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审美

下水道被废除，一次次激烈运动后城市终于恢复了秩序

老鼠们毫不留情的啃咬着猫狗被风蚀的尸体，赞叹天生的种族本能是多么优越

呕吐物与粪便为这座城市装点着色彩，蛆虫爬满了每一个大大小小的角落，流浪汉对舒适的环境感到十分满意。包装精美的手枪抵住太阳穴，在天空露出尸斑似的颜色前夕，小巧玲珑的子弹击穿了他充斥着智慧的脑袋，一头栽倒进美味的粪坑里。牙齿很高兴得到了黑衣服装饰，只是太过于粘稠了

整个城市是那样的美丽，生机勃勃，寸草不生的土地上看不到一点儿小生命

至少，作为一个极端利己者，他是幸福的

活在当下。他常常这样说。但如今，只能面对镜子述说了

——他们一点审美水平都没有

他仰头放声大笑。世人的愚昧如同无底洞，越仔细往深处探究越能发掘他们内心中更丑陋的东西。甚至是触手不及的。被命名为"短时记忆"的东西。而有些东西一经查明，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而如今这个城市的原住民已被真正的美景打动跑了

他无聊而感到有趣，用脚踢着地上黏糊的呕吐物，胃酸在他的白鞋边缘作画，像什么呢——不管了，总之这是美的。世界不存在在他眼中不美的呕吐物。

"现在"他开口笑了"为什么还是感觉什么也没得到呢"

身子埋没在粪土里，仿若这里是一片沼泽地。他开始缓慢下沉，世界的舞台即将在他眼前拉开帷幕

"我真的是在追逐阳光嘛"

视线染上污渍

"我真的感到圆满嘛"...

周围的一切开始晃动。旋转。有序而又无序。

"我真的...不懂审美了"

一切都黯淡下来了，只有他的声音，在虚空中无限回响... ...

"斩基博士，麻烦你把实验器材的刺激强度调弱点。"鸭杂博士喝令道，"我不能再设置更多的梦反转欺骗实验对象了！不能让叁星就这么惊醒！未到火候，会危及生命的！"

实验床铺上，一具人体在激烈抖动。发白的双唇，发紫的脸颊。此刻的对象宛如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我不会让她醒来的，请相信我，先生"斩基有些哽咽的回答，并勉强挤出了笑容——

"我不会再犯以前那该死的错误了。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