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缓和剂

星期四这一天，斯黛拉不是在和汉娜上课，就是和赫敏在图书馆里写作业。

晚上七点她拿着斯内普布置的那篇论文照常走进了斯内普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中间摆放着一张圆桌，上面摆放着几个大小不一的坩埚和试管，斯内普正在圆桌旁熬制着药剂。见斯黛拉进来，他从一旁拿起魔杖对她挥了一下，施了一个保暖咒。

“格林小姐，你能告诉我，我现在正在熬煮什么药水吗？”

斯黛拉走上前看了一眼锅里沸腾的药水，她实在看不出来这一锅是什么。

斯内普抬起头，用一双漆黑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斯黛拉：“这是缓和剂，它是一种用于平息和舒缓焦躁情绪的魔法药剂。”

斯黛拉被盯得发毛，抱紧了怀里的书和论文，他又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那一锅药剂上。

“制作这种魔药，并不容易，必须按照严格的顺序和分量将配料加进坩埚。”斯内普将月长石粉加入到坩埚里，缓缓搅拌，“混合剂必须搅拌到规定的次数，不能多也不能少。搅拌方向也很重要，先是顺时针，然后是逆时针。”

斯黛拉紧紧地盯着斯内普的操作，万一斯内普丧尽天良到让她自己熬制，至少一会儿炸掉坩埚的时候能显得她态度认真，只是能力上面稍微欠缺。

“坩埚沸腾时火苗的温度必须降至某个特定的标准，不能高也不能低，并保持一段特定的时间，然后才能加入最后一种配料。”斯内普用手感受了一下温度，轻轻叩击着桌面，等待了一会儿，加入了两滴嚏根草糖浆，坩埚里冒出了淡淡的、银白色的蒸汽。

“格林小姐，你知道吗？如果配料的添加顺序、搅拌的次数方向不对，”斯内普将药剂装入到水晶药瓶中，停顿了许久没有讲话，最后声音才有些艰难地挤了出来，“就会使服药者陷入一种死沉的、有时甚至不可逆转的昏睡。”

“所以，不同魔药材料相互融合的时机非常重要，否则会造成难以挽回的错误。”斯内普讲话声音低沉缓慢，却不似以往嘲讽人那般拖着长腔，斯黛拉感觉好像有一个巨人搬着石头坐到了自己的胸口，闷闷的。

“教授，我并不精通魔药，但至少目前来看，许多新药剂的发明正是因为错误，错误的配料、错误的处理方式、错误的搅拌方式，”斯黛拉小心地打量着斯内普的神色，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们不能简单地评价对错与否，有些错误还挺迷人的。”

“格林小姐，总是这般自作聪明吗？”斯内普不满地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个转瞬即逝的弧度，“那就让我们期待，格林小姐五年级熬制这锅药剂的精彩表现。”

斯内普把熬好的缓和剂放到一旁的架子上，又从一旁的橱柜里找出来一瓶药剂递给斯黛拉，坐回到办公桌后面，拿起羽毛笔开始批改桌面上厚厚的一沓论文。

斯黛拉举着那瓶药剂不知所措，整个办公室安静极了，能听到笔尖划过羊皮纸发出“沙沙”的声音。

“尝尝看。”斯内普从一沓羊皮纸中抬起头，看着女孩还呆愣地举着那瓶药剂站在坩埚面前，有些无奈地说，“这是活力滋补剂。”

斯黛拉撇了撇嘴，我脸色差还不是因为那篇明显超出我能力范围的魔药论文，但她不敢在斯内普面前放肆，她喝了一口斯内普给她的魔药，整个人精神了一些，没有意料之中的苦涩，反而带有淡淡的柑橘味道，斯黛拉有些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教授，您不愧是魔药大师，连魔药的口感都考虑到了，比庞弗雷夫人的那些药剂喝起来好喝多了。”

刚开学的那会儿，斯黛拉总会做一些奇怪模糊的梦，每次醒来头脑都胀痛胀痛的，她就去庞弗雷夫人那里拿了一些无梦酣睡剂，本身打算每晚睡前喝一些，但药剂的味道将她劝退，那些无梦酣睡剂现在还安静地在斯黛拉的储物柜里落灰。

斯内普幽幽地开口：“医疗翼的大部分药剂也是我熬制的。”

斯黛拉尴尬得呼吸都滞了一秒，她连忙把手中的论文放到了斯内普的桌面上，试图转移话题：“教授，您布置的论文我今天完成了。”

