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如果终极是个奶娃娃（四十四）
来了
四十四、
小棺睁开眼睛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急速后退的湛蓝天空，他本能地想找吴邪。
张开嘴，就感觉到了覆盖在脸上的氧气面罩。
他又想抬一抬自己的尾巴。
无法动弹。但剧烈的疼痛提醒着他——他还活着。
“阿妈……”他看到了吴邪的下巴，挂着胡茬，但就是他阿妈。
吴邪听到他微弱的声音，连忙低下头看他：“小棺，我在，我在呢，别怕。”
他们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
事情拉回十二个小时前，张起灵和吴邪抱着小棺，身后还带着胖子，小花，黑瞎子和一帮子伙计，他们一个个身上都带着血，气势汹汹，像黑社会似的冲进医院急诊。
医生还没来得及叫保安，就被他们怀里浑身是血的孩子吓了个半死。
医者仁心，他们也顾不上这一帮子奇怪的大人，接过孩子就送进了抢救室。
掀开小棺身上盖着的衣服，他们都倒吸了口凉气。
这是什么病？
没人见过。
但好在儿科值班的是位有阅历的老主任，他几巴掌拍醒身边还在发愣的年轻医生，骂道：“愣着干什么，可能是罕见病，先止血！”
小棺带着两处致命伤，一道洞穿他整个左腹部，一道横贯他半条尾巴。按老主任说，当时的出血量，这孩子能活着挺到医院已经是奇迹了。
在抢救室上了氧气和止血带，医生就火急火燎地推着小棺进了手术室。
“家属，家属！”
“我是，我是。”吴邪把手上的血随意地抹在衣服上迎了上去，他拉过张起灵，“我们是他家属。”
护士也没奇怪怎么是两个男人，这会儿已经没时间想这些。
“带现金了吗？赶紧先去办手续。”
吴邪连连点头，接过护士手里的表格：“好好好。”
好在小棺和张起灵一起出青铜门的时候，他给两人一起办了户口。这会儿也不会出现黑户的情况。钱是小花垫付的，吴邪摸遍了口袋，也就拿出五百块钱。
刚办完手续，走回手术室门口，就见里面又走出来个护士，手里拿着一沓要签字的东西。
“家属——！”
“我在！”吴邪又迎了上去。
“这些都是要签的，孩子情况很不好，失血严重……”
后面的话吴邪都没怎么听清，他只顾着往那沓厚厚的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了。签到后面，他手抖的厉害，名字都变了行。
“吴邪，我来。”张起灵接过吴邪手里的笔，替他接着签。
他的手比吴邪稳的多，也冷静的多，张起灵的名字安安静静地躺在苍白的纸上。
胖子拍了拍吴邪的肩，感慨道：“你看咱们小哥，也是能做家长的人了。”
吴邪勉强勾了下嘴角，还没说什么，手就被张起灵牵住。
他抬头看向张起灵。
“会没事。”张起灵说。
吴邪用力点了点头。
那头一个伙计接了个电话回来：“小三爷，那头说张家的那位也送进抢救室里，不过他的情况已经稳住了。”
吴邪扬了下下巴，示意自己知道了。
胖子拉着他坐下，搂着他的肩，无声地安慰——小小的手术室门口，被他们的人围的水泄不通。
他们在门口一直等到傍晚，六个小时，吴邪的眼睛都熬红了。
里面终于出来了个医生。
“命暂时保住了，但还没有脱离危险。现在得在PICU里观察。”
吴邪松了口气，他用力地握住医生的手：“谢谢。”
医生摆手：“不过你家这孩子得的是什么病？”
“罕见病，罕见病。”黑瞎子凑了上来，“听说这全世界都没几例，麻烦医生了。”
医生也不再多问，只是皱着眉头：“这个罕见病很麻烦，我们这样的医院没法处理。如果你们有条件，最好还是联系北京那边的大医院，转院。”
“好，好，谢谢医生，我们现在马上联系。”胖子也跟着吴邪用力地握了下医生的手。
小花当即就转身给北京的盘口打电话，找医院。
可北京的医院还没回音，小棺就出了状况。
当时吴邪正跟小花一起联系北京那边，张起灵和胖子守在PICU门口。
突然有个护士急匆匆地跑了出来，扒着门缝就喊外面的护士：“快去叫秦主任！15床那个罕见病的孩子突然出现了凝血障碍，血止不住了！”
张起灵立马站了起来，他拉住护士：“张小棺。”
护士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这是那孩子的家属，她抿着唇：“家属外面等，不能进。”
张起灵皱眉，想进去。
胖子拉住他：“小哥，你现在进去也没有，咱们就在外面等。”
接到电话的吴邪也很快从楼下赶了上来，手里还攥着两个面包，给胖子和张起灵一人分了一个：“怎么样了？”
他话音刚落，那个秦主任就从里面出来了。
“孩子必须转院，他下半身蛇尾带有不知名的毒素，通过血液循环进入孩子身体里，必须进行切除，但这个手术，我们医院做不了。我们现在只能不停地给他注射解毒素。”
“吴邪！北京的医院联系好了，已经准备好了专家组和床位，就等小棺过去。”小花攥着手机跑了上来。
秦主任也同样着急：“我现在就帮你们联系机场。”
十五分钟后，小棺被推上了救护车，一路往机场去。吴邪抓着小棺床边的栏杆，双眼通红。
小棺就是在这个时候醒来的。他挣扎着伸出手，恰好握住了张起灵奇长的手指。
张起灵低头看他。
“阿爸……疼……”
张起灵反手握住了他小小的手，包在自己掌心：“我在。”
吴邪一遍一遍地抚摸着他的额头：“不怕啊，不怕，小棺，我们马上就能好起来了。”
阿爸的手一直很冷，但这会儿却比他还热。小棺吐出了一口浊气，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不怕……小棺不怕。”
青铜棺里他都挺过来了，现在吴邪和张起灵都在他身边。
他不怕。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说完，吴邪就忍不住别过脸去擦眼泪。
就连胖叔叔也抽了下鼻子。
张起灵握紧他的手：“回家炖鸡。”
小棺发出虚弱的笑声：“要红烧鸡……”
张起灵微微颔首：“可以。”
小棺满意地合上了眼睛，再次陷入沉睡。
作者感谢妮可劳菲森小可爱的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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