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心第二日醒来后就直接央求凤俏送她回了王府,凤俏也觉得军营不适合她在这儿,便直接送她回了王府。
凤俏回军营后,玉无心直接留了一封信给管家,说要回清河郡看望母亲,待周生辰回王府是将信给他。
她又给漼三娘稍去一封信后,直接去了单枪匹马去了中都。
她想过了,此番中都求救,以周生辰的身份哪怕是勤王救驾也会有朝堂忌惮之人挑弄风波。她得先去看看中都是个什么情形,再做打算,哪怕先给他们探探路也好。加之,最近因周生辰而心绪起伏。决定先避开周生辰,自己权当静静心。
她到中都的时候已经是一日后,快马加鞭的省了不少时间。
她在中都皇城中找了家客栈住下后,决定先休息休息,明日再打探一下情况。
第二日起来后,她换了一身蓝色少年装扮。她这个年纪不过十五六,扮起少年人也看不出来。还因为几分散懒的性子,更像个少年人。
“小二,来几个你们这儿的招牌菜”
她下楼后随处寻了个位置坐下,跑堂小二应了一声后,朝后厨喊了一声后,便端着一壶茶过来给玉无心倒上。
“小二,我初到中都,不知中都最大的温柔乡在何处?”玉无心问到。
跑堂小二朝四周看了一下,客人不多。也就便给她倒茶便聊道“小公子第一次来中都啊?”
“嗯,第一次来。想见识见识中都的繁华”玉无心无意与他多说,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子丢他手里。
小二也是识趣,拿到碎银子喜滋滋的收下后道:“小公子有所不知,这中都繁华。而这最著名的温柔乡便是云翠楼,达官贵人都喜欢去哪儿。”
小二又拿眼瞟了四周,朝她悄悄道:“知道现在最有权势的大将军刘元吧?”
玉无心点头,朝他看去。只见他道:“大将军刘元也会去云翠楼,我楼里的相好说的”
挑了一下眉看着这小二,消息挺多呀。又丢了他块碎银子,那小二更加喜滋滋的,连菜都给她上得极快。
用完饭后,玉无心直接朝小二说的那个云翠楼去。
一进去,环肥燕瘦的美人就将她给迎了进去。玉无心直接丢了个银锭子给老鸨,找了个热闹的包厢,包了七八个姑娘,都是极贵的姑娘们。长得肤白貌美,薄柳蒲姿好不热闹。
直到晚五才离开花楼,找了成衣铺换了沾满胭脂花粉的衣服后回了客栈。
从花楼哪儿,她大概明白了如今中都的情势。她舅舅漼广三年前告老还乡后,小皇帝年幼。宦官赵腾联合大将军刘元软禁了太后,架空了小皇帝的权利。加上一个一点用都没有的刘子行,大皇帝势弱。
刘元是武将,手下精兵强将多,只能让周生辰出手方能制止。而赵腾是宦官,每日都把持着宫中。想杀他倒是得好好想想。
“赵腾…皇宫…”玉无心眯了眯眼,看来得找个宫中人动手啊!
据花楼姑娘透露出来的消息,刘元三日后会带兵行军,巡查中都防卫。那个时候他会出城是最好下手的时候,看来得给周生辰通个消息过去。
至于赵腾,看来得去会一会刘子行了。
玉无心找小二要了笔墨纸砚,写了两封信,墨干封好,又起身再次出门。
一封送驿站送去给周生辰,三日后周生辰也差不多到中都了。应该是赶得及正好遇到刘元,那时候就是他们两个的较量了。
广陵王府
一只飞镖夹携着一封信钉在刘子行的书房门口,惊动了他的护卫。四周巡视了一番没见着人,便将信拿给刘子行。
刘子行收到信后,没多久就带着人出了府。
玉无心坐在广陵王府临近的房屋顶上,看着他出了府门后才离去。
刘子行,我可是给了你机会的。可别让我失望啊!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等待,等待着周生辰入中都了。
果然,三日后凤俏押解南萧二皇子入中都。
周生辰依着玉无心提供的信息在城防处拿下了刘元后押解进宫,而赵腾则被刘子行下的毒给毒死了。刘子行出来后宣称赵腾畏罪自尽,赵腾手下都是穷凶极恶之人,想杀了刘子行。被刘子行赶来的手下给杀了,尾随看着刘子行做这一切的玉无心才知道刘子行原来在宫中还安排了人手。
那这些人手是对付谁的?不可能只是为了杀个赵腾。
她从花楼那里知道了赵腾对白果粉极为痴迷,便将白果磨制成粉末状加入石斛兰后便会成为慢性毒药。只要将这药粉放到赵腾住处,不消三日便会使赵腾中毒而亡。
赵腾死不过是个时间问题,那他这人马用来对付谁。他明知道周生辰勤王救驾,会制止刘元的。
