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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清山

微微一笑狠倾城

余晖照耀的官道上,一名红衣少女纵马疾驰。少女束着利落的高马尾,眉目清秀,只要微微抿唇就能看见脸颊上的酒窝,明明称得上甜美的长相,却因眼底的漠然透着一股子疏离,让人不敢靠近。

  崭新的红色劲装,领口还镶着金线,这是少女在刚刚的城镇现买的,原因无它——自家师父不喜欢自己穿深色衣裳。她纤细的腰间绑着一条白犀皮的腰带,颜色很是违和,一看就是名贵之物。

  少女在一道山门前被两名守山弟子拦住,她缰绳一勒,马蹄扬起尘土。

  “严师妹,宗门内禁止骑御,还请下马步行。”

  严微没有多言,利索的翻身下马,牵着缰绳一言不发的走进山门。

  “嘶,刘师兄,你说好好一姑娘怎么天天冷着张脸?”刚刚说话的弟子看着严微的背影,不解的挠头。

  刘师兄哼了一声:“久而久之你就习惯了,严微和她那个病秧子师父一样,清高的很。”

  碎言碎语顺着风飘进严微的耳朵里,严微默默向后看了一眼,待拐过山路看不见山门,复又踩着马镫跨上马背,让马蹄声在山间回响。

落清山,是中原武林第一大派,亦是人人为之向往的剑术大家。

巍峨的落清山脉,有四座山峰,主峰昆吾,余下三峰为月华,玉崖,鹤竹。

昆吾一脉门主,乃落清山掌门,当今武林盟主,名誉满天下的林有为。昆吾历代使长剑,走的是轻盈中正的路子,其剑法精妙绝伦,被江湖人誉为'剑峰之首'。

另外三峰,鹤竹以快剑著称,门主刘千河手中的柳叶剑,在江湖中鲜有敌手;而玉崖善使短剑,依靠灵活身法贴身肉搏,平日藏锋于袖。门主楚怀一剑如其人,为人谦逊与世无争。

而月华一脉,稍显特殊,建派百年来只收女弟子,落清山中为数不多的女弟子几乎都是月华门下,前任门主许知韵,为人清冷,不苟言笑,且修为高深,靠一柄孤芳剑独步天下,就连林有为也要敬她两分。

  只是这种格局,在八年前被打破了。那年落清山由许知韵带队,集各峰精英弟子前往少林协商讨伐魔教之事,却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落清山众人遭遇了魔教埋伏,许知韵身死,精英弟子们几近覆灭,月华门的女弟子们树倒猢狲散,不是回了老家,就是转拜另外三峰,数月之间,全门上下仅剩下许知韵刚刚及笄的小女儿许幼怡独自坚守。

  世人都在惋叹一代名剑的落寞,孤芳剑眼见要断了传承,乳臭未干的新门主却忽然放出消息——她收了个徒弟。

————

  严微将马放回山间牧场,来到一条岔路口,她看了看天色,毫不犹豫朝细窄的一边去了。

  踏上熟悉的山路,她轻快的走着,脚步轻盈却不带动一片树叶,想必一定轻功卓绝。严微仰脸看着不远处的竹林,在她的记忆中,任凭春夏秋冬,这片竹林每一日都是如此,眼下近乡情怯,面上的倦色也遮掩不住她唇边微微勾起的笑。

  严微来到了一处竹林小筑,小筑隐于竹林静谧之处,门上一片竹制的牌匾写着“明光院”。她站在门前细心整理了自己的着装,才抬手轻轻叩响了门。

  院子里传来一声响动,有虚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门里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虽是初冬,女子却已经披上了大氅,她五官精致,笑起来却眉眼弯弯,像只小猫,见到严微,她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将人拉进了院子里。

“微微,你可算回来了,我都要寂寞死了!”许幼怡将严微拉到石桌边坐下,为她沏上一杯热茶,睁着一双大眼睛,完全没有为人师表的模样:“微微,你的新衣服真好看。”

  “嗯,”严微耳尖微红,接过许幼怡递来的茶杯,无意间触碰到了她冰凉的手,不禁蹙眉:“师父,你的手炉呢?”

  许幼怡支着下巴:“被好运气占在榻上啦,你知道的,这只懒猫比我还怕冷。”

  严微面色不虞,一声不吭的朝屋里走去,不多时就听见一声暴躁的猫叫,一只胖胖的黑猫从门帘里蹿了出来,跳过院墙没了踪影。

  严微抱着手炉掀开门帘走了出来,讷讷的把东西塞进许幼怡的手里:“给。”

  许幼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对了微微,你上过长门汇报了吗?”

  “没有。”

  “啊,”许幼怡皱了皱眉头:“那些老古董又要说你的不是了。”

  “我不在乎,”严微眸中忽然闪过一丝狡黠:“我刚刚还在山上骑马了。”

  “微微真坏啊~不过为师喜欢,快,你跟我讲讲下山的趣事呗~”

  “好。”

  与此同时,昆吾峰,山河殿。

  “严师妹每次回山都会打破许多门派,我们戒律堂的师兄弟们都拿她没办法,今日她回山又在山间纵马,险些将鹤竹峰的一位小师弟撞倒。”跪在山河殿正中的,正是先前看守山门的刘师兄。

  鹤竹峰的门主刘千河冷哼一声,朝上首一位长者拱手:“掌门师兄,我早就劝告过你,严微此人桀骜难驯,应该严加管束,听闻这次她下山游历,竟和几个魔教中人称兄道弟,若是传出去,旁人免不得说咱们落清山的闲话。”

