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汐匆匆扫他一眼,连他脸上的表情也没看清,目光又落在了电脑屏幕上。
她讥讽的勾勾嘴角,不用陪他的好师妹了吗?
马嘉祺没有说话,沉重的脚步声已经代替了所有的语言,他坐在床边,柔声说一句
马嘉祺小默睡着了。
白洛汐没吱声,腹诽道,林千默睡着了关她什么事,用得着来告诉她吗?
一个好师兄,一个好师妹,可真是绝配,如果她脾气再烈一些,肯定也得和马嘉祺离。
久久等不到白洛汐说话,马嘉祺又下达命令
马嘉祺白洛汐,你以后不许再和张真源见面!
听他这么一说,她就气得想骂娘,太欺负人了!
说不定张真源就是不能忍受林千默和马嘉祺的暧昧关系才提出解除婚约,两个人也不自我检讨一下,把什么责任都往别人身上推。
白洛汐缓缓转头与他对视,粲然一笑
白洛汐好啊,我不和张真源见面,你也不许和林千默见面,如果你做得到,我也一定可以做到。
马嘉祺面色发沉,严肃的说:
马嘉祺我和小默只是朋友。
哼,朋友?
朋友的定义是否太宽阔了点儿?
白洛汐我和张真源也只是朋友!
马嘉祺被白洛汐的话惹恼了,腾的一下站起来,拉扯她的睡裙肩带。
白洛汐你要干嘛
白洛汐紧紧的护住肩带,惊诧的看着他。
他冷冷的一笑
马嘉祺你说你和张真源是朋友,那好,我问你,胸口的吻痕是谁留下的,你和他做的事,朋友会做吗?
反抗根本起不了作用,马嘉祺三下两下就把白洛汐身上的睡裙拉扯到腰间,同时把她拽倒在床,他欺身上来,在她的身上咬了一口。
白洛汐啊,痛……啊……
白洛汐穿好睡裙,摸着胸口的牙印,气得也想咬人。
不,咬不够,她想吃人!
白洛汐抬眼,狠瞪马嘉祺。
他手撑着头,满脸阴沉,半躺在旁边。
说不尽的心酸,道不完的委屈,白洛汐嘴角下弯,隐忍多时的眼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飙了出来,顺着脸颊流淌。
白洛汐混蛋,大混蛋……
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捶上马嘉祺宽厚的胸膛:
白洛汐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不想再解释……嗤……
白洛汐吸了吸鼻子,哭腔浓重的继续叫嚷
白洛汐你心里就只有林千默,她现在解除婚约不是正好,离了婚去追她啊,我不会拦着你,更不会坏你的好事,只要你说离婚,我第一时间签字,绝对不含糊。
如果说,方才马嘉祺的脸色是阴雨绵绵,那现在就是电闪雷鸣。
他怒了,彻彻底底的怒了,盯着白洛汐的眼睛好似豺狼虎豹盯着猎物,充满嗜血的杀机。
马嘉祺白洛汐,你再说一遍。
一字一句,艰难的从牙齿缝里挤出来。
虽然盛怒中的马嘉祺让白洛汐胆怯,但形势所逼,不能服软。
她只能硬着头皮,迎上他如刀锋晃动的锐利目光:
白洛汐说就说,你离了婚去追林千默,我绝不会拦着你……
“咚!”她的话音未落,马嘉祺已怒不可亵,一脚踹飞了床边的圆形皮凳。
皮凳飞出一条红色抛物线,重重的撞到衣柜上,又“咚”的一声落下地。
白洛汐看着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停在脚边的皮凳,惊恐的瞪圆了眼睛。
马嘉祺不发脾气则已,一发脾气就要惊人。
真是可怕!
皮凳啊皮凳,太可怜了,替她挨了马嘉祺一脚,如果那脚踢她身上,说不定她也会飞起来撞墙,然后惨兮兮的滚在地上,发出垂死的哀号。
“哼哧……哼哧……”马嘉祺喘着粗气,重重的坐在床边。
任白洛汐想破脑袋也想不通马嘉祺为什么会这般生气。
她就事论事,客观实际,完全不掺杂个人感情和主观意识,他既然对林千默有感情,那就放手去追。
像现在这样畏首畏尾,算什么男人大丈夫。
这事她也想得通,与其三个人痛苦,不如她做出牺牲。
失去一段不值得留恋的婚姻和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却得到追求幸福的自由和再次选择的权利,说到底也不算什么坏事。
往马嘉祺的旁边一坐,白洛汐平静的说:
白洛汐你想清楚再告诉我,要不要离婚!
马嘉祺默默的坐了一会儿,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白洛汐盘腿坐在床边,右手抠着左手的指甲缝,漫不经心的问
白洛汐你想好没有?
