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揽一春华

才几日的光景我不在府里，这原本满是生气的地方，就换了另外一翻天地，整个金城便都得了那病。幸得我回来时带来曲蓝儿，府里人的疾病自是不在话下的。

“老太太呢？”在屋子里转了半响，只见得歪的歪斜的斜，就是不曾见过老太太，我胡乱抓来一人，便是一顿逼问。

“不知道啊。”那人答我的只有泪水，想来他们病的日子里，也无人有心思去管得其他的什么人是个什么样。

“轰”一天蹦地裂的声响，直扯住我的神精，仔细辩识却是师傅常居的后山，想到师傅有难，我又顾不得什么的奔了过去。

那洞已经被大石头堵死，也许太过着急，我笨着的用手，扒着大石地下的土，可那怕我手指已经扒到血肉模糊，那石头都为动得分毫。

“笨死了，也难怪让人牵着鼻子走。”曲蓝儿将我拉开，在她的腰包里掏了好一会，竟掏出了一节炸药来。

将炸药放到石缝里，点了火，又拉着我躲得远了些，那大石果真被炸成了碎片，也刚好够一人进出的。

“多谢！”我只得作揖来表达我的万分感谢，又急着救人，来不急细谢她去。

“老太太，你这是怎么了。”没见得师傅，我到看得老太太躺在地上，手上的病症比我看到的任何人都要重些，也更加的触目惊心，口齿里流出血水来。见到我她想说些什么，但老太太的嘴巴张了又张始终说不出话来。

“孙儿不孝，让老太太这般年纪了，还要受这般的苦。”我痛恨自己本想照顾着身边的这些亲友，可靠近我的都不曾有个好的结果。

“远方…远方…”那案下似有声音在唤我，等我掀开那桌案，下头躺着的，就是师傅了。可奇怪的是，他的身子不像别人那般伤的伤烂的烂，唯独那小腿被石头砸到了，正在直冒鲜血。

“来人，快些把老太太和师傅抬回家去。”颜芜给他们吃了止血的药，再搭上曲蓝儿的医术，已见大好。

“你不曾怀疑过你师傅些什么吗？”他们走后，洞里只剩下我和颜芜，这洞里到处都是瓶瓶罐罐的，也不知师傅是用来做些什么的。

“你想说些什么？”我不明白颜芜为何会突然和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在我眼里师傅自小教我，更是如兄如父一样的。

“我不曾要说些什么。”她莞尔一笑，用手巾为我擦去脸上的，脏东西，好不温柔。

“爷，老太太不好了。”才入夜我便听得这一消息，本是要出去的，这又折了回去。

从我近得老太太屋子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我，但她的眼睛不曾聚光，似又不是盯着我。她将她的手伸向我，手里死死握着一扇子，那扇子是父亲生前爱使的。

“老太太你便安心治病吧，等你好了，孙儿带你看尽这人间烟火。”我泪眼朦胧，握着她始终举着的手，又怕握得太紧弄疼了她。老太太将手里头的扇子交给了我，才冲我笑了笑睡了过去。

颜芜说她无事，曲蓝儿说她只是心事太重，我才安得心离开了老太太的房间，只是她不能言语，就无人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