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白羽用手指按了按唇角：“实话实说而已，就让你抓狂了？”

程浩没按耐住内心的愤怒，挥拳砸向白羽，白羽一时不防，硬生生抗了一下。

在白羽说了一句“明明内心恶心得不行，在面对你的时候还要笑着一脸灿烂可真是太痛苦了。”之后，程浩内心只有滔天的怒火。

于宿一边跟杨涛波讲话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内心表示十分赞同白羽的话。

眼见程浩还想动手，但这回白羽没再被动挨打，两人不甘示弱地扭打起来。

身高接近的两人势均力敌，几个回合下来身上都挂了彩，但谁也不服输的继续打。

“高中那会还真当你是只小白兔，这么多年装得不错啊，不去演戏还真是可惜了！”

白羽冷笑：“过奖。”

从小外表就是一只小兔子的模样，所有人都认为白羽是只乖乖的小兔子，就算会咬人也是轻轻的。

没有注意到这是一头狼，一头披着兔皮蛰伏在人群里随时准备撕咬着的狼。

他就是这么恶劣。

看着别人越痛苦越难过他就越开心。所以痛苦的来源都是他乐趣的开始。

高中的时候他看着靠近他的程浩，一面接受着所谓的“喜欢”内心却也只觉得这种所谓的感情可真是让人觉得好看。

他就那么看着，看着对方一点点为他沦陷，他不需要做什么，只要适当的时候对程浩笑一笑就可以了。

真是无趣啊……

在他出国的时候程浩甚至红了眼，他们在机场相拥，转身脸上只留下一片冰冷。

在程浩看不到的地方，他拿出纸巾一点点擦净那双抱过程浩的手，仿佛有什么病毒在上面一样。

他去了新的地方，认识了各种各样的人，仍有人会为他沉沦。自始至终，他也只是冷眼旁观。

或许像他这样的人到底是不会有真心的吧。

直到他遇上罗青宇，才知道有些人的心只留给特定的人。

在回国的时候白羽在美院遇上了罗青宇。

那天也没什么特别的，阳光依旧很明媚，照在少年脸上显得格外温柔。

说不出为什么，但他看到罗青宇轻轻抚摸地巷子里的流浪猫的时候，他感觉到一丝久违的暖意。

巷子里起了风，少年的身影显得更加柔软。

他远远地看着，时间不知不觉悄悄从指缝间流走。他就站在落地窗边安安静静地看着罗青宇喂猫。

少年容貌与他相似，但又完全不同，罗青宇脸上始终带着热烈的温柔的笑。

是他无论如何学习也做不到的笑。

罗青宇在美院待了一个星期，他就在美院的某一个角落里悄悄地看了一个星期。

活在黑夜里久了，看见光难免会留恋。

……

这场打斗终于结束了。

程浩看着白羽无言，脸上，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

白羽也差不多。

良久，程浩转身离去，只留下白羽一人在门口。

于宿回来的时候就只看见白羽孤零零坐在长椅上，脸上的红痕在白哲的肤色上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