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只讲感受

张耀凡你因为什么转来这里呀？

木子因为搬家喽

张耀凡看着木子，木子低垂着烟眉看着手机。

张耀凡木子，你不会出卖我吧？

木子出卖什么？

木子露出调侃的笑容，上牙齿紧紧咬着下唇，慢慢靠近张耀凡。

张耀凡你干什么？

张耀凡向后倒去。

木子你不是害怕我出卖你吗？

木子看着张耀凡不合时宜的紧张简直要笑死。

张耀凡我给你说我不是啊。

张耀凡甚至离他远了点，但还没走开。

木子将他的头塞进了自己的臂弯，

木子我发现你怕不是个傻子吧，张耀凡！

俩人就这样纠缠打斗着，直到自习课的铃声响起。

俩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木子后排的“狐朋狗友”中有一人居然吹了声哨。班级里其他的人都不以为然，甚至有些人撇了一眼，有些人捂着耳朵看着面前的卷子或者测试题什么的。辉子和郑日根本没抬头，一个在打游戏，一个在睡觉。

张耀凡竖着中指指向吹口哨的人，木子憋着笑走向后座，来到座位上便抓着前面吹口哨的人把魔爪伸向那人的胸部位置。俩人嘻嘻哈哈，呼哧乱喘，发出了些不羞不臊的声音。张耀凡眯着眼，露出无奈的且关注智障的眼神，摇起头打开之前做的数学题。

之后，配音好像跟余凡没有了任何关系。反倒是张耀凡和余凡一到自习课就会“溜号”，逃课的时间愈来愈长，也没谁起哄了，可以说是无人问津。这个城市的升学率是全国的中游，而这所重点高校的升学率是百分之八十，这就说明是有百分之二十的人会被淘汰。在全社会绝大多数人依赖的系统中，没人能笑着过完自己的学生生涯。

当然，像木子这样早熟的人早就不是学生，自以为看得懂外面社会的规则，但其实他连一份兼职都没做过，甚至没挣过一分钱，最终也只是活在母狮子庇护下的雏儿。而张耀凡比较世故一些，他深刻的知道自己不是学习的料而已。

木子你不觉得我们学校常去的那个理发店很坑人吗？

张耀凡喝了一口自己手中的矿泉水，

张耀凡为什么这么说？你被宰了呀？

木子我就是这么觉得。

张耀凡那你别去不就完了嘛。

木子那不行，我会去，我不仅去还办卡，我就等着他的老板跑路，大家都没地儿退卡。

张耀凡你有点问题。

张耀凡不解地看向木子，皱着眉。

木子什么问题？难道谁规定不能这么想吗？毕竟我不被他骗我就会被别人骗，而且我的钱终究都会飘向市场，说白了那都不是我的，我不花就有人花。

张耀凡是这样的吗？那你的意思是我这辈子都没有自己的钱？

木子看着张耀凡摇着头，木子不然你以为呢？你觉得你的身体是属于你的吗？你的生命是属于你的吗？你的灵魂是属于你的吗？

他说完看向张耀凡，眼神带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木子至少我希望此刻，在我还没出神，在我还拥有自己的时候能明确自己的感受并且勇敢的接受它。

张耀凡听着这些话不由来得油生悲伤感，虽然这些东西太抽象且婆妈。

张耀凡不，我喜欢具体，我不喜欢你说的抽象的东西，这就好比，好比你说孙悟空就是现实人物一样，你可以说象征，但你不能准确的说有这样的人猴。这就像，就像一个人陷进情绪，而情绪是不讲道理的，它只讲感受。

木子哦，那你的意思是你很理智，而我情绪化喽。

他们没有看向彼此，就是这么一问一答。

张耀凡没有回答。

木子看着面前不远处弥漫着的黄色灯光眯着眼睛，他转身朝向张耀凡，直勾勾的朝向他的嘴唇，亲了下去。张耀凡被突然地袭击，怔在那里。木子和张耀凡的眼睛都睁着，一个错愕，一个已经闭上眼睛继续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