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玹效率不错,桑甜儿下午就被领回来了。
合欢眉眼含笑,刻意支开了其他人,直到只剩下桑甜儿,就变得面无表情了。
小夭(合欢)你信不信我能让你生不如死啊?
桑甜儿似乎也料到了合欢会发难,上前几步,郑重道:“我信!”
小夭(合欢)我不管是谁让你来打探消息的,既然已经把你赎出来了,你若想留在这,就别再起什么旁的心思,好好跟串子过日子。若只是想将这当做踏板,另谋高就,我也随你,只是有一点,绝不能让串子伤心。否则我就说到做到,让你生不如死。
听到这番话,桑甜儿忽然有些羡慕串子,不,应该说是这世上许许多多如串子一般年岁,身如浮萍的孤儿都会羡慕他能够幸运的遇到将他抚养长大,一心为他的亲人。
桑甜儿跪倒在地 :“串子一直说要娶我,我从未当真像我这样的出身,哪里敢相信男人说的话,可我没有想不到,他竟然真的让你把我说了出来。其实到现在我都不相信串子会一生一世和我好,但我想试试。”说着,桑甜儿三指并拢举过头顶,发誓:“如果串子愿意跟我一心一好,我也愿意一心一意对他好,若我生出二心,此生不得善终。”
就算她想要立谋高就可又能去哪?她在青楼中浮沉,毫无谋生手段,在这个世道,唯一的有点出路的就是被某个大人看上,可那样不就是变成了一个能够随意打发的玩意,比她以往也好不了多少。与串子在一起是她最好的路了。
合欢轻嗤一声,以后的事谁又说的准,不过既然这样,这庄婚事她算是默认了。
……
串子和桑甜儿的婚礼虽然照着麻子的婚礼规格办,但桑甜儿的身份终究让人忌讳,所以也就相近的人加一个玱玹凑在一起吃了顿酒席。
可酒席却因为一个人的到来停歇了一瞬,是阿念身边的婢女来叫玱玹回去,她听说玱玹来这儿喝喜酒,唯恐他又着了合欢的道,但她自己又不敢来,所以就只能遣婢女来。
玱玹很在乎妹妹,对于她的要求无有不应。
玱玹那我便先告辞了。
走了一个玱玹,丝毫没有影响酒席。
结束后,合欢领着叶十七带了一堆好酒好菜,来到后院,送给那谁,她还没有化形,所以不能上酒席,也算是委屈她了。
其实她要是想化形早就能化了,但为了日后的修行之路着想,还是厚积薄发比较好。
送完吃食,两人便沿着小溪,散散步,消消食。
小夭(合欢)六年前的春天,你就躺在那灌木丛里。
走着走着,合欢指着一丛灌木道。
涂山璟(叶十七)已经六年多了。
叶十七语气有些感慨。
合欢见他这副模样,伸手尧了一捧水泼到他脸上。
叶十七也不恼,含笑的看着她闹,抬手想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水渍,却被合欢喝止。
小夭(合欢)不准擦。
小夭(合欢)其实你跟阿念是一种人,居高临下,俯瞰众生,不过我看到阿念那个样子,我就特别想抽她,但我看到你,我却想把你从天上掉下来。
涂山璟(叶十七)你也一样!
是说合欢是像他们一样的人,还是说他也一样想把她摘下来。看着他那仿若夕阳中水面泛起点点涟漪的眼眸,合欢忽然明白他的意思,可能二者都有吧。
正说话间,毛球带着相柳来到二人面前。
相柳(防风邶)过来。
合欢眸光微闪,九头蛇这次来倒是没受伤,就是心情看着不怎么好。
她还没有动作,叶十七就忽然把她拉到身后。
涂山璟(叶十七)她哪都不去,阁下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眼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剑拔弩张,合欢上前一步,挡在他们中间。
小夭(合欢)你是知道我这今日有喜事,特意来送贺礼的吧。
合欢仰头打了个圆场,随后,又安抚叶十七道。
小夭(合欢)十七,放心吧,我没事儿的,很快就回来,你先回家吧。
……
毛球在天空疾速驰骋,相柳一直不说话。忽然毛球开始作妖,它欢快地引颈高鸣,猛地打了几个滚,在云层中翻涌。
猝不及防,合欢都忘了用灵力稳住身形,直接紧紧搂住了身旁的相柳,嘴里不忘警告毛球。
小夭(合欢)毛球你这只疯鸟,你还想不想吃兽灵丹了?
毛球有些意动,但主人没发话,它也不敢停下。
相柳(防风邶)你松手!
相柳挣扎了一下,竟然没能挣开合欢的手。
小夭(合欢)我不放,除非你带我下去。
合欢此时也想明白了,毛球发疯就是相柳指使的,心情不好就拿她撒气,他真是够了。
相柳深吸一口气,只能让毛球停下,乖乖带着合欢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