  林有为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面含微笑:“哪有那么夸张,我看这孩子思维敏捷,凡事不按常理出牌,倒比其他弟子都显得机敏,这未尝也不是好事,大概是随了幼怡吧...由她们去吧。”

  “师兄,你就是太心软了,”刘千河不以为意:“你觉得亏欠许幼怡,我们当然没有意见,可她这些年又是怎么报答你的?不知道感恩不说,还处处与你作对,还随便在街上捡了个小贼当徒弟,好像当年的事是师兄你干的一样。你看看那个严微,愈发无法无天了,落清山门规,凡弟子外出游历,回山须先到山河殿见过掌门,掌门师兄,这丫头连你都不放在眼里。”

  一直没吭声的玉崖门主楚怀一赶忙笑呵呵的打圆场:“刘师兄,哪有这么夸张?年轻人有朝气,行事出格些也正常,不过和魔教中人结交这件事,掌门师兄还是该和幼怡说说,这才是可大可小的。”

  林有为点点头:“放心吧,我有分寸。”他看向仍跪在阶下的刘姓弟子,挥了挥手:“情况我都了解了,你先去忙吧。”

  “是。”

————

  明光院中,飘出阵阵饭香,在竹林中打盹的好运气喵呜了一声,矫健的翻过院墙。

  “微微,还没好吗?”许幼怡坐在院中,饿的皱起了眉头,她一手抱着手炉,一手无聊的敲着桌面,盯着头顶梅树枝上挂着的灯笼看。虽然生活的地方常年竹林涛涛,但许幼怡喜爱白梅,严微外出时便特地带回了梅树种子,精心种在院中,精心养护了两三年,竟真的活下来两株,一到冬末春初,师徒俩便在雪中饮酒赏梅。

  “来了。”屋里传来严微明朗的声音,很快,她端着托盘走了出来,好运气闻到香气,在她的脚下蹭来蹭去。

  “久等了,师父,”严微温顺的将饭菜布好,在许幼怡对面坐下,却见自家师父不动筷子。

  “微微,我想喝酒。”

  “不行,”严微蹙眉:“你每次喝了酒都咳嗽。”

  “今天你回来了,师父高兴嘛~”许幼怡卟灵卟灵的眨着眼睛:“就一杯,一小杯好不好?”

  自家师父一撒娇,严微就没办法,她放下碗筷:“酒在哪儿?”

  许幼怡指了指一边的树根:“你走的时候,我埋了一坛在土里,辛苦微微挖出来啦。”

  严微不情不愿地撸起自己新衣服的袖子,拿起院墙边的锄头,一锄头下去,破开新土,将陈土翻起,很快就看到了酒坛的封口。

  严微将酒坛抱起来擦拭干净,放在桌上,转身去屋里找酒杯,许幼怡迫不及待的揭开封口,院子里顿时酒香四溢,闻着便要醉人。

  等严微拿着酒杯出来,就见许幼怡已经将酒倒进碗里,喝下了大半碗。

“师父!”她冲过去将碗抢下,许幼怡果然呛咳起来,直咳得满脸通红。严微看着着急,想回屋倒些茶水,未曾想刚一转身,就被许幼怡一把拉住。

  “微微,”许幼怡仰着头,眼角泛着光:“好久没看你舞剑了,你舞给师父看看,好吗?”

  严微喉头滚了滚,喑哑道:“好。”

  月上枝头,许幼怡给自己斟上一杯酒,夹起自家徒弟炒的菜,有些满意的眯起眼睛。

  月色、好酒、美人。

  严微站在院中,屏气凝神,抚上自己腰间的腰带,捏住一个暗扣,伴随着轻啸,剑刃吸收了月光,寒意凛然。严微向剑身注入内力,软绵绵的剑身忽地绷直,发出阵阵嗡鸣,月光下,剑身薄如蝉翼,伴随着严微的身影,化成一道残影。

  严微动了,她足尖轻点,随手挽了个剑花,软剑破风声割穿夜幕,剑气激荡,将梅树的枝丫撼动几分,惊得树下的好运气窜到了许幼怡的身上。软剑与寻常的剑不同,不善砍刺,精妙只在一个‘割’字,是最难掌握的高水平剑法,其形态完全由使用者控制内力决定,可刚猛、可阴柔。严微的一招一式看似简单,但若细细拆分,便可看出其中的狠劲,剑尖看似轻佻的晃动,却正是激战时瞬息取人性命的关键,在行家眼里,眼前这套剑法,极为上乘。

剑,是为杀人而生的,严微手中的剑,更不知沾染过多少人的鲜血。

  这就是孤芳剑,月华门的代代相传的掌门信物。严微的身法映在许幼怡的眸中,与记忆里的自己重合,可惜,自己再也拿不起这把剑,也更没有人会教自己使剑了。

  阿娘,我好想你。

  严微以飒踏的招式收尾,剑尖精准钻入白犀皮制成的腰带口,严微内力一收,剑光裹挟着杀意齐齐消弭不见。运动一场,她大汗淋漓,扭头看去,许幼怡抱着好运气坐在原处,怔怔的看着自己。

  “师父?”她歪了歪脑袋,喊了一声。

  许幼怡回过神,起身朝她走来,取出袖口里的锦帕替她细细擦拭额间的汗水,感慨道:“我家微微真厉害,没有师父示范也能学得如此精妙。”

  严微几不可闻的笑了笑:“师父,饭要凉了,我们用饭吧,不过酒不能喝了,你刚刚又偷喝了两杯,我看见了。”

  “好好好,你真啰嗦。”

  刘千河:严微此人极难驯服!

  许幼怡:微微!看这里!(扔球)

  严微:汪汪汪!(追球ing)

蓝猫是英国品种,所以手动变黑,中华田园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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