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端10

沈亦裴进入警局的时候，几个老人抬头看到了她，眼神中满是讶异。

杜局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老友相逢却以这种方式见面，而沈亦裴只是轻松的笑了笑，这里和十年前的变化并不大，就是多了许多高科技的设备，构造上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沈亦裴经过了一间办公室，从窗口瞟过去，正好能够对到那张办公桌，而桌上摆放的一张照片不是她又是谁呢。

就是张成的办公室，一如既往的整洁，只是有些单调，大约是没有心思好好装扮一番的，这些年他大概一心扑在工作上，堆放在一旁的泡面，还有一些卧具暴露了他经常加班的事实，领她去审讯的人是当初的老人，其实去审讯室的路未必是这条，只是想让她看到一些东西吧。

他们这些人难道不害怕自己利用张成的感情，或许是对张成有自信，或许是对她还保留着信任，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是值得欣喜的。

来审问她的人还是江枫，大约是局里的老人不太合适，用一个陌生人来审问她，短时间内不会被她控住场子，只是经过上上一次的轮回，她已经认识江枫了。

江枫这一次的语气急躁一些，

“沈亦裴，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审了十几分钟，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任谁都能感觉得到对方有意的隐瞒信息。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警官，我没有认真的回答你的问题吗？你所问的问题我都解答了呀。”

沈亦裴装的一脸无辜。

监视器那一头的杜局扶着额，心里想着老张也太惯着这孩子了。

像沈亦裴这样的人，除了怀柔其实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她的心理防线厚的跟城墙一样，不想说的信息是半点都不会透露出的。

或许可以打感情牌，杜局看着在另一个房间审问肖鹤云的张成，这样想。

眼看着肖鹤云那边实在是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于是她将张成叫了出来，张成一出来看了眼沈亦裴那边的情况，沉默了一小会儿，低着头说道。

“我来把控。”

于是又将江枫叫了出来，江枫觉得不对劲，在他说出那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以后，对方显然配合了许多，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换主审人呢，但上级的命令不得不听从。

张成的手心微微有些冒汗，他多久没有这样紧张过了。

“好久不见，亦裴。”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刚刚结束那边的审讯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就过来了。

“好久不见，老张。”

她此刻才笑的有几分真诚，之前的笑容不过是带久了的假面，平常人觉得温暖，心里却没有一点温度。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下公交车吗？”

张成直接进入主题，并悄悄离开了视线，他怕自己再看一下去就会心软。

“难道他们没有告诉你吗？”

“亦裴……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真相。”

张成的眼神中充满了恳求，好像当初也是这个样子，只是当时，她没有回应。

“张成，循环是真的。”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选择了说真话，这个世界还会重开，就算此刻说真话又如何。

“你在开玩笑吗？”

张成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了，其实他也怀疑过这样一个逻辑闭环的故事并不是能够短时间被编出来的，但如果编造这一切的人是沈亦裴，那么一切就说得通。

包括李诗情能够认识自己并且叫出自己的名字，唯一有问题的就是自己手受伤的事情，沈亦裴是不知道的。

“张成，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我没有这样做的理由，我用我们这十几年的交情保证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信我吗？”

沈亦裴这样看着张成，张成此刻站在了十字路口的交叉点。

“我代表个人相信你，但我代表警察只能质疑你，对不起。”

“我可能不能再继续审问你了，因为作为警察，我对你有私心。”

张成示意了一下，然后走出了审讯室，荒诞的事实让人根本就无法相信，但是莫名张成愿意相信她，那代表这案子自己是不能过多参与进去了。

杜局叹了口气，本来是想要老张攻破她，没想到老张还是先投降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