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斯内普教授的禁闭

斯黛拉和塞德里克刚来到礼堂就被赫敏拽去了格兰芬多的长桌，哈利的状态看起来很糟糕，罗恩也是，斯黛拉从没有见过他啃牛排的动作这么迟缓过。

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哈利，困惑地问道：“你们怎么了？”

哈利动了动嘴唇，有气无力地说：“我们下午有两节魔药课，是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一起上的，这还不是最糟的，教授魔药学的斯内普教授出了名的偏心。”

“珀西说你上午的课是魔药学。”罗恩撅撅嘴，往盘子里又加了一块儿牛排，刚刚认为他食欲不振，一定是错觉。

斯黛拉没吭声，她的注意力明显停留在罗恩那句“珀西说”，梅林，珀西已经把她的课表背下来了，她怀疑珀西在准备补课计划，这么想着，她胃口更差了。

赫敏头也没抬地看着书，适时地补充：“所以他们想来问问你魔药学和斯内普教授到底怎么样。”

斯黛拉沉吟了一下，想到斯内普那张阴沉刻薄的脸太阳穴都痛了：“糟糕透了，他罚了我今晚的禁闭。”

“梅林！你做什么了？”赫敏终于舍得从那本厚重的书里抬起头来，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这才第一周你就被罚了禁闭？！”

“赫敏，你小点儿声，要是珀西知道我就完蛋了。”斯黛拉下意识地四处张望珀西的身影，没看见那头熟悉的红色卷毛这才松了一口气，懊恼地回答，“我也很想知道原因，斯内普教授可能只是想随便找个缘头撒气，我们学院有个学生把坩埚炸了。”

哈利紧张地抓紧桌上的杯子：“梅林啊，那我……”

她斟酌着开口：“所以你是做了什么招惹斯内普教授了吗？”

赫敏无奈地扫了哈利一眼：“哈利觉得斯内普讨厌他。”

“你怎么会这么想？”斯黛拉闻言愣了一下，“好吧，我得承认，斯内普教授确实不是个宽容和善的人，他……很难概括。”

“反正，你千万别主动跑去招惹他。”

斯黛拉咕哝着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差明说斯内普教授实际上是个严苛无情的人。

哈利的脸色更差劲了，他手握刀叉的姿势十分僵硬。

“哦，哈利，别这个样子。”罗恩拍拍他的肩，“你完全没必要这么担心，反正现在还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斯黛拉点头附和： “打起精神来，哈利，就算做错了也没关系，做错的人那么多……就连拉文克劳都难免有学生被责骂。”

哈利的表情刚刚缓和了一些，罗恩不合时宜的安慰就立刻飘进了斯黛拉的耳朵。

“最糟的情况也就是被罚个禁闭，他又不会下毒毒死你，弗雷德和乔治就经常被斯内普罚禁闭。我听他们说无非就是刷刷医疗翼的马桶，擦擦陈列室的奖杯，然后有时候还会帮忙处理一些动物内脏之类的。”

“韦斯莱，你确定你是在安慰哈利吗？”赫敏嫌弃地皱眉，“你没看到哈利都快被你吓晕了吗？快闭嘴吧。””

罗恩绷脸瞪着她，不客气地回怼：“我们的万事通小姐，既然你那么了解哈利，又擅长安慰人，你怎么不尝试说两句呢？”

斯黛拉赶忙放下手中的刀叉，揉了揉哈利飞扬跋扈的头发，快速地转移话题。

“好了，哈利，真的没什么可担心的。”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放在了哈利的手里，“吃颗糖，不要想那么多，至少他肯定不会当着那么多的面对你做什么的，就算被关了禁闭，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呢嘛。”

哈利不知所措地举着胳膊，整个人像是中了石化咒，他从没被异性摸过头，至少在来霍格沃茨之前他从未在同龄女生那里感受到善意。她的手指软软的、热热的，指尖擦过他的头发，轻柔得像一只蝴蝶。

哈利涨红着脸正发呆的时候，斯黛拉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扬起一个俏皮的笑容：“是水蜜桃口味的，别告诉珀西我偷偷藏了糖，还有，下午海格小屋见。”

