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厅内静默无声，钢琴的背景音乐还在绕梁，女人尖而细的叫声划破夜空，带来了所有人的目光，也预示着这一夜的不平静。

“你走不走！快走！”余夏面对陈启亮的到来已经失去了往常的优雅，披风凌乱的搭在身上，几缕发丝破坏了完美的发型，狰狞的表情在不复大家闺秀的模样。

“我不，我就不，我要我女儿，我要我女儿。”陈启亮在宴会厅中站着，虽西装革履但却死气白脸。

余晴到达余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她的双手有一丝颤抖，礼品带子也跟着舞动，她在慢慢地慢慢地靠近风暴的中心。

最先看见余晴的是她的外公余杰世，弯曲的脊背、分明的银发，余杰世明明已经老了，他看着陈启亮，指向余晴，“你的女儿来了，带着她，给我滚。”余杰世觉得他真是倒霉透了，好好的大寿，让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搞成这样。

“你什么意思？她也是你外孙女的好吗？”陈启亮听到余杰世的话，瞬间不高兴了起来。

“不是你说要你女儿的吗？”余杰世有些头疼，在面对陈启亮这样的无赖时，他当然知道陈启亮不是为了余晴才来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为了所谓的没见过的几面的女儿而放弃如此好的敲诈时机，他不会给陈启亮这个机会的。

“怎么了？她不是来参加你的寿宴的吗？你看她礼物都给你带来了。”陈启亮走到余晴的身边，抢到手了，举到面前。

“余晴，把他带走。”沉默了很久的余夏终于抬头看向了余晴。

余晴看到余夏狠毒的眼神，她想起那天余夏也是这样的，她们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发现陈启亮找到余家的时候，余夏就是这样看她的，仿佛她就不该出现，可明明上一秒余夏还在温柔地叫她小晴，下一秒余晴就失去了和余夏待在一起的权利，所以在余夏再次这样看向她的时候，余晴忽然觉得她连她最后一丝的亲情都要没了。

余晴张了张嘴，一句话说不出来，她台步向前，伸手拽住了陈启亮，仿佛拽住了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向后拉着，眼泪夺眶而出，“跟我走”，余晴终于说出了她来到这的第一句话，语气卑微，有着无限的祈求。

“让开！”陈启亮挣脱了余晴，把余晴带来的礼物砸在她身上，抬步想向余夏走去。

余晴摇了摇头，又伸手拽住了陈启亮。

“说吧！你要多少钱？”余杰世看着泪眼婆娑的余晴，终是忍不住开了口。

“您这话说的，好像我……”陈启亮搓了搓手，还想为自己狡辩几句。

“老刘，带他下去，给他开支票。”余杰世打断了他的话。

“好的。”从余杰世身后上前了一个中年男子，对他鞠了一躬，看向陈启亮，伸手指引着，用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到这个时候还在保持礼节。

“陈先生，这边请。”

“哎哎，好的好的，这边请这边请。”

余杰世深知道自己是对不起余晴的，为了余家，余晴牺牲了很多，她是余家的污点，整个余家都不愿和她粘上关系，这些年来她小心翼翼，好不容易余夏放下了过去，陈启亮的到来让她所做的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余杰世又开口到，“大家都散了吧！”明明已经年到耄耋，却还是被生活较搅的不堪一击。

他摆了摆手，示意大家散了，又尽显无奈。

他看了看已经被保姆带下去的余夏，又看了看已经止住泪水的余晴。

“小晴，来外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