完这个新身份,进门来准备先看看自家王妃,就见王妃又趴桌子上睡觉了。

  以前在西洲时,王妃就喜欢趴桌子上睡觉,好几次都是殿下抱进卧房的,案桌冰凉,不能久睡。

  她唤醒王妃后,就见王妃眼带迷茫了一瞬,突然间又捂住脑袋,好似十分疼痛一般。

  “王妃,你没事吧?”

  玉无心捂住脑袋,此刻头好像炸裂一般,疼痛难忍。身边的小丫头突然叫什么...王妃......

  “你是何人?”

  她忍住头疼,本能一把掐住小丫头的脖子,因为难受眉头紧皱,神色依旧冷漠警惕的问。

  成喜被突然掐住有些懵,瞬间反应过来连忙道:“王妃,我.....我是.....成喜呀,你的...贴身丫鬟”

  听到成喜这个名字,玉无心头疼又炸开来,手下力道一松,成喜连忙推开,自家王妃这功夫怎么又精尽了,差点就跪在这里了。

  玉无心捂着炸裂开来的脑袋,一些陌生的记忆零零散散的在脑海中呈现,什么北陈玉侍郎三女.......玉无心.......,被指婚给小南辰王周生辰。

  周生辰.....

  周生辰.......

  这个名字为何有几分熟悉,在哪儿听过?

  

  记忆断断续续,零零散散的不全面,却让她知道,她没死,不仅没死还重生到不知道那个世界,成为另一个人。

  她有些茫然的坐在地上,低头看向双手,那是一双十分柔嫩白软的手,是一个少女的手,身下的衣裙是火红色的嫁衣。

  “呵.....”

  “哈哈......”

  “哈哈哈...”玉无心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她重生了,重生了,不再是那个双手沾满鲜血,身不由己的人了,好可笑啊,曾经在意的就这样没了,明明抛弃了枷锁她却还是好想哭。

  她不是玉无心了

  不再是那个卑微至极却又身不由己的玉无心了。

  “哈哈哈.....”笑着笑着有水痕划过脸颊,她伸手拭去,是泪。

  看着手上的水痕,她边笑边哭,她竟没有一刻如这般畅快自由过。

  “我不是玉无心了...哈哈哈......我不是了”

  眼泪如决堤般涌出,她疯狂的大笑,泪水也不停歇。

  “王妃...王妃,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呀”

  成喜被她突然的笑吓得懵了一瞬,随即又看着自家王妃一会哭一会笑更是慌张失措,这是怎么了。

  “怎么回事?”

  低沉的声音响起,成喜看去,一身绛紫色衮袍长身而立,面若冠玉,俊美无双,是周生辰。

  “殿下”

  成喜似找到救星一般,忙起身去求助:“殿下,你快看看王妃这是怎么了”

  周生辰走上前去,蹲在地上看着眼前大哭的女子。

  他本来今日被陛下派出中都巡查营防,谁知刚回来朝陛下上报完后,陛下就支支吾吾的说他如今年纪也到了成婚的年纪,太后给他指了一门婚事,今日大婚,王妃已经送入新赐大婚的府邸,他便连忙来了这个陛下赐的新婚府邸,刚一进门就有丫鬟跑来找他说王妃疯了,一会哭一会笑的到,他便让南辰王府的其他人先行休息,自己过来看看。

  进门便看见着火红嫁衣的少女坐在地上,鎏金发冠盘在头顶,泪痕残落在脸颊处,容貌姝丽,先前拜堂之时,雀扇遮面未曾看清,如今才惊觉是这般熠丽的一个女子,哪怕满脸泪痕依旧叫人怜爱。可他自内心而起,却见不得她落泪心伤。

  周生辰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赐婚,甚至就这般潦草的接进府中让少女如此伤心,他也知道婚姻大事对女子何其重要,更何况如今他的处境艰难,就这般潦草的将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纳入府中,以后她该如何自处?

