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与你错位牵手

距离霜下明秋来到鬼杀队总部，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对于这位看上去年龄小、体格弱，甚至不用日轮刀的柱，其他柱们大都对她的实力保持怀疑。事实上，就在鬼杀队临时会议上，已经有人公开表示了这种怀疑。

当主公产屋敷向大家介绍霜下时，风柱不死川实祢就站了出来：

不死川实祢“主公大人，您真的认为她能胜任柱的位置，能够承担柱的责任？”

的确，叶柱从鬼杀队建立初始到现在只出现过两位。叶之呼吸是唯一的不使用日轮刀的呼吸，主要依赖速度和敏捷来配合呼吸法，对鬼造成伤害。因为上限太高，叶之呼吸是相对冷门的一类呼吸。第一位叶柱实力强大，是鬼杀队的初代柱，为歼灭鬼立下过汗马功劳。第二位叶柱出现在鬼杀队实力骤降的时代，表现不温不火，据说和鬼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最后在一次猎杀任务中牺牲。这两位为数不多的叶柱都是男性，男性身体条件普遍胜过女性，这是不争的事实。许多人认为敏捷就是要身形娇小，其实不然。敏捷依靠身体的柔韧度，只有强健的身体才能完成高难度的软开动作。所以也不怪风柱会对这位新秀表示怀疑，甚至轻视。

产屋敷望向其他柱：

产屋敷耀哉“那么，针对不死川的疑问，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他回过头，对站在身边的霜下笑了笑，霜下站在盘膝而坐的主公身边，只是比他略微高出一点点。

宇髓天元（华丽地撩头发）“自古以来华丽的呼吸法配合华丽的日轮刀，才能让猎鬼变得华丽。不知道这位不太华丽的叶柱能不能华丽地完成猎鬼的任务呢？”

甘露寺蜜璃（托着腮）“其实，我相信霜下可以胜任啦。不过还是会思考大家的看法的！”

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可怜的女孩啊，这不应该是她来的地方。保佑她的任务能够顺利完成......”

蝴蝶忍（微笑）“啊啦~不要这样着急地否定小明秋啊，我想我们都需要看看她后续的表现~”

伊黑小芭内（用手指一点一点）“我一点都不确定霜下能否胜任柱，叶之呼吸大家都没见过，日轮刀斩鬼才是主流。她是不是可以接替炼狱的工作，希望主公大人能考虑清楚。”

富冈义勇（沉默着思考了很久）“......我都行。”

他其实想说，他对这位新队友的加入没有意见，但大家好像都不太赞同，他不愿意反其道而行之。

产屋敷问：

产屋敷耀哉“那么，时透的看法呢？”

一直默默听着大家对自己“不信任”看法的霜下忽然开口了

霜下明秋“那个，主公大人，时透君是哪一位呢？”

蝴蝶忍代替主公微笑回答：

蝴蝶忍“呐，时透是鬼杀队的霞柱，也是我们的天才队员哦~”

产屋敷点了点头，又问道

产屋敷耀哉“霜下，你想要认识时透吗？”

霜下明秋“不用，我已经......”

霜下忽然停下了，又改变了话题：

霜下明秋“那，我想听一下时透君的看法。”

恋柱蜜璃刚想说时透君是不会发表意见的，霞柱时透无一郎就出了声：

时透无一郎“我相信大家对叶柱的加入都存在怀疑，但是叶之呼吸是一门独立的流派，如果参战，说不定会有不可思议的效果。而且就像伊黑所说，没有活着的人见识过叶之呼吸，就连叶柱的师傅也是如此，这也是猎鬼的一种优势。所以比起质疑明秋的实力问题，我们更应该考虑如何根据自己的呼吸法，与叶之呼吸进行更好的配合。”

时透头一次发表了这样长的观点后，又再次恢复了面瘫状态，长发在微风中轻盈地舞动着。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思考，气氛变得沉寂起来。

只有被质疑的霜下愣愣地望着时透无一郎，心底的花却偷偷开放。原来鬼杀队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啊，她想。

蝴蝶忍“那么。“

蝴蝶忍打破了沉默，她微笑着发问道：

蝴蝶忍”刚刚无一郎提到小明秋的师傅也没有见过叶之呼吸，请问无一郎又是如何了解一直以来都不在鬼杀队总部的小明秋呢？“

大家这才回过时透无一郎话里的味儿来，纷纷疑惑地望着他。时透望着天上的云彩，自动忽略了大家的眼神攻击。

霜下明秋“还是让我来回答吧。”明秋笑着眨了眨眼睛，这是她在会议中第一次露出微笑：

霜下明秋“时透君在我很小的时候曾经帮助过我，我的师傅牺牲后，也是时透君建议我接受了鬼杀队的训练。”

蜜璃揪着辫子，更加迷茫了：

甘露寺蜜璃“可是明秋的师傅是霜柱啊，怎么会没有教明秋呼吸法呢？”

明秋回答道：

霜下明秋”师傅一直将我当作女儿来养。因为虽然师傅没有开过斑纹，但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所以他不希望被他当作女儿的我也加入鬼杀队。更细微的事情我也记不清楚了，总之不太重要啦。“

岩柱的泪水破涛汹涌：

悲鸣屿行冥”多么可怜的孩子啊，南无阿弥陀佛......”

