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二人回到木屋内时已是深夜，柳青与文昌搭了把手，帮文何道人把醉倒在桌案上的柳余居士扶回屋内休息，又把木桌上狼藉一片的杯盏收拾干净。

当夜柳青与文昌一间房，文何道人与柳余居士一间房，四人就这么安顿下来。

柳青第二日醒来已是天光大亮，此时文何道人已经指点文昌练了许久的剑。少年鼻翼尽是汗珠，灵巧的木剑在手中挽了个剑花，让柳青不由得看呆了。

“小道士，你好勤奋呀，看来我也要加油了。”柳青整顿好衣衫，背起自己的小药篓，进入了万花谷深处。

“等等我。”柳青走了没多远，便听到身后传来文昌清冷的声音。

“我师父说万花谷深处虫蛇鼠蚁众多，让我来保护你。”比嗓音更清冷的是文昌的面容。

“文何道长多虑啦，我自幼生长在这万花谷内，这里的一草一木于我而言都无比亲切。怎么会……”柳青面向文昌侃侃而谈，倒着走了两步。

“小心！”文昌上前一步挡在柳青身前。

“怎么?”柳青被文昌一把推开，跌坐在地上。

“嘶——”小青蛇原本的目标是柳青，未料到被文昌的动作干扰，所幸咬了他一口。作势欲逃，被文昌一剑斩落两段，掉在地上蜷缩起来。

“小道士！你怎么样？”柳青紧张地查看文昌的伤口，又观察起地上被斩成两段的蛇。

“幸好，这蛇没毒。”柳青从小药篓里拿出一把草涂抹在文昌手臂的伤口处替他止血。

“你怎么一下子扑上来啊，我为医者自小试药，大部分的毒性对我没用的……蠢道士。”柳青有些心疼地看着淡漠依旧的文昌。

柳青把草药涂抹在文昌伤口处后又用手绢为他包扎。

“我们回去吧。”柳青替文昌包扎好了伤口之后担忧自己医术不精错诊了有毒蛇无毒蛇，准备带文昌回去让师父瞧一瞧。

“你还没完成你师父给你布置的采药任务。”

“你都受伤了！”柳青有些震惊于眼前人对自己漠不关心的态度。

“不碍事。”文昌扫了眼伤口，并未在意。

“我们回去吧。”柳青揪着文昌道袍的衣摆低声说。

文昌对状似撒娇的柳青毫无办法，只得无奈听从了他的意见。

“师父，刚才小道士为了救我被小青蛇咬了一口。”还未进木屋，柳青就焦急地喊道。

“哦？是什么样的小青蛇？”宿醉醒来的柳余有些头痛，他起身揉着太阳穴饮下了文何道人递来的清水。

“通体发青，一点杂色都没有，大概这么长。”柳青边描述边比划。

“这是一条无毒蛇，止住血了吗？”

“止住了，师父。”

“那就没事了。”

“师父……”虽然担心文昌的伤势，但柳青对师父的敬重还是让他把剩下来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那是柳青第一次理解了伤患亲属的心情，原来师父坐诊时反复询问病情的患者家属并非是对师父的医术不信任，而是关心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