“让我们欣赏一下你的论文内容。”斯内普拿起论文，面无表情地阅读了起来，斯黛拉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作声。

“勉强入眼，虽然谈不上高明，但显然你没有随便糊弄你的魔药教授。”斯内普拿起笔，缓缓写了一个“E”。

斯黛拉完全不关心斯内普对她论文的评价，只要别再罚她一周禁闭就好，她松了一口气。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进来。”

塞德里克侧身进来走到了斯黛拉的身边，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教授，您好。”

“塞德？”斯黛拉有些惊讶。

“我想我并没有罚迪戈里先生的禁闭。”斯内普将斯黛拉的论文放到桌子上，面色不悦地看向塞德里克。

“是的，教授。”塞德里克朝斯黛拉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我只是想问问您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迪戈里先生真是热心得让我惊讶，”斯内普嘴角抿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我想迪戈里先生不会愚蠢到认为魔药教授的办公室是什么彰显绅士风度的地方吧。”

斯黛拉察觉到斯内普看向她的不善视线，垂着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自己的长袍袖子。

“我这里并不需要迪戈里先生帮助什么，但我想，”斯内普语气阴沉，“庞弗雷夫人一定需要一个热心谦逊的先生帮忙刷洗漱间的马桶。”

“教授……”塞德里克干巴巴地开口，想要再说些什么。

“迪戈里先生，不需要我亲自送你到医疗翼吧。”

塞德里克无奈地点了点头，出去之前，他趁机悄悄地把几颗果仁脆糖塞到了斯黛拉的袍子口袋里，用手指碰了碰她的手背以示宽慰。

塞德里克离开后，空气突然陷入了一阵停滞的安静。无声的尴尬扼住斯黛拉的喉咙，她只能把头垂得更低了。

“格林小姐，似乎是觉得处理鼻涕虫的工作过于单调了？”

斯内普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低沉的气音让人辨别不出情绪。但斯黛拉敢肯定斯内普生气了，因为当天斯黛拉挖了一晚上的蝙蝠脾脏，这导致她直到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还是没有食欲。

“斯黛拉，斯内普扣分简直不讲道理，上次的魔药学作业我只写错了一个步骤，他就扣了我整整五分！”汉娜喋喋不休地抱怨着，隐约有抓狂的前兆，“幸好我们的魔药课不是和斯莱特林或者格兰芬多一起上，不然我敢保证我们会被扣更多的分。”

斯黛拉敷衍地点点头，一下一下地戳着碗里的炸鳕鱼。

“斯黛拉，快告诉我，这盘炸鳕鱼生前是不是和你有仇？”汉娜含着一口蛋糕口齿不清地说，“或者，我更应该问，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斯黛拉有气无力地哼唧了一下：“和往常一样，我只是恰巧今天没什么胃口。”

汉娜疑惑地看了斯黛拉一眼，但幸好没有追问下去，她向来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

咽下最后一口蛋糕，她伸手拍拍斯黛拉的肩膀：“那好吧，亲爱的，你有什么烦心事儿当然可以和我讲。我先回寝室午睡了，我昨天几乎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吉洛徳·洛哈特的那本《与狼人一起流浪》真的太好看了，他可真是一个迷人的绅士。”

汉娜走后，塞德里克便端着盘子坐了过来，他温柔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愧疚。

“斯黛拉，这都怪我，要不是我……”

“塞德，我昨天晚上已经讲了很多遍了，”斯黛拉无奈地止住了他已经表达过无数遍的歉意，拿起他搁在桌面上的勺子喂了他一大口奶油豌豆泥，“你担心我才来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找我，想要帮我处理那些鼻涕虫。你不需要为你担心我而道歉，这样会让我更加难受的。”

“而且，谁能想到英俊潇洒的獾院校草刷了一晚上的马桶呢？”斯黛拉调侃地瞅了他一眼，凑过去低声威胁，“如果你再道歉，我就要告诉全校女生医疗翼男洗漱间的马桶是你刷的，那一定会有大批的女生冲进男洗漱间一睹校草刷过的马桶。”

“斯黛拉！”塞德里克恼羞成怒地看向身边笑嘻嘻的女孩儿，妥协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道歉了。”

“但你怎么也得再吃点儿东西，你今天中午吃的太少了，下午你有飞行课，万一要是从扫帚上晕倒摔下来可不是小事儿。”塞德里克严肃地盯着斯黛拉，把一杯热气腾腾的南瓜汁递到她面前，又往她的盘子里加了一些香肠和鱼薯条。