为了防止晚上被关禁闭的时候累得昏睡过去，斯黛拉在寝室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午觉，方才动身前往海格的小屋。斯黛拉到海格小屋的时候，哈利和罗恩已经到了。

斯黛拉刚坐下，牙牙立刻纵身朝她扑过去舔她的耳朵，斯黛拉被舔得咯咯笑。

“这是斯黛拉。”哈利对海格说。

海格正忙着把开水倒进一只大茶壶里，一边把岩皮饼往餐盘里放，他瞟了一眼斯黛拉整个人呆住了。

“哦，斯黛拉·格林，我当然知道……”海格脸上一下子露出复杂的表情，“没什么，没什么，快来尝尝我做的岩皮饼。”

斯黛拉拿起了一块岩皮饼啃了起来，差点儿把她的牙都磕掉。她瞥见哈利和罗恩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便刻意地装出一副很爱吃的样子，哈利和罗恩这才放心的品尝这块儿“石头”，果不其然，两人在咬下的那一瞬间恼怒地看了斯黛拉一眼。

哈利和罗恩把这几天上课的情景讲给海格听，哈利在上过一次魔药学课程之后，放弃了觉得斯内普讨厌他的念头，他现在觉得斯内普恨他。

斯黛拉在心里悄悄对比了一下斯内普对她和对哈利的态度，心中宽慰了许多，至少斯内普不恨她，没有在开学第一堂课就让她颜面尽失。

哈利又谈论起古灵阁失窃的事件，海格慌慌张张地转移了话题。

三个人在海格小屋里消磨了一下午的时间，在临走前他们每个人的衣袋里都被塞满了岩皮饼，斯黛拉甸了甸衣袋里的岩皮饼，决定一定要给塞德里克尝尝看，或许可以推荐他搭配一些皇家奶油鸡。

步行回城堡坐在格兰芬多长桌，斯黛拉整个人陷入了极度惶恐和低落的情绪当中，费雷德和乔治两个人围在斯黛拉身边不停地做鬼脸，也没有使她从这种压抑的氛围中脱离出来。

她一个人沉默地坐在了角落里，再三强调：“拜托不要再试图安慰我了，等我今天结束禁闭就会好的。”

晚上七点，斯黛拉准时站在黑色的铁门前，深吸了一口，念了句“梅林保佑”，敲了敲门，铁门应声而开，斯黛拉战战兢兢地走进了魔药办公室，这里简直比魔药学教室还要阴冷，斯黛拉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五瓶治疗疖子的药水，和坐在那里的格兰芬多一起。”斯内普教授从一叠羊皮纸上抬起头，对着斯黛拉施了一个保暖咒，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格兰芬多？斯黛拉这才注意到在办公室角落里有一个格兰芬多，那个格兰芬多也转头看向她，竟然是伍德。伍德扬起双眉，惊讶地张大了嘴，斯黛拉也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

斯内普皱紧眉头，幽幽开口：“格林小姐，是需要我帮你解开石化咒才知道动吗？”

“抱歉，教授。”

斯黛拉快步移动到伍德所在的角落里，桌子上摆放着杂乱的材料，伍德神情痛苦地处理着蠕动的鼻涕虫，斯黛拉从没见过他这幅满面愁容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出一个幸灾乐祸的弧度，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很好笑吗？”斯内普迅速捕捉到这个不恰当的笑容，他面无表情地瞥了斯黛拉一眼，一个子一个字地拖着长腔，“如果你的脑子没有被塞满芨芨草，那一定不会站在这儿傻乐，而是选择帮帮可怜的伍德先生。”

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一定是每一个赫奇帕奇和每一个格兰芬多的人间炼狱，斯黛拉惶恐地开始用黄铜天平称量干荨麻，同时转过头用一种热切的期待眼神打量着新搭档伍德的刀工， 然后再失望地收回视线。

她不该期待的，她和伍德的魔药水平可以用旗鼓相当来形容，或者说，面对伍德，她自愧不如。伍德手下的鼻涕虫一定是带着愤恨死去的，它们短暂的生命价值显然被埋没了。

“伍德，你做了什么被关禁闭？”斯黛拉凑到伍德耳朵，轻声询问。她实在是太好奇了，被斯内普罚禁闭的“荒谬”理由。

“我把魁地奇训练计划当成魔药论文交上去了。”伍德声音闷闷的，那双往常闪烁着光芒的眼睛里夹杂着悔恨和痛苦。

好吧，斯黛拉现在觉得荒谬的是伍德了，什么样子的人会把魁地奇训练计划当成魔药论文交上去，斯内普教授只是罚他禁闭真是太仁慈了。但看着伍德充满着挣扎、绝望、饱受煎熬的眼神，斯黛拉还是决定安慰安慰他。

