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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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整理着墙壁上的绘像和室内的一些物品，忙得不亦乐乎。这时，门外走来身着浅薄毛衣外套、披散微卷棕黄色头发的女人，她手拿着一袋包子和一杯小米粥，见沈翊如此繁忙于是敲了敲门。

闻声转头看去，见倚靠在门外着装轻便的綦婳，手拿早餐一旁微笑地看着他。

沈翊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快步走过去，看她今日前来还带着早餐，明晓了她的目的，明知故问道。

沈翊“綦副队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綦婳“喏，给。”

綦婳将手中的早餐递到沈翊手中，避免他误会紧忙解释道。

綦婳“你别误会啊，这早餐我买多了一份，想着不能浪费就给你了。”

綦婳说着，开始眼神躲闪，生怕自己一个过多举动造成他对她的误会。

沈翊拿着手中热乎的早餐，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沈翊看着手中的早餐会心一笑，道谢道。

沈翊“谢谢。”

綦婳“不客气。”

綦婳一副潇洒模样，随手一摆，自以为超帅，而在沈翊眼里就像没长大的小姑娘一样。

綦婳转眼看了看周围，扭头看向面前脸上笑容不尽的沈翊。

綦婳“沈翊同志，我可以随便看看吗？”

沈翊“可以。”

綦婳“谢谢。”

綦婳走进室内来回参观，这里的布置完全跟前几天刚搬进来大有不同。但更吸引她的书架前桌上那玻璃缸内的三只乌龟，看着行动缓慢的小乌龟，綦婳心生趣味，走过去伸手轻轻敲敲玻璃缸，里面的小乌龟受到轻微震动，缓慢移动。

见如此可爱的小乌龟，綦婳脸上不自觉露出那甜甜的笑容，月牙似的眼睛勾出一小弧度，现在的她真的超甜，就像刚出炉的草莓点心一般。

沈翊喝着热乎乎的小米粥不紧不慢走到綦婳身旁，看着她那令人心动的笑容，自己也不自觉嘴角上扬。

沈翊“你也喜欢乌龟？”

綦婳转头先是吓了一跳，后秒收回那惊慌的眼神，微笑道。

綦婳“嗯，你不觉得它们的生命很奇妙吗？”

沈翊侧首不解。

綦婳“它们最多可以存活万年，以前我很希望成为一只乌龟，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着，与家人永远在一起。”

说着，綦婳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如照进他晦暗心房的小太阳般。

沈翊“那，现在呢？”

听到沈翊这句回应，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沈翊眉头一皱，发觉出刚才的问语不对，将要开口道歉时，綦婳启唇道。

綦婳“现在我更希望成为一只知了，为自己的轻狂活上七天，便好。”

说着，转头看了他一眼，这笑容承载着她内心的苦涩感。

沈翊“抱歉，我不应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綦婳摇摇头笑道。

綦婳“哎呀，我早就试着放下了，凶手我也一定会找到。”

看着她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的确让人心疼。这丫头七年前经历的事情会不会是他一手造成的呢？

想着，心头阵阵疼痛起来。如果真的是因为他，他有何脸面面对她。

这时，办公室门外走来一男子，他迈着略有沉重的步伐走进，看着被堆积的物品脸上满是凝愁。

綦婳“老杜？”

杜城闻声转头注意到一角落前的两人，他们距离在杜城角度看着很近，实则他们互相为了避嫌与对方隔开一道距离。

杜城看着綦婳与沈翊距离这么近，心头有些火怒不打一处来，直接上前拉过綦婳，沈翊很无语地看着他，綦婳看着自己被他紧抓的胳膊，一把扒拉开，白嫩的胳膊出现一怔人的红手印。沈翊将伸手上前时，杜城一迈步挡在沈翊面前。

沈翊抬眼瞥他一眼，沈翊也不是属于傻楞的人，他绕过杜城来到綦婳身旁，担心道。

沈翊“没事吧？”

綦婳“没事儿。”

綦婳狠狠地瞪杜城一眼，杜城双手叉腰转身看向綦婳，不耐烦地白了沈翊一眼。

翻眼间，看到前面桌上的那荣誉证书，眼神一下淡冷起来，发现杜城的不对也不再跟他闹了，沈翊也察觉出他的不对，转眼看向目光所投射的地方。

杜城走过去，拿起桌上的荣誉证书，力度紧了些，手有些颤抖，綦婳转头看了一眼沈翊，两人对视一眼走过去。

杜城一手指摸了一下雷一斐这个名字，心头总有股想哭的感觉，因为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队长竟然已经离开了自己七年。

綦婳身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其实很心疼杜城，父母离开自己的那几个月，又出了车祸失去以前的几段记忆。出院后的自己已经变得很颓废，如果不是杜城她有可能撑不过这几年。

綦婳“杜城。”

杜城摸着雷一斐名字，缄默着。綦婳有些为难地转头看向身旁的沈翊，沈翊抿抿嘴道。

沈翊“你，你要把它拿走吗？”

闻言，杜城放下荣誉证书转身看了一眼綦婳，看向沈翊，眼神变得稍有动容。

蒋峰“城队，綦副队，有案子。”

