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看着这两人的互动,淡笑着摇了摇头。
在侧门等了没一会儿,就有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领着他们进去。
红墙青砖琉璃瓦,皇宫内没有一处不精致,跨过拱门,走过长廊,不一会就到了交泰殿。
沈怜恭恭敬敬的跟在楚夫人的后面,进了殿。
“淮安侯侯夫人到!”
“楚世子到!”
沈怜刚到京城,这报喝的小太监自不会报她的名字。沈怜也不奇怪。
倒是楚行宴微一额首,指着她,淡淡道:“淮安侯府表小姐沈氏。”
那报喝的太监会意,声音高昂,又喝了一句:“淮安侯府表小姐沈氏到!”
这番动静倒是惊动了已经到殿的几个人。
瑞安郡主看着沈怜,嘴角下垂了一瞬,她惯是这样,看不得楚行宴身边有一位女子。
沈怜进殿之后,就被这满堂的金碧辉煌镇住了。
她有些感慨,原来前世参观的故宫,不过是这皇宫的冰山一角。
宴会男女分席,楚行宴向沈怜示意之后,自己便去了男宾那边。
到了既定的位置,沈怜落了座,却仍是为这富丽赞叹。
“嗤,土包子,小地方来的人就是眼皮子浅。”
沈怜皱了皱眉,只当没听见。
瑞安见沈怜根本不搭理她,心下有些恼火:“喂,土包子,本郡主和你说话呢。”
沈怜偏头,脸上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确实带着刺:“郡主是在同我说话?我还以为郡主是在骂我呢。”
瑞安瞪了她一眼:“没见识的土包子!”
沈怜拿着帕子掩嘴笑了笑:“是,我自淮扬来,没入过皇宫,这一来,自是被这泼天的富贵迷了眼,倒是郡主见多识广,连这交泰殿都不放在眼里了。”
沈怜这一手高帽扣的极好。
瑞安倒是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了,满脸憋屈。
楚夫人这时才慢悠悠的开口:“瑞安,灼华她刚到京城,你长她几岁的,应多关照关照她。”
沈怜差点没笑,楚夫人真会插刀,瑞安郡主最厌他人提起自己的年龄,原因无他,她今年已十八年华,却仍未定下姻亲。
瑞安脸上的表情僵了僵,却也只敢点头称是。
那姿态,真叫一个憋屈。
沈怜干坐了小半个时辰,外边终于传来报喝。
“皇后娘娘驾到。”
一群人哗啦啦的跪下来行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长孙皇后穿着九尾风袍,一步一步走进来,直至做到高台之上。
“众位平身。”
“谢皇后娘娘,祝皇后娘娘福如东海长逝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一行人起起落落,声势浩大。
长孙皇后舒畅的点了点头:“今日虽是本宫生辰,各位却也不必拘礼,来人,传膳。”
随后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一片其乐融融。
直到广阔的大殿出现一道女声。
“皇后娘娘,我素来听闻淮扬的舞姬身姿曼妙,舞姿卓绝,这沈小姐自淮扬而来,不知可否为皇后娘娘献舞一首,以表祝贺呢?”
沈怜扭头,看向那位女子。
哦,不认识。
她向楚夫人投去了个眼神。
楚夫人抿了口茶:“工部侍郎的女儿,说起来,她母亲与你母亲还是……故交呢。”
这个故交带了点别的意思。
沈怜想起来了,原主的母亲本是要嫁给朝中颇有地位的工部侍郎,只是被这位故交何氏抢了姻亲。
后来去淮扬游玩,碰上了沈父,二人一见钟情,这才远嫁淮扬。
沈怜耐着性子吗没有出声,长孙皇后也没有出声,场面一时变得有些尴尬来。
陈苏宁硬着头皮又说了一句:“不知沈小姐可否愿意。”
长孙皇后重重的将酒盏课在桌上:“够了,陈苏宁!沈小姐乃是淮安侯府表小姐,怎可与那些勾栏舞姬相比?”
沈怜听着这名字,没憋住,轻轻笑了一下。
她是不是还得有个弟弟,叫陈易购?
楚夫人淡淡瞥了沈怜一眼,沈怜眨眨眼睛,没有再说话。
苏夫人见到自己的女儿被训斥,这时施施然的起身:“皇后娘娘,宁儿无心之失,还望恕罪。”
长孙皇后摆了摆手:“罢了,退下罢,子不教,父之过,苏夫人需多管教管教自己的子女了。”
苏夫人拉着陈苏宁,恭恭敬敬的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