“只是被罚个禁闭，至少他没用魔杖给你施一个不可饶恕咒什么的，别太难过了。”

“不，我难过的是，斯内普教授拒绝归还我的魁地奇训练计划。”

斯黛拉的嘴角不可控制地抽了抽，斯内普教授真不是一般的仁慈，至少伍德还四肢健全地在这儿和她一起熬制治疗疖子的药水，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我担心斯内普会把那份计划泄露给斯莱特林那帮人，那我一个假期的努力就白费了。本身就没找到合适的找球手，训练计划又被泄露，今年的魁地奇杯肯定没戏了。”

伍德的语调变得烦躁起来，他用手粗暴地抓了抓棕色的短发，黏糊糊、滑腻腻的鼻涕虫黏液糊了他一整个脑袋。

斯黛拉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了点儿，指了指他手里的鼻涕虫，善意提醒道：“伍德，你手里的鼻涕虫要被你捏爆了。”

“哦！”伍德直愣愣地注视着蠕动挣扎的鼻涕虫，慌乱中松开了手，不料那只未经处理的鼻涕虫就这么直接掉进了坩埚里。

斯黛拉眼疾手快地拉着伍德站到一边，“嘭”的一声，坩埚炸了，带有腐蚀性的药水像喷泉一般向外喷溅出来，浑浊恶臭的气息直往她鼻孔里灌。

斯内普愤怒地咆哮起来，挥起魔杖将泼在地上的药水一扫而光：“白痴！你们两个人的脑袋是被巨怪踩扁了吗？”

他的眉心跳得厉害：“一周的禁闭，每晚七点。”

“可是，教授，魁地奇……”

斯黛拉连忙拽了拽伍德的衣角，他千万不要再提魁地奇了，要不斯内普教授真的会给他施一个不可饶恕咒，或者把它变成一把扫帚，永远的封禁在霍格沃茨破旧的扫帚间里。

“哦，魁地奇……伍德先生我很高兴的通知你，你将获得两周的禁闭，每晚七点。当然，为了确保我的愉快，也为了确保魔药办公室不会被炸掉，你的禁闭从明天开始移交给费尔奇先生。”斯内普说起话来慢声慢语，带着露骨的嘲讽，“至于你，格林小姐。从下周一开始，每晚七点，我的办公室，一百只鼻涕虫对于你来说肯定是小菜一碟吧。”

斯黛拉想说不，但她不敢，她只能遵从本能地点头。

“好了，请继续你们的魔药制作。”斯内普站起来，拖着他黑色的长袍走到两个人面前，漆黑的眼睛轻轻扫过两人痛苦的表情，嘴角愉悦地微微扯动，“我猜你们都不想再额外得到一周的禁闭吧。”

“那就祝你们好运。”斯内普又挥了下魔杖，一个干净的坩埚摆放在桌子上面。

梅林果然没有保佑她，斯黛拉觉得自己应该收回饭桌上那句“等我今天结束禁闭就好了”，这种不幸，需要用一生去治愈。

斯黛拉再一次用黄铜天平称量起干荨麻，她看着伍德粉碎蛇的毒牙的粗暴手法，决定要适当制止他一下，以防她这个学期要在这间阴冷的地下室磋磨一半的时间。

“你不觉得他的颗粒有点儿太大了吗？”

“还好啊，我觉得刚刚好。”

“书上写的是粉粹，不是切块。”

“……”

“这样吗？”

“交给我来吧，你接着处理鼻涕虫就好。”

处理完魔药材料，斯黛拉注意到伍德没有把坩埚从火上端开就要把豪猪刺放进去，连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她没想到会有一个五年级学生的魔药学如此糟糕。

“这是一年级的内容，你的魔药学是霍琦教授在天上教的吗？”

“不是。”