斯黛拉捧起那杯南瓜汁抿了几口：“不管怎么样，我的禁闭还有几天就快结束了，只要再忍耐几天。”

她侧过头，淡蓝色的眸子因为午间璀璨的光线而眯起来：“对了，塞德，可以麻烦你帮我看看我的草药学论文吗？我总觉得我的论文内容不够严谨，有几处明明是从斯普劳特教授列出的参考书上摘抄下来的，但就是自相矛盾。”

塞德里克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斯黛拉会主动请求他的帮忙，随即温和的笑容立舒展在他脸上：“当然，你要是没空的话，可以让艾博小姐把你的论文交给我。”

斯黛拉感激地笑了笑，正要把那块儿被她戳碎了的炸鳕鱼塞到嘴里的时候，一本厚厚的书砸到了桌面上，赫敏气呼呼地坐到了斯黛拉的旁边。

她谨慎地压低声音，那是只有斯黛拉一个人能听清的音量：“斯黛拉！你绝对想不到！昨天晚上哈利和罗恩宵禁后去找马尔福决斗了！”

斯黛拉手里的炸鳕鱼毫不意外地落回到盘子里，她有些惊讶地看着赫敏：“决斗？马尔福昨天不是一直缠着纳威嘛？怎么又跑去招惹哈利和罗恩了？”

“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昨天飞行课的时候，他就已经恢复正常了。”赫敏的眉头一直紧皱着，严肃得仿佛珀西二号，“他以为是哈利或者纳威给他下了迷情剂，梅林，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念头，纳威昨天在餐桌上都快吓哭了，怎么可能是他？哦，算了，先不说这个……昨天下午，在纳威扫帚失控摔下来后，马尔福抢走了他的记忆球。然后，昨天晚饭的时候，他又约了罗恩和哈利宵禁后到收藏室决斗！”

斯黛拉被这个劲爆的消息吓到了，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道：“所以，他们两个人就真的傻乎乎地相信了？那个小混蛋肯定是骗他们的，没准儿还告诉了费尔奇。”

“没错，为了阻止他们我也跟着一起去了，我们昨天差点儿就……”赫敏竭力隐忍着自己语气里的惶恐和愤怒，“被一只三个脑袋的怪物咬死。”

“三个脑袋？”斯黛拉不敢相信邓布利多会把这么危险的东西放到学校里，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罗恩从背后拍了拍斯黛拉的肩膀打断了两个女生的对话：“斯黛拉，哈利有个好消息想要单独告诉你。”

几个人面面相觑，赫敏显然气还没消，她站起身，瞪了一眼罗恩和哈利两个人，像一只发怒的猫咪压低声音朝他们嚷嚷：“好消息？我真应该早点儿把这一切告诉珀西，你们俩迟早会有一天会把自己的命弄丢，或者更糟，把我用转换咒从麦格教授那里弄来的分数全部丢光。”

说完，她抱着书本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斯黛拉，我实在搞不懂，怎么会有人像她那么好管闲事儿。”罗恩对于自己的妹妹不能和自己同仇敌忾表示了强烈的不满，他毫不客气地挖苦道，“你难道就这么喜欢和自以为是的人做朋友吗？”

塞德里克眼中原本的笑意逐渐褪去，他用前所未有的、生硬的语气说：“韦斯莱先生，希望你能保持对一名女性最基本的尊重，这么和自己的妹妹讲话可不是一名绅士该做的。”

“你……”

“哦，塞德，我们有事情要私底下说一下。”斯黛拉和塞德里克打了声招呼，就赶紧拉着尴尬窘迫的哈利和恼羞成怒的罗恩走到了礼堂外的一个角落里。

斯黛拉没有责怪罗恩过于尖刻的评价，她只是现在更讨厌马尔福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慢跑间几缕金色的发丝从发带的束缚中跳脱出来，她将垂下的发丝别到耳后，无奈地注视着罗恩气得涨红的脸颊。

“罗恩，你是我非常重视的家人，这点毋庸置疑。但是，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自由选择朋友的权利。赫敏只是不擅长表达自己，她本质上是一个非常柔软的女孩子，她并没有因为你的原因而对我心怀芥蒂，我又怎么可以因为你的原因而抛弃她这个朋友呢？”

斯黛拉认真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就像你和哈利对我的意义，赫敏也是我非常重视的朋友，你也不会希望我因为别人的原因抛弃你吧？”

