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恨

“德拉科。我活着的时候，一直在等你，等你回头看看我，我等的太累了，现在我死了，你还要祸害多少人？”西莱斯特语气悲凉，没有正面回应他的问题，反而瞥了一眼他腰间挂着的几个小瓶子，里面装满了德拉科各个位面收集来的七情六欲，只要失去了其中一个，都不能称之为一个完整的人。

“放过我吧，德拉科。也放过你自己，我们之间，终是不可能了。”他话落，身影逐渐破碎，在快要消逝前，他飞到西莱斯特耳边，留下一段轻轻的话语。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一次，一定要幸福啊。”

随着白雾的消散，黑色的魔法风暴瞬间从德拉科身上喷涌而出，四周的景物如幻觉般被撕裂，西莱斯特像失去指引的木偶般愣在原地，德拉科眸光阴鸷的盯着弗朗小少爷消失的地方，唇角没有半点笑意。

“你不愿意，你竟不愿意！”他神色癫狂，手指无声攥紧腰边的小瓶子，险些将它捏碎。

耳边话语不停重复循环，他慢慢蹲下，在一片黑暗中，像手足无措的孩子一样，从开始的哽咽到后来的哭泣，任由魔法风暴肆虐着。

“西莱斯特！你不愿意又怎么样！我非要把你绑在我身边！”带着哭腔的声音喃喃着，“这辈子，你都别想丢下我！”他双目赤红，瞪着西莱斯特，拧开了事先准备的瓶盖，这番架势，似是打算强夺。

西莱斯特眉头微皱，看着他：“你疯了？”

“乖，不会痛的。”德拉科勾了勾唇，拿出魔杖准备施咒。“你敢碰我一下试试。”西莱斯特眉头狠狠蹙了一下，看来是他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太容忍了，以至于他能顶着德拉科的脸出现在他面前，对他为所欲为。

西莱斯特揉了揉后脑勺，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你觉得你没错是吗？道了歉别人就一定要原谅你是吗？人在时你不珍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如一条狗，人没了你倒是知道有多重要了，你贱不贱？”

共享记忆，西莱斯特几乎可以与当时的弗朗共情，逐渐的，说话语气也有了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怒气。

“我不是他，不懂他当时是何感受，但我可以想象，一腔真心喂了狗的滋味。别忘了，是你杀了他！你有什么资格找他，又有什么资格不顾他的意愿救他？”

德拉科被质问的无地自容，他红了眼眶，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般低下头，“他只是在生我的气…他会原谅我的，他最喜欢我了……”说到最后，连他自己也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他颤抖着手指抚摸上腰间几个他珍视已久的小瓶子，里面流动着不知名的五颜六色雾气，是他花了好些功夫收集到的。

他一一捏碎了小瓶子，任由雾气窜回半空中，消失在无边黑暗中。

“对不起…我还是…把你弄丢了。”他眼睫轻颤，喃喃道，眼泪逐渐打湿了眼眶，模糊了视线，视野受挫，双脚渐渐有些站不稳，他后退几步，跌跌撞撞的从小法阵里离开了。

他一离开，困住西莱斯特的小黑屋场景瞬间变成了塞缪尔庄园的场景，西莱斯特正依偎在德拉科怀里，见他睁开眼，德拉科用冰凉的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一脸关切。

“怎么又昏过去了，该不会魔力还没恢复好？”

刚见过那人伤心欲绝的模样，如今再看到德拉科相似的容颜，让他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还好，这是只属于他的德拉科。

“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有股疲惫的感觉。”

头一回躺在德拉科的大腿上，西莱斯特也不觉得别扭，反而在他沁着花草清香的怀里蹭了蹭，德拉科无奈的笑了笑，一边整理着他耳边的小碎发，任由那人在他怀里调整着最舒服的姿势。

“都五年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真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