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寸

　　“想不到你的背还挺厚实。”魏无羡拍拍聂怀桑的肩膀，有气无力地调侃。

　　江澄和魏无羡一样负伤，趴在地上难免会受风寒，于是聂怀桑主动领了背魏无羡回去的任务：“你如果还有力气，就自己下来走。”

　　“不要。”开玩笑，他分分钟躺地上打滚信不信？

　　江澄走在前面给他们开路，正巧看见从岐山回来的蓝启仁与蓝曦臣闲聊，三人躲起来偷听，魏无羡果真又被嫌弃了一通。

　　待三人被发现后，蓝启仁拂袖而去，蓝曦臣笑着唤他们出来。见着魏无羡被人扶着走路都打颤，给他指了个疗伤的去处。因为那个地方设有禁制，便给了令牌只让他一人前往。江澄见没有自己的事，与蓝曦臣告辞后离开。

　　“怀桑很喜欢魏公子。”蓝曦臣和聂怀桑并排回去，言词间带着肯定。

　　“他很有意思。”这点毋庸置疑，他不信蓝曦臣看不出蓝忘机面对魏无羡时也是欢喜的。

　　蓝曦臣笑得如沐春风：“此次去清河，你大哥知晓你身子大好后，特意让我带了些礼回来，这其中也当有魏公子的一份。”

　　聂怀桑摸了摸鼻尖，面上带了几分窘迫：“大哥他可还有说些什么？”

　　“其余都可不在意，惟愿怀桑能平安顺遂，身体健康。”

　　“曦臣哥莫哄我，大哥怎么会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话？”聂怀桑笑出声，但实话实说，他听了确实很开心。

　　“怀桑不信？”蓝曦臣无奈地摇摇头，如若不是亲耳所闻，他也很难相信能从聂明玦嘴里说出这么一番话，世上愿望千千万，听起来最简单的八个字却是最难。

　　“嗯——或许吧。”

　　……

　　“公子！”

　　侍从敲了敲门，待聂怀桑应声后推门而入：“魏公子和蓝二公子失踪了，云深上下都在派人寻找。”

　　“知道了。”

　　侍从看着没什么反应，依旧认真作画的聂怀桑，顿在原地默不作声。

　　“还有事？”没听见关门的动静，聂怀桑勉强抽出一个抬头的时间。

　　侍从一头雾水：“公子不担心魏公子吗？”

　　不应该啊，明明这些时日来两人的关系看起来极好，若是以前的公子听到这个消息，定会马上冲出去才是。

　　“他不需要我担心。”蓝家的禁制总设在奇怪的地方，温情找了一个月都毫无头绪，偏生魏无羡无心就进去了。不过是失踪一夜而已，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蓝家人想来也是不愿让多个人知晓禁制在何处的。

　　这话属实有些冷漠了，多日来的相处让侍从对魏无羡生起不少好感，哪怕是普通的朋友，听到失踪的消息后也会不自觉担心，公子的反应却过于平淡。

　　聂怀桑不用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你实在放心不下，便也跟着一起去寻吧，我这里还有其他人可以伺候着，不必再回来了。”

　　侍从脸色发青，重重地跪在地上：“属下知错，请公子责罚。”

　　主子间的事哪是他可以揣测的，二公子以往待他们宽厚不免让他失了分寸。

　　在宣纸上落下最后一笔，聂怀桑走到他身旁：“此次先记下，回清河后自行去领罚，没有下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