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默被一声猫叫打破,厨房有扇窗开着,窗台上很快出现一只狸花猫,头顶着一块灰色的杂毛,熟门熟路地踩在料理台留下小梅花,讨好的去蹭刘耀文的手。
这种程度,一看就是喂过很多次了。
刘耀文弯腰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猫罐头和倒好的猫粮混在一起。
他蹲在一旁听见猫满足的呼噜声,脸上的表情带了一层温柔滤镜。
狸花猫吃完猫粮,可能在外久了,闻到煎蛋的味道习惯去翻垃圾桶。
垃圾桶打翻在刘耀文脚边,他伸手想把垃圾桶扶起来,手指碰到玻璃碎渣子。刘耀文第一反应是确定猫咪的位置,把猫抱开。
然后手指仔细的摸摸猫咪肉垫,确认有没有伤口。刘耀文摸索着把猫送到半开的窗,听见猫跳出去再拉好窗。
这一刻,宋亚轩没由来想起,他刚来别墅那天在楼下看见从三楼落地窗,探出去抚摸樱花的那只手。刘耀文虽然看不见,但那一刻,手指触到花瓣的那一秒,鼻尖嗅到毫不吝啬包围他的花香,或者仅仅只是阳光倾斜照到脸上。
刘耀文比别人感受到的春天从未迟到。
严浩翔知道把贺峻霖惹生气了,下午主动接人下班。他将那辆一眼看去就价值不菲的车停在公司楼下,生怕别人不知道严氏唯一的继承人成天花天酒地,不成器的草包名头还不够深入人心。
贺峻霖挂掉电话,看见门口的人一阵头疼。
现在正值下班时间,公司的同事看贺峻霖的眼神多少带了暧昧。
贺峻霖和严浩翔的关系,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实实在在没踩过线。可在大多数人眼里,他是住在严家的外人,却能在公司担任高职,八成也是严浩翔的床上娇客。
偏偏严浩翔身边的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贺峻霖多年如一日还能保持地位,怕是有什么过人的本领。贺峻霖起初在茶水间听见这些八卦,早已不像学生时代气得眼睛发红,扑上去要和人家厮打一番。
贺峻霖脸上挂着笑,气定神闲端着杯子去蓄水,那些议论的人尴尬的要命。
“不是想知道吗?”
“我教教你们。”
贺峻霖收起平日工作时的凌厉,眼里带上一抹无辜,“其实吧,严浩翔这个人最肤浅了。”
贺峻霖故意停顿几秒,吊足胃口。
“他就喜欢好看的。”
他言语中说这些嘴碎的人相貌丑陋,拐弯抹角还把严浩翔骂了一通,净给自己添麻烦。
还在初中时学校谣言就满天飞,说贺峻霖是严浩翔的“童养媳”,如今过了这么多年,贺峻霖早就百毒不侵,就是再有棱角也都磨平了。
严浩翔和贺峻霖没有可能,贺峻霖早就知道。
因为当初对这些传言感到屈辱,不满的还有另一个人。
贺峻霖听见严浩翔说,“笑死了,我怎么可能会娶贺峻霖,他只不过是我们家的下人,是我爸给我找的小跟班而已。”
贺峻霖矮身坐进车里,闭上眼睛揉揉眉心,他昨晚没休息好,偏头痛,也懒得和严浩翔拌嘴看他那张臭脸。
“贺峻霖,坐前面来,你当我是你的司机吗?”
贺峻霖靠着座椅,依旧闭着眼睛,惯会说风凉话呛他,“副驾驶我可不敢轻易坐。”
严浩翔招惹的那些情债,有位是国家舞团的首席冯碧君,冯碧君做过一段严浩翔心尖的人,那模样身段,对比以往的确实令人惊艳。
有冯碧君的那段日子,严浩翔安分不少,贺峻霖都跟着省心。
那天严浩翔接上冯碧君和贺峻霖一起吃饭,也是为了给舞团投资的事。
上车却闹了矛盾,以往这种错误贺峻霖是不会犯的,可他那天状态不是很好,没有考虑那些,自然而然去拉了副驾驶的车门。
冯碧君站在路边,当时就委屈起来,说什么都不肯坐到后面去。
严浩翔倒是没有让贺峻霖让开,只是安慰冯碧君陪她一起坐在后面,换贺峻霖来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