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性

　　世家子弟们三三两两地走进兰室，魏无羡还在一个劲地在聂怀桑耳边叽叽喳喳，聂怀桑也没有再和他说一句话。

　　看到蓝启仁和蓝曦臣走入兰室后，魏无羡才不情不愿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怎么，你的魅力失效啦？”江澄实在搞不懂魏无羡这么去贴着聂怀桑有什么意思，好半晌都没换来别人一个笑脸。

　　魏无羡怏怏不乐，“你不帮我想法子也就算了，还在这里幸灾乐祸。我看错你了师妹~”

　　江澄杵了他一下，对视若无睹的聂怀桑略有不满，“正经点，等一下行拜师礼可别给我掉链子。”

　　“知道了知道了。”魏无羡打了个哈欠，果然起太早了，等一下还是要回去补一下觉。

　　金子轩行完拜师礼后紧随着就是聂怀桑。

　　孟瑶抬着聂明玦准备好的礼物跟在聂怀桑身后。

　　聂怀桑穿着特制校服跪在地上，附身行三拜礼：“清河聂氏聂怀桑拜见先生。”

　　蓝启仁昨日听蓝曦臣说起聂怀桑的状况不太对，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来，“起。”

　　聂怀桑站起身，孟瑶见此上前献礼，“聂宗主听闻蓝先生素来喜好在处理宗务时焚香，特从荆邑寻来紫砂炉一鼎，愿蓝先生福寿绵延，心神安康。”

　　不等蓝启仁出声，金子轩身后的几名世家子弟悄声谈论起来。

　　“这孟瑶，莫不是金光善的私生子？”

　　“对，就是他，当日在金小公子的生辰上带着信物去认亲，谁知道被人从金麟台上踹了下来。”

　　“那为何现在却站在聂氏一方？”

　　“呵，听说他乃娼妓之子，瞧瞧他那面貌，谁知道使了些什么手段。”

　　孟瑶的手微微发抖，面上勉强带着得体的笑容。

　　聂怀桑余光瞥见不免烦躁，他虽是不喜孟瑶，但他如今好歹是聂家的人，容不得别人作践。

　　思及此聂怀桑上前几步俯首作揖，“先生，怀桑有一事不明，望先生解疑。”

　　“说。”

　　“怀桑资质不佳，喜好玩乐，学业经年不过。先生为何还愿意收怀桑为学生？”

　　蓝启仁摸了摸胡子，“师者，传道授业解惑。既是带着诚心来听学，又怎可拒之门外？何况有教无类，只要你的心性是好的，资质好差并不会影响你成为一位德高望重的人。修习需得先修心，我这么说，你可能明白？”

　　聂怀桑虚心接受，“怀桑铭记于心。”

　　蓝启仁见他了然的样子，对他为何突然发问恍然大悟，顿时好气又好笑，指着金子轩身后的世家子弟同蓝曦臣道：“老夫教书育人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品行，况蓝氏家规中不可恶语妄言，那两位公子我着实教不了，曦臣，让他们离开吧。”

　　“是。”蓝曦臣做不出当场就请人离开的举动，只能等拜师礼结束再吩咐弟子把人送下山。

　　那两名议论孟瑶的世家子弟两股战战，却也不敢当场反驳，想来听学的人数不胜数，他们父母花了不少精力才把他们送进来，这下子回去免不了一顿打骂。

　　蓝启仁没想到才几个月不见，聂怀桑的脑子就灵活了这么多：“如此，你可满意？”

　　“先生大义。”聂怀桑抬头看向蓝启仁，师生三载，他摸透了蓝启仁的性格和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