玉无心眯了眯眼睛,看来刘子行想要杀的人是周生辰了。她看着前方冲匆匆疾行的刘子行,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周生辰是她的人,谁敢动就死。
待到御花园拐角处,玉无心闪进假山里面。
然后从穿着内侍的衣服,随着前往太后宫送饭的内侍去到戚太后的宫里。
虽然她打小就觉得戚真真不是个好货色,但是小皇帝懦弱,刘子行暗藏祸心。待刘元与赵腾倒后,只怕只有戚真真这个太后方能安稳这朝堂。
周生辰心怀这天下和北陈,倒不能让这内廷先乱了。
她想得不错,赵腾死了。他的人手不少,竟真的有人来对戚真真下手。
不过就是下毒的小手段,戚真真倒是有些警觉没喝。却被强灌了下去,玉无心见那些内侍灌完毒药离开后。戚真真不甘的倒地后,她这才慢慢悠悠的渡步出来。
蹲下替戚真真把了把脉,啧。这毒还挺厉害的,一时半会死不了。
不过她只学过制毒,又不是学解毒治病的。
玉无心看着这保养得极好的戚太后,手指划过她这面容。若不是穿得威严,只怕像个二三十岁的妇人。不过这张脸上,醒时对权利的贪恋太重了。
玉无心拿出一颗黑色药丸塞进她嘴中,以毒攻毒。
凤俏一行人连夜拿下了大将军刘元在宫中其他部下,次日的朝堂上群龙无首,幸得漼广曾经的学生现今前太子太傅翁源再次踏入朝堂,议论起了朝纲局势,刘元养婢蓄奴,作恶多时,他相信丞相一行人已经等侯今日多时,接下来他只恳请丞相能够尽心辅佐刘徽,稳住朝纲。
周生辰前来见刘徽,如今局势已定,赵腾已死,刘元也自请罪,他今日来见刘徽也并未带兵器,只带了御赐的木剑,足以证明他的忠心,他是刘徽的皇叔,对于他来说,刘徽比皇位更重要。
赵腾已除,太后也恢复自由,她前来感谢周生辰的相救,刘徽更是声声向太后认错,他当时只是早日临朝,后来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赵腾,之所以一直听赵腾所言是因为他怕赵腾会杀了太后,看着眼前软弱无能的儿子,太后只心底难过,权当自己没有这个儿子。
在刘徽的请求下,周生辰还是住在宫中他原先的寝殿中。不过他有些担心十一,便让凤俏出宫去找十一。
凤俏在宫外找到了玉无心,将她带进了宫。周生辰见着玉无心后方才放心,不过他还是有些后怕。玉无心此番自己行动,一个人就来了中都,还谋划了这整个清君侧行动。周生辰难得第一次对玉无心冷着一张脸,玉无心也晓得这次他真的动怒了。
这几日也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周生辰身边。
“小师妹,这次不是师傅想生你气。你怎么可以如此胡来,你手无缚鸡之力,还策划了这么大个事,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凤俏向来就是很担心她。
玉无心坐在席椅上的脑袋越发又低了一点,周生辰在一侧冷着个脸与军师下棋。
“你说说怎么就一声不响的自己跑来这里了?还一个人都不敢,你真敢啊!”凤俏越想越后怕,她这小师妹这次胆子是真大。
凤俏逮着玉无心不敢顶嘴这次,使劲的说教了许久。直到刘徽来找周生辰,她才退了出去。
刘徽一来除了感谢周生辰的勤王救驾清君侧,便是谢周生辰请翁源二次出山。
周生辰道“并非是我请翁老先生再次出山的”
玉无心看了看刘徽,他这是试探周生辰是否还与中都有关系吗?便开口道:“陛下,是我写信回清河郡给母亲,给舅舅说了赵腾刘元之罪。让我舅舅写信请老先生出山的。这不能什么嘉奖都给了我师傅吧,小女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什么都没讨到吧”
玉无心半似抱怨道,刘徽几人诧异,倒是没想到是她。刘徽也笑着道:“原来是漼姑娘,朕自然会论功行赏的,定不会亏得漼姑娘的”
“那就好”
看着玉无心这刁钻古怪的模样,周生辰朝她看了一眼,又朝刘徽道:“是臣管教不严”
“漼姑娘古灵精怪又聪慧,皇叔教得很好”
玉无心微微抬头,表示认可。周生辰撇了一眼,她又将头给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