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诚在对面笑而不语,终究是比严浩翔大了几岁,含糊不清的话语和飘忽不定的眼神被他尽收眼底。
“讲真的,你回国是我没想到的。”
“哪儿啊,就是管老头子要了几天假期。”
“嗯,几天假期就飞回来找他。”
严浩翔忍了,毕竟还叫人家一声“哥”。
“马嘉祺比你想象的倔。他对自己的东西有绝对的领属感,事业,住所,”他切牛排的手突然停下,抬头看着严浩翔“还有人。”
“不要过多地干预他,指导他,帮他。”
这些话像是在提醒他,又好像在警告他,外界的流言马嘉诚多多少少关注一点,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对待严浩翔,这是他弟弟爱的人。
这是他弟弟的爱人。
所以他只能告诉他这些,隐晦的告诉他,不要介入太多。
但是他不知道,严浩翔早就成为他的例外了,从把他的指纹录入门锁的那一刻。马嘉祺的备用钥匙,只给了严浩翔一个人。
马嘉祺做不到严浩翔那么潇洒,他最终给自己留了个后路,手受伤的后路。
“事情解决完了?”
“嗯,比想象中的简单,和荒谬。”
幼儿园大班的反击。
“呵,严浩翔,刚开机就搞团建。”
消息很快。
“那怎么了,我就休这两天,你不陪我出去玩?”
马嘉祺对撒娇的小狮子从来不抵抗。
“就这一次,不然我今年拿不到年终奖了。”
马嘉祺的野心其实从不比严浩翔的少,只是多数人都被他温文尔雅的书生外表所迷惑,忘了他藏在面皮下的猛虎。
他们总说十四岁的马嘉祺把三十岁的简丌演活了,但那时没人想过马嘉祺,也许,可能只是撕开了面具而已。
我给你。
这句话严浩翔忍着没说,他想到了嘉城哥说的话。
“我们这边一直下雨,都分不清白天黑夜了。”
“我们这边一直雾霾,哈哈哈哈。”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各自的世界生活,就像最开始一样,他们本应该是两条平行线。
但是他们相交了,一次,两次,三次......
严浩翔看着助理发过来的去三亚的机票,他们之间的每一次见面好像都是被有意撮合的。
好像非得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一样。
严浩翔不喜欢这样,但自从他回到加拿大之后,两个人中间就隔了一层膜,他戳不烂。
因为他看不到。
这是他心里的膜,还是马嘉祺心里的?
他不知道。
他们确实长大了,但长大绝不意味着忍让和妥协,这是严浩翔三岁就知道的真理。
但和那些嚣张跋扈的富家小少爷不同,他现在面对的是马嘉祺。
不想忍让的也不是一个奥特曼那么简单。
严浩翔在公司顶层的办公室里再次有了置身青藏高原的窒息感,但不是那种逼人清醒的窒息,而是令人浑身燥热的窒息。
可能是高原的清新空气吸习惯了,最近连天的雾霾更是让他烦躁。
不想了,就算是刻意的,我也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