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疏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大兄,天启城真的留不住我了。我有预感。”
皇帝心里是真的不愿意。忧愁与不舍都呈现在明德帝的脸上,能让喜怒不行与色的帝王流露出真情,清疏是为数不多的人。“清疏啊,你怎么忍心将大兄和二兄留在天启城。你还那么小。”
这时候监正齐天尘带着一把破旧的拂尘缓步而来,先是对明德帝微微弯腰行了个礼,开口劝道“陛下,公主有自己的天命,天启困不住她,若是强留只会折损了公主的气运。”
明德帝转头面对国师,急切地询问“可有解决的方法?”
齐天尘只是摇摇头,默然无语。
“清疏啊,大兄,大兄怎么就留不住你呢!”人人称道狠厉的 帝王眼中已经隐隐有了湿意。小小的人朝着明德帝走过去。
明德帝蹲下来平视清疏“怎么了?”
一双小手覆上明德帝的脸,擦了擦。“大兄别伤心,大兄伤心清疏也会不开心的。”奶声奶气的安慰让这个几近不惑的男人差点泪奔。
看到明德帝这样清疏其实也不好受,但是天启城真的不能再呆下去了。自从明德帝将自己带回来开始对于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振国公主多少人盯着,甚至利用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理由竟然敢威胁大兄和二哥。
因为自己,兄长们已经妥协了很多了。清疏愿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还有就是........
清疏看向周围的人“你们先退下,我有事跟大兄说。国师一会儿我再去找您可以吗?”
尚且年轻的国师满脸慈祥的点了点头便随着人群离开。
瑾宣也顺从的离开,这种情况显然出现了很多次了,甚至于所有人都没有征求明德帝的意见。遥想第一次清疏想要跟两个兄长单独相处还被宫人拦过,然后,明德帝大发雷霆,曾言:见清疏犹如皇帝亲临,谁人敢不敬!
于是此后便没有人敢忤逆清疏,真正是说话如同圣旨。
等到只剩下清疏和明德帝的时候,清疏将明德帝带到房内。
屋内的布置十分的简单,半分没有传言中那般华丽,更甚者清冷的就不像是小女孩的闺房。
“大兄,今日清疏与你说的话说出我口听入你耳便不要再与其他人说。”清疏轻敛其眉,莹玉般的小脸是那般的郑重。
这样的郑重也感染了明德帝。“你说,大兄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将割离一半的气运注入天启,保北离根基数百年不灭。这是算是我对兄长们养育我的馈赠。”
“这怎么行!清疏......”
“大兄!你当时收养我不就是动了这个心思吗?既然当时能够狠的下心那现在就不要心软了。”清疏淡淡的笑道,清澈见底的眸子映照出明德帝身影,明德帝看着她的眼,一瞬间恍惚觉得自己也是同样的纯粹,可惜的是,只是一瞬间的恍惚。
明德帝浑身的气势一变,不再是一个疼爱妹妹的兄长,而是一个国家的帝王,挥一挥衣袖就能够毁掉一座城的掌权人。
按照明德帝沉稳的性子,怎么会因为朝政烦心而出宫?这种借口除了琅玡王想来没有人会全信,而他更不会轻而易举的收养一个妹妹,更不会给予她这么惊骇的权力与名声。
振国公主,真是个好封号。
可不就是振国吗?
国师在清疏降生的时候断言,北离百年来最大的福运出现了,就在天启城内,为了国师的断言,为了北离的福运,自然是值得明德帝出宫一趟。
收养了清疏,就直接的将她的福运与亲人挂钩,于是明德帝这些年的改革一帆风顺从未有过阻碍,当然,也是因为他的决策确实是为了民生大计。
“清疏都知道了啊!”明德帝原本属于兄长的温和气质随着他的抬眸瞬间变得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