蒋峰打听到杜城和綦婳在406办公室，沈翊恰好也在，便飞跑过去，见他们都在，蒋峰趴在门上气喘吁吁道。

杜城和綦婳相视一眼，伸手拽着沈翊走了出去。綦婳这一拽倒真是差点把沈翊的心给拽走了，沈翊楞楞地盯着右胳膊上的小手，透过衣布感受到她手心的温暖。

也就是这样被綦婳拽着走出公安局，一并上了杜城的越野车前往案发现场。

蒋峰“昨天晚上丰美路派出所接警了一起抢劫案，现场有四个目击证人，三个画画的，一个小超市老板。让那三个画画的，一人画张画像，没一张能抓着人的，所以他们就……”

蒋峰说着，杜城瞥一眼就看到副驾驶的沈翊已经睡入梦乡。綦婳拍了一下喋喋不休的蒋峰，蒋峰闭上嘴，綦婳偷偷翘头看了一眼，顺便也瞄了一眼杜城，此时的杜城气得可是嘴巴咬着，而沈翊则是睡得跟小猫似的。

綦婳在后座直偷笑，蒋峰不解地看向綦婳问道。

蒋峰“綦副队你在笑什么？”

綦婳伸手摆出嘘的姿势，靠到蒋峰身旁低头小声道。

綦婳“你看老杜那个样子，脸黑得跟门神一样。”

蒋峰闻言抬眼看去，果真，蒋峰也一并偷偷窃笑。

蒋峰“到还真是。”

綦婳“是吧？”

蒋峰笑着点点头，俩人在后座各顾各儿的窃笑着。

开车的杜城伸手作势抬手要将沈翊呼起来，綦婳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杜城的一只手，眼神变得犀利。

綦婳“你要干什么？”

杜城一把扯回自己的手，专注开着车。綦婳收回手，继续坐回座位，这一幕倒让蒋峰差点认为綦婳跟沈翊之间真有些什么似的。

一路静驰，无过多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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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又麻烦分局了。”

杜城“没事。”

綦婳“没事。”

杜城与綦婳异口同声道，那警察带领着他们向办公室内走去。

“感谢啊。”

直到路过一间画室里面传来喧喧嚷嚷的争论声。

“三个人的画我最像。”

綦婳“吵什么呢？”

綦婳好奇歪头看去。

“画得很不错的，你好意思配得上画家这两个字？”

剩下三人相继看去，透过玻璃窗看清屋内争吵的几人，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三个人啊，画了三张不同的脸，吵了一夜了，非说自己画得最像。”

一旁的警察为綦婳和杜城解释道，转眼间杜城看到身旁的沈翊脸上露出一像嘲笑般的笑容，疑问道。

杜城“你认识？”

听到杜城这么一问沈翊，这倒使綦婳和蒋峰转头看去。

沈翊看了一眼綦婳，敛眼一点头道。

沈翊“嗯，都是办过展，叫得上名的画家。”

綦婳点了点头，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画像。沈翊看向綦婳身旁的警察问道。

沈翊“画像呢？”

綦婳“在我这儿。”

说着，綦婳将画像递给沈翊，直到看到其中一张，綦婳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双好看的月牙眼弯起，眼角勾出一弧度，那可爱的小虎牙也毫无防备地露出。

这完全给她衬映出那俏皮的性情，尤其是她那颗虎里虎气的小虎牙，更是为她增添可爱几分。

綦婳“哈哈，这……这是人吗？哈哈哈……”

沈翊转眼看过去，也忍不住噗呲笑一声，而綦婳则是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着，杜城看着这么不拘束的綦婳大声咳了咳嗓子。

綦婳笑嘻嘻着脸转眼看去，只见周围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唯独沈翊自己低着头看着画像轻声笑了笑。

感到气氛不对，綦婳脸上的笑容由哈哈大笑转变为浅浅一笑。

綦婳“哈……”

綦婳看着杜城那瞪得提溜圆的眼睛，尴尬“哈”一声，便安静下来。听没有那响亮的笑声，沈翊抬起头转眼看了一眼尴尬抿嘴的綦婳，转头看向那警察，说道。

沈翊“监控室在哪？”

“在这边，跟我来。”

警察带领他们前去监控室，路上綦婳真的是很尴尬地别着脸走一半正脸一半，果真应证了丢的头不是头，脸不是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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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荧幕上放映这昨晚的监控视频，那警察在前给他们讲述着。

“这是附近小区监控拍到的视频，非常模糊。大概能看清，这个男的戴眼镜。”

听那警察一番讲述，綦婳刚凑过去一把被杜城拽回，綦婳皱着眉扭头看向杜城，杜城瞥她一眼，板着脸看着监控录像道。

杜城“还想要眼吗？”

綦婳“切~”

身后的蒋峰走过去，松开杜城的手，笑着缓和道。

蒋峰“綦副队我们往后退几步，不然容易打扰沈翊同志不是。”

綦婳一拽领子，乖巧地站在杜城身旁，目光投注向面前放映监控的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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