“……” 伍德果然没欣赏到她的英式冷幽默。

两个小时后，斯黛拉数了数桌上五瓶魔药，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你这里有东西没擦干净。”

伍德指了指斯黛拉的右脸颊，在他带着鼻涕虫黏液的手即将触碰到她脸颊的瞬间，斯黛拉快速地捉住伍德的手掌，拿起手帕帮他擦拭黏腻的液体。

伍德的心砰砰直跳，一丝红晕悄悄染上耳尖，他紧紧盯着斯黛拉白嫩的脸颊，斯黛拉发现他在盯着她看，于是就也看着他的眼睛，直到他脸上也微微泛出一点儿红晕。

“谢谢你，原来这就是有个小妹妹的感觉，查理……”

斯内普教授突然出现在伍德身后，用一本《高级魔药制作》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像是要把知识砸进他的脑子里。可惜，尽管这样伍德脑子里也不会有一点位置留给魔药学，他的脑子里只有魁地奇。

“伍德先生，我是让你来关禁闭的，不是让你来和一年级小女生谈情说爱的。格兰芬多扣五分。”

“教授，我……”

“试图狡辩，格兰芬多扣五分。”

伍德只能垂头微眯着眼睛看向自己宽大、布满茧子的双手，口中不停地嘀咕着什么。斯黛拉隐约听见了一句“大黑蝙蝠”，她悄悄打量了一眼一身黑袍的斯内普，嘴角迸出一丝笑意，还挺贴切的。

斯黛拉和伍德把药剂和材料整理好，筋疲力尽地结束禁闭走出魔药办公室时，已经临近宵禁了，走廊里黑漆漆的。斯黛拉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酸痛的身体。

“我送你回去吧，太晚了，你一个女生不安全。”黑暗中，伍德那双眼睛又恢复了往常的神采飞扬。

“走啦，谢谢你，伍德。”

“这没什么，是我害的你又多加了一周禁闭，我该说抱歉的。”伍德羞惭地用手挠了挠自己粘有鼻涕虫黏液的棕色短发。

斯黛拉抽出手帕递给了他，玩笑般地啧啧舌头：“知道吗？你今天就像是一只鼻涕虫，整个人布满黏液。”

“我总是不太擅长魔药学。”伍德看起来有些局促，他用手帕擦拭着头发上的透明黏液。

斯黛拉侧过头打趣道：“我也是，不过看起来比你强点儿。”

伍德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下次禁闭，我就要去费尔奇那里了。”

“所以，你是在向我炫耀吗？那么，我已经知道了，伍德先生。”

伍德磕磕巴巴地解释：“不……不是……我只是想说……下次就不能一起了……”

“也许我可以偷偷庆幸一下，不过，要一个人面对斯内普教授实在是……”斯黛拉用手指轻敲着自己的额头，斟酌着用词，“唔……难以想象？”

伍德嘴角上扬，轻笑出声，在月光的映射下，棱角分明的轮廓显得极其柔和。

“我到了。”斯黛拉指了指那一排木桶，冲伍德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等一下。”伍德摸了摸口袋，从长袍的侧兜里掏出一个巧克力蛙，“斯黛拉，还没祝贺你加入赫奇帕奇。我一直想找机会给你的，只不过一直在忙着魁地奇训练。”

“哦，非常感谢。”斯黛拉接过巧克力蛙，“那能不能不要告诉珀西，我在今天意外的获得了一个巧克力蛙，以及……今天被关禁闭的事情。”

她恳求地注视着伍德清朗俊秀的面庞，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氤氲着光彩。

伍德摸着口袋里柔软的手帕，呆愣地点了点头：“当然，你是查理的妹妹，这只是一个小请求。”

“谢了，”斯黛拉敲击着木桶，在钻入通往赫奇帕奇休息室的隧道后又探出身子，狡黠地眨眨眼，“还有，别忘记我们的约定，你答应要带我一起骑扫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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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关于伍德不擅长魔药是作者本人的私设。

作者关于斯内普的人设，斯内普因为童年经历和校园生活导致他孤僻、封闭，他一直是一个有超群的情感控制能力，善于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与感受的人。所以，在我的文里，前期斯内普在表面上不会对斯黛拉表达关心照顾，但他对斯黛拉的爱绝对深沉，资料来源于百科斯内普词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