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天刚蒙蒙亮，马嘉祺就掀开被子起身，他轻手轻脚地套好棉衣，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冷风让他踉跄了两步。

  他拢了拢围巾，按开车锁，搓着手想让自己尽快暖和起来。一脚油门到了公司楼下。

  盯着大楼的第十八层，他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是鼓足了勇气，大步迈进了公司。

  李飞现在的老总席位已经岌岌可危，识相点的都转投到了其他董事阵营下，陈春会也给他抛出过橄榄枝，但他没接。

  电梯红色数字一级级增加，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他四周观望，那些空旷的角落，都曾经有他们的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很怀念。

  也许是因为他知道，如果李飞这次败了，那么像他们这样在他旗下的艺人星路也就到此为止了，这个曾经朝夕相处的地方，他们就没有机会再来一次了。 

  马嘉祺走进李飞办公室，抬手正要敲门，发现李飞不在。

  可能因为和丁程鑫呆了久自己也有了洁癖。他有些不适。

  烟灰缸里溢出的烟头，奄奄一息的水仙花，垃圾桶里满满的不可降解塑料盒，空气里弥漫着烟草和外卖混杂的味道。桃木桌子被杂乱的铺上了几层白纸，乱糟糟的，电脑屏闪着电量耗尽的标志，鼠标颓废地耷拉在桌角，摇摇欲坠。

  马嘉祺本来就沉重的心情直接跌落谷底，他撇了一眼乱七八糟的文件，转头就想走 碰上了从外面回来的李飞。

  他正揉着颈椎，睁眼一看满是震惊：“小马？怎么来这么早？”

  马嘉祺点了下头，把捏在手里很久以至于已经捏出褶皱的文件递给了他，一直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飞打了个哈欠，噼里啪啦翻着手里的纸，越翻眼睛越亮，他抬头握住马嘉祺的肩膀。

  “小马！你是我的救星！”

  他就知道，从马嘉祺十几年前来到公司那一刻他就知道，马嘉祺是二代的希望，是他的救星。

  马嘉祺往后退了一步，抿了抿唇，他开始怀疑自己选择这个老板是否是正确的。

  “李总，我得回去了，对了，我和丁程鑫的官宣我希望您能提上日程。”

  李飞盯着手上的纸，笑得灿烂连连道好。

 北京最近的空气不是很好，浓雾罩在城市的上空，尤其在隆冬的早晨，能见度不足二百，仿佛置身仙境。

  马嘉祺握着方向盘慢慢地在路上行驶，以免发生事故。

  等到家，云层已经被太阳镶上金边了。

  他低头看了眼表：

  还行，九点，阿程应该还没有起床。

  他进了屋子，除了丁程鑫以外的四个人都坐在餐桌前。

  张真源在碗池里刷着盘子，抽了个空看了一眼马嘉祺：“刚刚丁哥好像是做噩梦醒了一小会，马哥你去看看吧。”

  刘耀文听到丁程鑫的名字，手上的动作顿了几秒，没有做任何反应，继续掰着馒头吃。

  马嘉祺目光瞥到了刘耀文的动作，他脱下风衣随手一挂，反复闻了几遍自己身上实在没有其他味道了才轻手轻脚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