  可是太后赐婚,如今已成定局,他又能如何?

  

  他轻轻的想扶起她,玉无心却似找到一个熟悉而陌生的依靠,一把紧紧的抱住他劲瘦的腰。窝在他怀中大哭,好似想将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哭出来。

  成喜见这情形,便知道王妃没事了,便招呼着其他的下人一起退出新房,将房门给带上,就守在门外。

  里面的哭声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成喜守在门外都有些昏昏欲睡了,直到后面玉无心似乎哭不动了,只剩下低声的呜咽,而后便是一室幽静。

  

  翌日清晨

  门被拉动,守在门外的成喜被惊醒了,连忙站起身来,就见周生辰从内室走出来,她连忙福身行礼:“殿下, 王妃她没事吧?”

  成喜还特意瞟了几眼周生辰的装扮,身上依旧是昨日那身绛紫色衮袍,依旧是整齐的,只有胸口处被 皱成一团,像是被用力揪扯过的。

  周生辰有些不适应的闭了闭眼睛,这清晨的太阳稍微有些刺眼,想着房间里面的那个少女,也默认了王妃这事 “王妃没事,本王且问你,昨日你家小姐为何这般难过?可是府上有人苛责你们?”

  这个府邸是陛下新赐的,因为太后给他指婚了,用来成亲的,他对府上的人也不太了解,这府上人手混杂,他不确定是不是有人因为新王妃的身份或是昨日 他也未迎娶行天地大礼而苛责慢待了。

  成喜知道他所说得意思,王妃如今的身份自然没有在现世中清河漼氏贵女的名头,只是北陈一个礼部侍郎三女,还是庶出,昨夜理了理记忆,发现这婚事还是太后一言堂而定,一未拜堂,而未行礼,成喜是知道这位太后的阴毒,如这这般定是做了别的打算。

  小南辰王如此功勋卓越,还贵为南辰王,是当今陛下的皇叔,是如今北陈辈分最大的,伦尊贵太后戚真真都及不上,娶王妃也只有清河漼氏贵女尚能般配,成喜哪里不明白,这太后除了想打压周生辰还想羞辱一下南辰王府,当真是居心叵测。

  “怎么有人苛责你们了?”周生辰见让她思虑许久,久久不回话。

  成喜忙回神:“并未,我家姑娘兴许是 想着嫁人之后远离父母不便侍奉尽孝,所以才伤心神伤,殿下莫担忧”

  成喜是知道此刻的殿下是蛊境中的殿下,没有现世的记忆,不便提起其他的,只得囫囵过去。只是自家王妃昨日的状态也不对劲。

  周生辰闻言:“王妃暂时还没有醒来,你在这里待她醒来方便侍奉,本王去厨房给王妃盛些清粥”

  “殿下,奴婢去吧”成喜忙道,这事怎能让堂堂小南辰王去做。

  周生辰摆摆手,道:“你毕竟侍奉她, 她只怕此刻情绪还不稳定,你在这里王妃至少有个熟悉的人”

  周生辰想着如今这府中下人陌生,他惯是知道中都这些人势利得很,看人下饭的本事那是十足十的。本就是因为他的原因才让这少女落到如此境地,再不可让别人欺辱了去。

  见周生辰如此为王妃着想, 成喜自是 极为感动的,殿下不论记不记得王妃都对王妃如此好,如此着想。

  “是”

  周生辰先去厨房 , 成喜在屋外等着,不大会里面就有了响动,便忙进屋去。玉无心已经醒来,只是 双眼无神的坐在床上。

  床边的梳妆台上端端正正的放着华冠,成喜一看就知道这是殿下给王妃卸下的头面,她家王妃一向慵懒,珠钗首饰一般卸了直接随手扔在妆台上,殿下在时给她整理得整整齐齐的,殿下不在时都是她给整理的。

  “王妃,你昨日可是吓死我了,昨日是怎么了,哭成那样,以往都未见你哭过的”

 她走到在窗前,轻轻的推开窗户,她家王妃以往在府中起身后都喜欢开窗吹一会才会清醒。

  而坐在床上有些发愣的玉无心却突然说了句:“我不是你王妃”

  成喜疑惑的看过去,以为自家王妃又开始逗她玩了,便无奈道:“王妃,咋们如今任务紧急就不要逗我了,待给殿下,,,,,,,呜呜呜......”

