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怀疑，心伤

62

康熙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面前的儿子。自己这个人人赞叹被自己培养了尽三十年的继承人在今天晚上竟然带着兵刃接近御帐！

胤礽站在康熙面前，正面直视着康熙，连回避的眼神都没有。

“你有什么要跟朕解释的吗？”康熙率先开口，可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从儿子的口中听到什么，忏悔吗？还是说认错让自己原谅呢？

“孤晚上喝多了……”

“你喝多了就可以带着兵刃来到朕的御帐？若不是朕发觉你要做什么？这个理由你认为朕应该相信吗？”

胤礽甚至连话都没有说完就被康熙打断了。

胤礽沉默了片刻，浓烈的酒让胤礽感到不舒服，甚至开始头疼，但是康熙的话就像是一柄无形的利剑深深的刺入了胤礽的心，甚至比身体上的不舒服更让人难受。

“呵”须臾，胤礽莫名的笑了一声。

康熙紧皱眉头“你笑什么！难不成你认为这样就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你如今年岁几何？说话做事连章法都没有的吗？”

这么久以来，不，可以说近三十年来，今夜是康熙第一次训斥胤礽，带着不公正不客观的批评。

“儿臣是在笑皇阿玛。”

康熙觉得胤礽这个儿子已经开始不尊重自己了，脸色更是难看了半分。“笑朕？”

“你的一切都是朕给的！”

“儿臣笑自己。”

入夜之后倒不像白日那么热反倒是有些冷，胤礽说完抬起手想要松一松衣领，谁知抬手的瞬间康熙一双带着浑浊却尚且锐利的眸子紧盯着胤礽的动作，好像是在防备着什么。

“哈哈哈哈哈！”胤礽这一次笑得更是大声。

就在康熙快要忍不住的时候，胤礽说话了“我是在笑阿玛害怕了！老子害怕儿子？怎么不可笑？”

“同时我也是在笑自己。还真的以为咱们能够从一而终的对彼此好。可是为什么，明明就差一点，阿玛为什么不在忍一忍？”

看着面前笑得肆意张扬的胤礽，康熙只觉得陌生，以前那兰芝玉树的太子哪去了？

还有，什么叫差一点？

“你已经是太子了还有什么不满足，差一点？差什么？难不成差朕没有给你这个皇位吗？”

康熙来不及辨别胤礽话语中的意思，他任由自己过分的思绪占领了自己的理智，也许在很早的时候他就开始忌惮，他害怕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害怕儿子惦记自己座下的龙椅。

被自己的想法气的浑身发颤，甚至没有发觉到胤礽已经红了的眼眶。

真是狼狈啊！印象中小时候就没有哭过，怎么现在长大了倒是鼻头一酸眼泪差点就没忍住了？

大概是那个说会一直爱自己的阿玛也被权欲占据的身心。胤礽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没有阿玛疼爱了。

真没出息！胤礽在心里唾弃着自己。

“如果皇上这样觉得的话。”

康熙想要听的不是这个，他宁愿胤礽说自己错了，宁愿他承认，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父子在这一瞬越离越远。

“你！放肆！”

康熙甚至顾不上维护胤礽的面子，大声的呵斥着，御帐外很多人都听见了，心下一骇！

定定的看了康熙好一会，胤礽高声“来人！”

康熙皱着眉，不知道胤礽在搞什么鬼“太子窥视帝踪，毫无储君之德行，欲分威柄，以恣其行事……即拘禁不能觑面。”

洋洋洒洒骂了自己一大堆话，康熙听着这些话痛心极了又觉得生气“你这是逼朕？以为朕是真的不舍得吗？”

“皇上没什么不舍得的。”胤礽淡笑到。

这个结局其实也挺好，至少也算是自己选的。

康熙没好气，觉得今天实在是被这个以前觉得舒心安心的儿子气得不轻“没听到太子说的吗？给朕压下去！”

御帐外其实也算是灯火通明，不知过胤礽总觉得着条路有些黑了，不过再黑也只能一个人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