罗恩不情不愿地嘟嘟囔囔：“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斯黛拉松了一口气，拉过哈利的手问道：“哈利，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哈利翠绿色的眼睛亮晶晶的，他一脸兴奋地拉着斯黛拉，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伍德让我保密的，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斯黛拉，我加入了格兰芬多魁地奇学院队，我成为了一名找球手。”

“梅林！你成为了一名找球手？”斯黛拉太诧异，太震惊了，她只是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哈利。

哈利被她直愣愣地看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斯黛拉伸出双臂，给了哈利一个巨大的拥抱，哈利感受到怀里不同于罗恩这个糙小子的柔软触感，隐约嗅到了来自斯黛拉身上淡淡的铃兰花香，从没和女生如此亲密接触过的他心跳不断加快，耳朵烧得要冒出蒸汽。

“哈利！你真是太棒了！”斯黛拉激动得面颊红红的，“你一定是本世纪以来年级最小的找球手！我明年也会尝试着加入学院队，这样咱们就有机会一起打魁地奇比赛了。”

“是……是的……”哈利的脸烧得通红，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我……我很期待……”

“斯黛拉，你快要把哈利勒死了。”罗恩看着自家兄弟红得像一只熟透的虾子，以为是被自己妹妹勒得呼吸不畅，连忙把他从斯黛拉的怀里扯了出来。

“唔，抱歉，刚才我太激动了。”斯黛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眉眼弯弯，可爱极了。

哈利的脸不受控制地更红了。

罗恩则忧心忡忡地看向哈利：“兄弟，你不会是发烧了吧？你整个人红得要命。”

“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哈利撇开罗恩尝试摸上他额头的手，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是说……嗯……斯黛拉……”

斯黛拉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她耐心地引导着哈利：“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嘛？我们是朋友，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哈利藏在长袍下的手指几乎要绞在一起，几经犹豫才鼓起勇气说出口：“我是想来邀请你，邀请你看我的魁地奇比赛。”

“当然！我会为你加油的。”斯黛拉调皮地眨眨眼，“如果对手不是赫奇帕奇的话。”

下午，斯黛拉满怀期待地来到了霍格沃茨城堡门前准备上飞行课，考虑到汉娜喜欢赖床的性子，便在仓库领扫帚的时候顺便也帮她领一把。

事实证明，弗雷德和乔治是正确的，哪怕提前一个小时来，也实在没办法从一堆光秃秃的树枝子里挑出来两把像样的扫帚，可能为数不多几把功能健全的扫帚都被锁到了学院队的扫帚间里。

距离正式上课还有几分钟，汉娜卡着时间摇摇晃晃地赶到上课的草坪上，她脸上浓重的黑眼圈经过一个午睡消散了不少。

汉娜甜美地微笑着接过斯黛拉递过来的扫帚：“哦，亲爱的，你太贴心了。”

教授飞行课的是霍琦教授，她有着一头短短的灰发，两只眼睛是黄色的，像老鹰的眼睛一样锐利。

第一次飞行课的混乱程度简直堪比魔药课，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根本没有点亮任何有关飞行的天赋点，除了斯黛拉以及少数几个学生可以让自己保持平稳的低空飞行状态，其他的学生连最基本的控制方向都做不到。

汉娜似乎有恐高症，她自从骑上扫帚那一刻就开始瑟瑟发抖，她紧紧闭着眼，双手死死抓住扫帚，用力到指尖都开始发白。但凡霍琪夫人呵斥着让她尝试睁开眼睛，汉娜就会像一株失控的曼德拉草那样大喊大叫 。

晚饭的时候，汉娜整个人虚脱地挂在斯黛拉身上，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抖：“斯黛拉，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碰扫帚一根树杈子，我发誓。”

斯黛拉扶着汉娜的肩膀，控制不住地弯起了嘴角：“你放弃了吗？你昨天在寝室还扬言要做征服魁地奇学院杯的女生。”

汉娜无力地摇摇头：“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一名被魁地奇征服的女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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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缓和剂的制作过程，资料来源于《哈利波特百科全书》。

作者关于斯内普熬制缓和剂的含义，斯内普在哈利第一次魔药课上所提的三个问题，句句未提爱却字字句句皆是爱，所以有了这个情景片段的设计。斯内普借助熬制缓和剂诉说自己沉默的爱和无奈，他自卑于自己食死徒的身份，他恐惧于黑魔王的复活，他想爱斯黛拉，但现实的一切都在阻挠他这个胆小鬼。

作者下一篇是斯内普的番外，呼应一下这个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