  成喜突然愣住,她为何无法将给殿下解除执念说出口?她又尝试着说了几次,依旧是不行,明明那句话就在嘴边,却像是被什么人下了封口咒一样无法说出口。

  她突然想起以前王妃给她说过,这世界上有很多未知的东西,比如天道,它是虚无缥缈的存在,又是维护着世界平衡的存在,当有人试图破坏这种平衡,是不被允许的。

  再看看床上坐着的王妃,神情冷漠,这种神色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了,她记得这种神色只有王妃刚借崔时宜的身体重生时才有过的,

  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王妃是玉侍郎家三小姐还是...姑娘....还是....大小姐”

  果然,只有有关现世的都无法说出口。    玉无心看向她,神情漠然:“魔宗玉无心”

  她来到这里是意外,也没想瞒着这个丫头,昨夜接收到记忆中,这个丫鬟是原身的贴身丫鬟,对原身极为熟悉,别人可能不知道这具身体被夺舍换了个人,这个丫鬟一定会察觉,也没有瞒着的必要,她也不怕她如何。

  谁知这个丫鬟听后,只是失神片刻,并未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玉无心看着她问:“你就不惊讶为何我如此说?”

  成喜此刻却是没有什么想法 , 以为自家王妃和王爷一样在这处没有现世的记忆而已,道:“ 我知道你是谁,反正都是我王妃。王妃,不管你现在的记忆是那段,咋们都好好安安生生的在王府住下,方便日后解除......殿下.......”果然,这话又无法说出,成喜最后做个总结:“咋们安心住下便是,以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见她情绪高涨,斗志昂扬 的模样,玉无心只是冷面相对,觉得这个丫鬟简直就是脑子有病,一看就不大正常,便也索性闭嘴不说话,懒得理睬她,安静的想着如今是处境。

  如今她算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了,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突然想起昨夜那个温暖的怀抱,昨夜她情绪激动失控,一夜的嚎啕大哭她这些年积攒的委屈都哭完了, 那个人却就这样抱着她,虽未有只言片语,却让她感受到她并不是如此孤独的一个人,那个怀抱让她一晌贪欢。

  玉无心捏住身上依旧 未脱的红色喜服,喜服质感极软,上面还有着金线绣置的图案,极其喜庆。

  她该如何?

  离开这里, 以后一人行走江湖来去无踪,潇潇洒洒的,总归了无牵挂,又或是随意找处地方渡过余生也不错。

  她这般想着。

  成喜见她衣服了无生趣的模样,突然想起当初她成为自家姑娘时也是这般模样,仿佛对这世间一切都不感兴趣,像脱离俗世一样。

  她心下一颤,这可不行,若是自己王妃都这样了,更何况如今对殿下一点记忆都没有,那依照她性子就不会管殿下的死活了,若是无法解除殿下的执念,那殿下和王妃就会这样永远被困蛊境,在现世死去。

  成喜连忙翻动思绪,得想办法让王妃留下来,然后解除殿下的执念。

  成喜在这边忧心忡忡的想着,玉无心在那边漫不经心的思考后面何去何从。

  门口进来一人,正是周生辰端着完全清粥过来,放到案桌上,看向玉无心道:“昨夜我见桌上 糕点未动,你应是没有吃东西,我去厨房煮了些清粥,你垫一下肚子”

  玉无心看着他,有些发愣,这是亲手做给她的?