马嘉祺想好了
他机械的转过头,看着她:
马嘉祺白洛汐,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
看来他的怒气并没有完全消散,不然也不会连名带姓的喊她。
其实白洛汐也很想问马嘉祺为什么和她结婚,刚结婚的那会儿,好几次话到嘴边,却终究没问出来。
后来,她自己想了个看似恰当的理由,也就不再关心他的真实想法。
定定的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白洛汐不确定的回答:
白洛汐那个时候你是不是觉得年龄到了,该结婚,然后,我又把你睡了,也算是缘分吧……是不是这样?
马嘉祺胡扯
马嘉祺哭笑不得的瞪她,然后双手捧住她的脸:
马嘉祺难道你是这样想的?
白洛汐我……差不多吧……
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事实就是事实,没必要违心的扭曲。
只是,他看她的眼神好幽深,像一个无底渊潭,掉进去,就会万劫不复。
“呵呵……”马嘉祺的脸上完全没有笑意,却还是硬生生的挤出了两声嘲讽的干笑。
他加重了手的力度,白洛汐的脸被他挤得变了形,嘴微微的噘起来。
马嘉祺白洛汐,我真想……把你的嘴拿针缝起来!
他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
白洛汐你缝……
白洛汐的嘴没被马嘉祺缝起来,却被他重重的咬了一口,害得她的唇火辣辣的痛。
她气恼的瞪他,混蛋,弄得她满嘴都是臭口水!
马嘉祺我爱你
马嘉祺的声音低如蚊蚋,白洛汐却听得清清悠悠。
白洛汐你说什么?
在他似笑非笑的注视下,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白洛汐你……你……别开玩笑,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马嘉祺咳
马嘉祺面有微赧,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马嘉祺我爱你
这算不算是晴天霹雳,白洛汐震惊了,膛圆双目,不敢置信的看着马嘉祺:
白洛汐你……你……你……吃错药了?
马嘉祺白痴
他板起脸,一本正经的训斥她:
马嘉祺你这脑子是什么做的,难道就不能有点儿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吗?
白洛汐我……不相信!
不敢相信,不能相信,不会相信。
白洛汐自认大脑还算清醒,不会是幻觉。
马嘉祺说爱她,如果他没开玩笑,那就是真的咯,她……怎么没感觉到他的爱,反而觉得他爱林千默。
马嘉祺不信也得信,你是我老婆,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必须相信,无条件的相信!
马嘉祺霸道的说。
他的话已经说完,可她还是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马嘉祺幽幽的叹了口气:
马嘉祺唉……你还真是脑袋少根筋!
他说完顺势把白洛汐压倒在床心:
马嘉祺和你说话完全是浪费时间,还是做最直接!
被马嘉祺压榨干以后白洛汐躺在床上,瞪圆眼睛,盯着天花板,眼前只有一团黑,什么也看不清,明明很困很累,却还是睡不着。
虽然马嘉祺以身体力行这种最直接的方式来证明他爱白洛汐,可她仍然不相信。
这几年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在白洛汐的大脑里像播电影般重现了一遍,依然没有寻到他爱她的蛛丝马迹。
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相处。
除了一个月一次的夫妻生活,再没有别的深入交流。
马嘉祺在白洛汐的心目中就是个很冷漠的人,难道他爱人也同样使用冷漠的方式?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的心,又何尝容易琢磨。
思来想去,也弄不明白。
马嘉祺慵懒的翻身,抱着白洛汐,哑着嗓子问
马嘉祺睡不着?
白洛汐嗯
她发现自己钻牛角尖儿里去了,不想清楚,不弄明白,根本别指望安然入睡。
马嘉祺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他圈紧白洛汐的腰,整个人和她贴在一起。
这三伏天,也不嫌热,虽然吹着空调,可身上的汗,就没干过。
白洛汐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白洛汐不知道是马嘉祺隐藏得太好,还是自己太迟钝。
而且这两年,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并不觉得有多亲近。
白洛汐的问话勾起了马嘉祺的伤心事,他嘲讽的笑了
马嘉祺呵,你怎么可能感觉得到,你的心根本就没在我身上。
他说完就松开她的腰,然后翻身,脸朝另外一边,自己睡自己的,不再招惹她。
什么叫她的心没在他的身上,明明是他从来不在乎她才对!
说得他好像很委屈似的,她被他冷落了这么久,也从来没说过他的不是。
哼,懒得理他。
白洛汐也翻身,两人背对背。
不多时,马嘉祺又翻了回来,前胸贴白洛汐的后背,紧紧抱着她。
早上白洛汐上班的时候林千默还在睡觉,中午她在公司吃饭没回去,也不知道林千默走了没有!
想想家里多了个外人白洛汐就浑身不自在,她的地盘容不下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