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虚幻的真实

就在王默和火燎耶、罗丽进入到公园之中，她额头上的水印记便开始微微泛起浅蓝色的辉泽，引得火燎耶微眯双眼将目光移至王默头上的印记。

火燎耶水清漓还真是对你额外照顾，竟然留下了这么高级的羁绊契约。

王默在听见火燎耶所说的并没有多大反应，因为在她的记忆中，水王子很久之前就给自己留下了水印记，但罗丽在听完火燎耶饱含深意的话语后，脸色却是十分复杂。

王默这是水王子很久之前就留给我的印记。

火燎耶兴致盎然地瞟了她一眼，略微玩味的勾起了唇角。

火燎耶我当然知道，但是你现在这个可和之前那个大径不同，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就是本质上的区别。

王默有什么不同？

火燎耶当然是他对你……

罗丽主人，你快看！

火燎耶话说到一半，罗丽急忙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交流，王默的注意力这才回到罗丽身上。

王默怎么了？

王默看着罗丽有些颤抖的手指向了前方，带着探究的视线也随之看了过去。

当她看到那一幕时，一股酸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呕吐的感觉不断冲击着她的感官。

王默那是什么……？

眼前的场景可以算得上是惨绝人寰。

干涸的血液呈溅射状遍布公园，周围散落着白骨化的残骸，以往清澈明朗的湖水不翼而飞，只剩粘稠恶臭的湖底沉积物中平躺着一条条鱼类腐烂的尸体，甚至还有蛆虫在里面钻来钻去，她甚至能够闻到那股腥臭腐朽的味道。

王默感觉自己好似瞬间被抽干了力气，她错乱地向前走了两步，便顾不上地面的凌乱，无力地跌坐在血迹斑斑的石板上。

在更加直观清晰地看见了惨烈的现场后，她终于压抑不住心中不断上升的窒息感，干呕了起来。

王默咳咳……

火燎耶此刻眼神也凝滞了起来，放出了迷蒙炽热的光彩。他站在王默身边带着尖锐的气息朝四周环顾一圈，满带嘲笑的话语回荡在公园里。

火燎耶幻术使得不错，不过要是只有这点本事，那还是从哪来从这里滚回去吧，毕竟仙境里面会使幻术的大有人在。

随着火燎耶动用了火睛眸，幻境如同冰雪遇阳消融般迅速褪去，露出了本来面貌。

依然还是荒凉的公园和满地的枯萎残叶，但没了地上随处可见的残骸和湖底的鱼尸，多了一股无法忽视的死气，王默头上的水印记也越发明亮。

一旁早已满脸惨白无光的罗丽眼尖地发现了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金离瞳，眼中满是惊惧。

罗丽金离瞳！

王默所以，刚才的一切，都是幻境……？

火燎耶这只是无相凶兆对你的仁慈而已，被它盯上的生物只有逐渐分解消亡的下场，哪里还会给你留下半分痕迹。

火燎耶攸然低下头凑近了王默，眼瞳中跳跃闪烁的火光此刻仿佛勾勒出世间最残忍的色彩。

火燎耶它可是最真实的存在。

王默所以，那些都是刚才发生过的某一刻？

火燎耶答对了，不过没有奖励。

最真实的虚幻，莫过于此了吧。

此时罗丽哪里还顾得上两人之间的对话，她焦急地来到金离瞳身边勉力扶起了他，察看金离瞳的状况。

当罗丽发现金离瞳只是耗尽了仙力昏迷了过去，剧烈跳动的一颗心这才放回到胸腔里。

罗丽主人，金王子只是昏过去了。

罗丽颤抖着开口，连声音都不自觉的带上了仿若劫后余生的哭腔。

火燎耶却未曾露出半分愉悦，他只是又凑近了半分，用温柔的语气朝人泛着血丝的耳边给王默又捅了一刀。

火燎耶不过…想想为什么金离瞳只是昏迷在了那里吧。

单纯如王默，此刻总算意识到了不对劲。

王默罗丽，快回来！

然而为时已晚。

同一时刻王默身边的残枝落叶顷刻之间化作了漆黑墨影暴起试图缠上王默，而罗丽则和金离瞳一起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火燎耶随意捻了捻指尖，一朵火花便落入了地上的黑影之中，黑影伴随着尖厉粗哑的惨叫声如潮水一般立刻后撤，但当火焰燃烧到了一定范围后便熄灭了下去，黑影又开始蠢蠢欲动。

火燎耶啧，真麻烦。

王默居然熄灭了？

火燎耶在这里所有人的能力都会受到限制，消耗同样也不可恢复逆转。

虽然火焰被迫熄灭，但火燎耶嘴角笑容却是越发明显，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望着女孩眼中的亮光一点点黯淡，火燎耶悠悠地收起了攻势。

火燎耶水清漓，你再不出来，这个人类女孩我可保不住。

水可是无形的，自然在某种程度上也能克制这种无孔不入的存在，毕竟在这种环境中能够随时补充仙力的可独独水清漓一人。

两人身边的水珠凝聚成形，从外界中也开始不断剥离水分子涌入进公园中，水清漓再次站在了王默的面前。

水清漓听见了火燎耶没有说完的那句话，他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