  见她发愣,周生辰又道“早膳尽量吃些清淡的,我已经吩咐厨房开始做午膳了,今日早些吃午膳就不会太饿了,快吃吧”

  他将粥端起来,用手贴在碗边上试了试温度,不算太烫。递给她,玉无心愣愣的接过来,周生辰:“快吃吧,不烫的”

  玉无心看了看他,他目光清澈,眼里尽是坦荡,她从未见过如此一人的眼睛如此干净纯粹,又或是她曾经见人过于卑鄙龌龊了吧,包括她自己。

  她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粥,只是一碗白粥,煮的有些稀,很适合现在食用。这是第一次有人特意给她煮粥,还是一个仅见过一面之人,从昨夜相见至此,他于她毫无算计,仅有关心慰语。

   她低头吃了一小口,粥的味道很淡,和以往吃过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一样的不过是这个是特意给她做的。

  玉无心吃得很慢,周生辰也不催,只是扫了一眼这个新房,昨夜少女伤心得过分,他无瑕 观察一下这个新房。

  这次是陛下特意召见他回中都,他以为有什么大事,却不想只是让他在中都巡查都防护卫,如今太后赐婚,他算是看明白了,宫里想把他留在中都,一时半会西洲是回不去的。这宅院就是以后的栖身之所,少女受他连累,他定是不能再对她有所亏待。

  “从今以后,你就住在这个院子吧,有什么需要的话直接找管家或者我。我暂时住在这里,日后便将这里当家吧。”

  这新房的院子他刚才看过,算是这宅子里面最好的一个,让她住在此处也方便。

  “你以后就是南辰王府的王妃了,一会儿我带你去见见我的徒弟们”

   玉无心低头吃着粥,并未说话,周生辰只当她尚还不适应这里的一切。慢慢的等待着她吃完后,就带着她去往前厅。

  昨夜南辰王府之人巡防回来就得知周生辰一下多了个王妃,南辰王府日后也就多了个小王妃,虽是诧异却也开心,毕竟自家师傅这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业已立, 自当成家。

  便连夜住进来这新府邸,除了军师有些担忧。军师总觉得这个赐婚赐得像将殿下困在中都一样。

  不管是如何想法,今日也都正经来拜见小南辰王妃。

  玉无心跟着周生辰来到前厅,同他 一起坐于上座,底下站着两列的人,见她们落座皆行礼拜谒:“见过殿下,见过小王妃。”

  周生辰:“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就不必多礼了。”又转头介绍道:“这是军师,是我的老师。 军师后面的是谢辰,是军师的儿子,他天生眼盲,却善于推卦。”

  玉无心撇了一眼谢辰,这个世界她到来的时候就发现这里没有半分灵气,无法修炼,竟也有人能无半分修为推卦窥探天机?

  “这是宏晓誉,是我的大徒弟。周天行二徒弟,谢云是第三个徒弟,凤俏是第四个......”

  周生辰介绍完他的徒弟,玉无心仍旧是一言不发,对于这里的人或物,她并无半分归属感,她本就不属于这里。而成喜见到这些人却极为有亲近感,见自家王妃不发一语,就忙道:“殿下,我家姑娘出阁前因在家中不甚讨得家中老爷欢心,便不大爱说话,往殿下见谅”

  “无妨,玉.....”周生辰本想喊玉姑娘,又想起如今已是他的王妃,怕她心生隔阂,便道:“王妃日后便将这里当成你的家,她们虽说是我的徒弟,却也和我的家人差不多 ”

  成喜:“王妃乳名十一”

  玉无心本在想周生辰所说的家人, 她一生有家人却似无家人,周生辰却让她将这里当成家,将她们当成家人。她尚未想出个头绪,就见成喜来了这么一句,撇了她一眼,她对于原身的记忆不多,但是绝对没有十一这个乳名,也懒得坼穿她,这个丫鬟自打她见到她,就感觉脑子不大好的样子。

  “十一,我这府中徒弟正好十个,你入府正好是第十一个”

   玉无心觉得这个人可能脑子也不大好,她又不是他徒弟,怎么算第十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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