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哭44

平静的眸光望过来，望得丁程鑫的心微微一抖。

——“那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他目光如此平静，像是山雨欲来之时岌岌可危的一切，失去颤抖之势以后仅剩下平静，如一望无际的海，只要起一阵风，连此时此刻的平静都会消散不见。

这话是什么意思，选择，余地，两个词交织成一团麻，轰然闯入丁程鑫的耳畔。

马嘉祺望着他。

马嘉祺“你只能留下来。”

丁程鑫嘴角微动，似是明白了什么，他看着马嘉祺的眼神本有些茫然，此时不由得微微一变。

丁程鑫“是你要硬留我？”

马嘉祺“是。”

丁程鑫只觉得心底有什么话呼之欲出，好像离真相已经很接近了，可是他面对的是Alpha平静的眼眸——他像是被烫伤了一般垂下了眸子，有几分躲闪的意味。

叫丁程鑫回忆，他也不愿多想为何要用“躲闪”一词。

......

夜色呈现出囫囵一片的云，黯淡得和周遭的黑极为相似，街道上模糊的树留下婆娑暗影牵绊着阵阵而起的晚风。

起风了。丁程鑫望着窗外摇曳的枝叶，不由得出了神，他到现在都还是想着马嘉祺那句“你只能留下来”，仅仅蒙着一层薄纱的答案已然滚到了喉咙处。

马嘉祺“去洗澡。”

马嘉祺推开门进来，也不唤他名字，没有任何主语称谓的话语显得冷冰冰的，房间里仅有他们二人，这话必然是说给他听的。

丁程鑫应了一声。

丁程鑫“哦。”

他和马嘉祺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好说的，气氛很低下，丁程鑫也不再提之前的事情，进了浴室一看，给他使用的东西都已经摆放好了。

丁程鑫刚进去没多久，马嘉祺便在门上用指节敲了敲，丁程鑫听着“叩叩”的两声被吓了一跳，警醒地看向门。

丁程鑫“干嘛。”

马嘉祺“小心点洗。”

马嘉祺只是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其他什么也没有了。

丁程鑫心底一团乱麻，颇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水流哗啦啦的，淋得他全身湿漉漉，澄澈干净的水抹在皮肤上他只觉得温温热热的。

好像下了一场浩大的雨。

仅在他身上。

......

丁程鑫洗完后没多久，躺在床上，马嘉祺没进来，不知道在做什么，丁程鑫玩着手机，有好几次都想打电话给自己那狠心的爹让他别这么决绝。

直到浴室里传来水流声，丁程鑫才发觉马嘉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去洗澡了。

他也不管马嘉祺做什么，只是自己玩着手机，在电话界面和游戏界面犹豫了好久，还是没想好怎么跟那狠心的爸说，索性抱着手机打了会儿游戏。

他平躺着玩了会儿手机嫌姿势僵硬，转了个身侧着躺了。

身边的被子突然被掀开的时候丁程鑫整个人被吓得一抖，先是被子一掀一阵凉意，紧跟着有热气阵阵扑打在后背上，丁程鑫转身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