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过后，两人又不得不回到现实。
他们是在一起了，然后呢？
他们一直都在追寻诗意的生活，一直都在寻找一片纯净高远的山地，一条纯洁涓涓的溪流，一座纯生富饶的山脉。
但他们同样清醒。严浩翔知道自己再也不能不顾一切的冲动了，他身上压了太多的东西，一双双镣铐锁住了他的手脚，表达和思想。
马嘉祺学会了抽烟，他站在阳台上，旁边的烟灰缸里插了长短不一的一排烟头，“他抽了一半，风抽了一半。”
马嘉祺笑了，他也做不到之前那般浪漫了。
“一定要相信童话。”
这是马嘉祺同自己说的。
两个人又一次不约而同地“不欢而散”，但他们原谅自己。
海滨的风把那年的江风吹过来了，他们只是在那晚，又遇到了那年夏天的，热烈的少年。
他们对这种感觉上了瘾，在阴影里相爱，又若无其事的站在光下微笑交谈。他们骗过了所有人，像彬彬有礼的衣冠禽兽。
他们从不奢望电影那般的完美结局，但他们确实反复爱上一个人，反复地不能自拔。
“阿严，我很想跟你一直在一起。”
“我知道。”
严浩翔承认他小时候幻想过自己和父亲死对头的女儿相爱，甚至臭屁地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对策，怎么躲过监控器，怎么负隅抵抗，他甚至连两个人坐哪趟航班离开都想好了。
结果他来到检票口，那人却告诉他这是张船票。
拿着船票不能坐飞机吗？可以啊。
严浩翔笑了，他能改变数十万人的命运，但他改变不了一个人的世俗眼光。
他觉得他应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和马嘉祺相处的这一小段时间是他给自己放的假，是他在苦难的生活里唯一的一点盼头，一点甜头。
“嘉祺，下一次再冲动吧。”
他们发现了，晚风是打开他们莽撞的一个开关。严浩翔想起了一句话，
“当你再一次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当时的回忆会像潮水般向你涌来，哪怕你早就已经忘记了。”
谁说的？他还是马嘉祺？
说了吗？
他不记得了。
“挺玄乎的，”严浩翔想，“不仅会想起当初的回忆，甚至还能穿越到当时的自己。”
他现在多少该相信一种叫缘分，玄学的东西。
不只是因为他是太上老君的徒弟。
严浩翔坐在空旷的办公桌上，明天就会摞满成堆的文件。
但这比较安静，最近家楼上总在装修。
他打开手机的录音器，里面有马嘉祺唱歌的时候他偷偷录的音。
声音小的很，严浩翔要把声音开到最大才能听清。
马嘉祺的声音总是温温柔柔，小声小气的，严浩翔的音键总为他拼着命。
音质还模糊不清，声音忽大忽小还有杂音。
但严浩翔宁愿遭罪的听着这三十几秒断断续续的录音，也不愿意去搜全开麦的修音舞台。
因为这是给他唱的，只给他一个人的。
他只为他想，只为他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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