注意到明秋惊讶的眼神，蝴蝶忍向她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他一直都这样，习惯就好了。

产屋敷看着话题越来越跑偏，决定尽快阻止，他微笑着说：

产屋敷耀哉“那就让明秋向大家表明态度吧。”

霜下明秋从主公身后走上前，深深鞠了一躬，缓慢而坚定地道：

霜下明秋“虽然我的呼吸大家一时间可能接受不了，但我会努力跟上大家的脚步，今后也会努力猎鬼。师傅说，鬼杀队都是一家人。我也相信如此。我与大家一样同鬼有血海深仇，即使大家怀疑我，也请给我一点时间解释这一切。期待我的第一个任务。”说罢，她又向大家鞠了一躬。

即使霜下明秋已经在临时会议上解释了大家质疑的一切，但仍无法打消一些柱的疑虑。不和谐的声音依然在围绕着她，任务只要一天没有下发给她，那么大家的质疑就一天不会消除。蝴蝶忍明白这一点，便千方百计为明秋打听鬼的行踪。

当炭治郎再次见到明秋时，已经是一周后了。明秋独自站在院子的银杏树下，她没有再穿那天的改良和服，而是换上了一件银色的短披风。整体看上去太过素洁了些，只有披风角的印花和脑后的枫叶发饰妆点着她的身影。她的发髻上落了几片枫叶，自己却全然不顾，只是低头沉思着。

炭治郎放下手中提着的药箱，笑着向明秋打招呼：

灶门炭治郎“叶柱大人，下午好！”

明秋抬起头，向炭治郎笑了笑：

霜下明秋“下午好。”

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道：

霜下明秋“那个，你知道鬼杀队的柱，都是什么样的人吗？”

见炭治郎不解，她又解释道：

霜下明秋“我初来乍到，想尽快融入大家。”

炭治郎也笑了：

灶门炭治郎“原来是这样啊，当然可以啊。霜下小姐想了解谁呢？”

明秋托着腮，好像很为难地想了想：

霜下明秋“哪一个都可以，如果能全部告诉我就更好了。”

灶门炭治郎“嗯……先从音柱大人开始吧！音柱大人虽然说话喜欢带着华丽，但是人很好也很有正义感；恋柱小姐语气总是很夸张，但她善良而且......”

霜下明秋“那，还有呢？”

不等炭治郎说完，明秋就急切地打断了他。

炭治郎看着她的眼睛，直看得明秋心中紧缩，他忽然笑了：

灶门炭治郎“我知道了，霜下小姐一定是想要问霞柱大人的事吧？”

明秋绞着衣角，羞涩地低下头，表示回答。

灶门炭治郎“时透君我也不太了解，听说他只有14岁，而且是握刀两个月就成为柱的天才呢！”

“明秋咬着下唇：

霜下明秋“这样啊，他是不是很活泼，很开朗？”

炭治郎摇了摇头：

灶门炭治郎“刚好相反哦，时透大人总是喜欢望着云发呆，他的记性也很差，也不喜欢关注某件事。上一次会议，我的妹妹祢豆子被审判时，大家都在积极讨论，只有他一点儿意见也没有发表呢。”

霜下明秋“原来如此，看来，霞柱大人的确不太‘开朗'呢。”

明秋咬重了字音。

灶门炭治郎“不止这些。”炭治郎后怕地摸了摸脑袋：

灶门炭治郎“我的脑袋很硬，一般人都挡不住我的头槌。而，而时透大人竟然丢石子把我打晕了！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很疼......”

霜下明秋“咳...哈哈哈哈哈哈”

明秋掩着嘴，笑出了声：

霜下明秋“他，他真的拿石头砸你吗？哈哈哈哈哈...一定很疼吧？咳咳，抱歉。”

明秋终于止住了笑声，只有嘴角残存着微扬的弧度。

一片银杏叶飘飘悠悠，落在了明秋的披风袖上。她的思绪也随着那片叶飘回了多年前的那个秋日。

小明秋“好冷，好冷...”

小女孩瑟缩着，躲在墙角。污渍将她白皙的脸染得斑斓，却也掩盖不住清秀精致的五官。

“哟！这不是小叫花子吗？”几个男孩跑了过来，向她扔着土块和石子。她没有躲闪，只是发着抖，不敢抬起头。她不能反抗，那只能换来更加疯狂的欺凌。

她没有父母，没有庇护所，也没有当小公主的权利。

一直以来，为了在这个小镇存活，她默默忍受着，忍受着饥饿，忍受着寒冷，忍受着孤独。

忽然有一天，一点都不冷了。

有一天，当那几个孩子又在羞辱她时，一个卖木柴的男孩挡在了她面前。他捡起男孩们丢来的石子，狠狠掷向他们。

“哎哟———”孩子们被砸傻了，见只有卖木柴的男孩一个人，便扑上来想要报复。

那个男孩全然不惧，只是站在她身前，狠狠地瞪着野小子们。

或许是被男孩的石子吓住了，野孩子们后退几步，一溜烟儿跑了。

奇怪，她的身体竟然没有发抖了。背着木柴的男孩放下竹筐，蹲了下来：

小时透“哎，你怎么呆在这里呢？”

她望着男孩的脸，傻傻地笑了。真好，她想，真好。男孩是第一个对她友好的人。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情，是怜悯，抑或是善意？这都不重要，因为她记得，在那个明朗的秋天，有一束灿烂的阳光照进了她的生活。那束阳光那样温暖明亮，竟然就降落在她身边，向她伸出了手：

小时透“你好，我的名字是时透无一郎，你呢？”

那个小女孩的名字是霜下明秋。

明秋回过神来，炭治郎正在修理药箱，见她回神，炭治郎笑着对她说：

灶门炭治郎“叶柱大人，要加油哦，我们都相信你！”

明秋怔了怔，随之用力地点了点头。她看见金色的光柔和了炭治郎背上的“灭”字，远处，晚霞已经露出了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