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凡：挖了心又断尾（续7）

鬼厉，你告诉我啊，你对我的感情是假，这些天的情深厚意是假，那我在你心底，到底算什么？

一个你需要时，便物尽其用的玩物；亦或只是为了救你心上人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或者都不是，只是能救那人的一味药而已。

张小凡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他得等啊，他不甘心啊，他想听一听鬼厉给他的答案。

“小凡......”张小凡听见鬼厉喊他的名字。是小凡，不是张小凡。

是错觉吗？张小凡想，他居然能从中听见浓浓悲伤与无奈的色彩：“我后悔过。”

是的，鬼厉曾经动摇过，在张小凡护着他的时候，在与张小凡一同逛海神节的时候，在亲手写下孔明灯一起与他放飞的时候。日子被一天天积累，他承认他不想伤害如此天真烂漫，一心一意对他的小狐狸。

所以之后，他拼了命寻找救醒百里屠苏的其他方法，一个两全其美，可以不用伤害张小凡的办法。终于有一天他收到魔教鬼先生的传书，说雪神山上的还魂草有还魂奇效，能救百里屠苏一命。

“是你断了自己的后路，张小凡。我明明已经拿到了还魂草，你却将他还给了山神，一切的一切，功亏一篑，我只好继续之前的计划。”

你说这些，是我还要感谢你的一时慈悲吗？张小凡微微一笑：“但只怕你会失望啊，鬼厉。”

“因为我的一颗心，早就给你了。”

鬼厉皱眉，没有说话，或许在他心底，这只是张小凡为了保命而想让他心慈手软的手段，亦或者，是他最后的告白。

可无论什么，终究比不过一个百里屠苏。

于是不在留情，手上法术一挥，利剑连着剑柄直接穿胸而过，嵌入张小凡身后的白墙上。张小凡的脸色顿时白了几分，还未曾缓过神来，他感觉到平时那双温厚的手，如今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

他恍惚间想起鬼厉初醒之时的场景，也是这副模样，看来那个时候，他便已经是打算取了自己的命。

“啊！”神志被心脉间的剧痛唤醒，他终是扛不住大喊出声。鬼厉的另一只手挖入心脏位置，只给他留下痛不欲生的折磨，他被迫仰起头，已经留下了泪。

“鬼厉，我好疼——”

张小凡也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但是他知道，鬼厉这一遭，必然是会失望。果不其然，他最后被鬼厉扔在地上，双肩却被紧紧抓住。

疼痛迷糊住了张小凡的眼睛，使得他看不太清鬼厉的表情，只能听见鬼厉接近暴怒的质问：“怎么会？为什么会没有？！”

“张小凡你醒一醒，你的心呢？怎么可能会没有呢？！”

他接近濒死的身子被鬼厉剧烈摇晃着，牵动伤口处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咳嗽起来，呛出大口大口的血。

“张小凡，我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鬼厉绝望的看着张小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为张小凡难过。

“我知道，你们九尾没了心还可以活，可是他没了你的心入药，真的会死。”

张小凡看不见，索性闭上眼：“它在一个你永远都不会找到的地方，你永远都不会找到它了，哪怕你把我大卸八块，剥了我的皮，你都不会找到它。”

其实鬼厉，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你自己不相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