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六·折为牡丹

在蝴蝶忍的指挥下，富冈和时透化装成客人，在每一间可疑的花楼打探情报。这可苦了他们，在莺啼燕舞的艺伎中生无可恋，还要打起精神来探听有关祭典的消息

三个小队员被安排踩点，依次排查鬼的踪迹，有了上一次花街任务的磨砺，三人行动谨慎了许多。

平安京，是整个日本最为繁华的地方。

这里有你想象的到的任何狂欢，在无穷无尽的烟花、佳肴、美女和花卉中，所有人都沉沦于此

无尽的歌舞升平中，每个人都终将成为平安京中恶鬼的养料。

如果你肯在纸醉金迷中抬眼望去，那么就会发现一个站在楼檐上的人影。再仔细点儿，你就会注意到她与众不同的蝴蝶羽织，在酒池肉林里，她是唯一的蝴蝶。

蝴蝶忍站在平安京中最高的建筑——落迭楼的最顶沿上，眺望着整座平安京。她的眼里映着灯红酒绿，但只有她知道，在这繁华的遮羞布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丑恶

蝴蝶忍（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炭治郎打扮成小厮，潜入了他认为花卉最为繁多的牡丹楼中，正值万花祭典的准备时间，所有人都在忙碌，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炭治郎很顺利地从一个艺伎口中打听到了消息

灶门炭治郎（根据那个艺伎所说，有一盆名贵的花曾经在牡丹楼周转过，又被人接走了）

灶门炭治郎（一盆普通的花不需要这样大费周折，的确可疑）

灶门炭治郎（只是不能确定那盆花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彼岸花）

炭治郎受够了牡丹楼中的胭脂粉味儿，常人第一次来到这里，都不会习惯弥漫着花粉的空气，更何况嗅觉灵敏的炭治郎。

灶门炭治郎（已经取得了不错的进展，先找到忍大人，再和大家汇合吧）

灶门炭治郎（已经过去两天了，还没有什么大的突破。还是要等祢豆子来辨认啊）

炭治郎有些心烦意乱，他忽然听见牡丹楼外传来喧嚣，连忙挤过人群，查看发生的事情

人群密集，炭治郎使出铁头也毫无办法。只好拦住一个过路人问道：

灶门炭治郎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一指：“有个新来的侍女触怒了梅若太夫，被她勒令在众人面前跳难度最高的舞蹈。听说那个侍女连步法都还不会，真是可怜啊。

灶门炭治郎（新来的侍女？不会是…）

炭治郎跳上一个高台，终于看清了人群中的那个侍女。侍女看样子只有十几岁，浑身都是血，头发已经散了，只是发梢的浅金色仍能辨认出她的身份。

灶门炭治郎（霜下大人！）

炭治郎想要冲过去救明秋，但又想起忍大人说过的“不要引人注目”，只好强压心中的焦急，没有轻举妄动。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把将明秋推上了舞台：“小贱人，跳啊！跳啊！让你惹我们太夫不高兴！”

灶门炭治郎（霜下大人心高气傲，怎么受的了这种委屈？）

明秋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炭治郎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听到她说：

霜下明秋好啊

一个女人拍了拍手，艺伎们便弹奏起各种乐器，妖冶的乐声响起，明秋慢慢站直了，双臂轻轻舞动，像两只成双结对的蝴蝶

乐声忽地一高，她的长袖也猛地一甩，落在地上的花叶纷纷飞起，在她身边盘旋着。

在叶旋中，音乐越来越高昂，所有人都被那个不知名的侍女打动了，没有人再窃窃私语，只是倾心关注着她

灶门炭治郎（这真的是…霜下大人吗？）

乐声转了调，原来是牡丹楼里最有名的乐姬正在弹筝，筝声清冽。炭治郎虽然不懂音乐，却也明白这是首高难度的曲子。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侍女竟然准确地找到了乐姬筝声中的起承，飞快地舒展着四肢，简直已经与周围的落叶融为一体！

乐姬再次刁难，筝声一凛，这曲调已经不再是舞姬能够跟得上的了，看来，她是梅若太夫找来专门刁难明秋的。

明秋慢慢停下了，她经历了如此艰难的舞蹈，似乎已经精疲力尽。

梅若太夫身边的一个女人大声吆喝道：“别停啊！有本事就继续跳！”

周围的人都议论起来：

“梅若太夫未免强人所难，这侍女毕竟是新来的啊”

“我听说，这些侍女如果不能完成梅若太夫的刁难，就要被折磨而死”

“真可怜啊…”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慢慢地，平安京中近一半的人都过来看了。

乐姬紧抿嘴唇，她不相信有人能跳自己的曲子，她几乎是在愤恨地演奏着。

你跳啊，我看你跳不跳得下来。

令所有人为之一震的是，那个侍女竟然真的跳了！她不再停留在地面上，而是借着一展腰肢腾飞而起，几乎已经与楼齐平！

乐姬呆住了，看着明秋缓缓落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发狠地继续演奏，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明秋仍然随着节奏飞快地跳着，在不断加快的筝鸣中飞速旋转，与叶旋融为一体，几乎看不清谁是叶，谁是人。

一个高昂的高音，明秋忽然向上腾了一下。继而完成了一个高难度，同时美轮美奂，极具观赏效果的跳跃。叶旋也环绕成花的形状，为她衬托。

炭治郎看到，每一个人的瞳孔都骤然放大。

乐声却没有再响，原来，因为频繁弹奏高音，那把筝的弦断了

人群静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好！太好了！”

“真是一舞惊四座！”

“看来这平安京第一艺伎要换人了！”

在人们的欢呼声中，明秋像被抽干了水分的叶片，缓缓倒了下去。

灶门炭治郎霜下大人！

炭治郎跳下高台，挤进人群，舞台上却没了明秋的身影。

炭治郎又抓住一个人问：

灶门炭治郎刚刚那个跳舞的女孩子呢？

那人回答道：“肯定是被祭典组带走了啊，她跳得那么好，肯定能当上祭典舞姬的。”

炭治郎空手而归，将所见的情景报告蝴蝶忍后，自责地道：

灶门炭治郎我应该早点挤进去的，说不定，霜下大人就不会被带走了。

蝴蝶忍仍然站在屋檐上，她远眺着繁华的平安京，轻轻地笑了：

蝴蝶忍这就是我们的计划

蝴蝶忍牡丹楼下，一舞动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