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学

　　“蓝氏的听学，你若不想去，便不去了吧。”

　　“噗，咳咳咳……”聂怀桑不久前从侍人口中套出今年是玄正壹拾伍年，正是自己去姑苏听学的第三年，结果大哥一来就说不用去，这还是他大哥吗？

　　聂明玦不放心地拍拍他的脊背，“吃个粥也会被呛到，你还是小孩子吗？”

　　聂怀桑瞅瞅他的表情，试探性地开口，“大哥，我昨日买了些字画。”

　　“留着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你不在的这几日我也没有练刀。”

　　“我近日会尽快安排人协助你结丹，练刀的事尽力而为。”

　　“呜~”聂怀桑震惊，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大哥，你不会是被人夺舍了吧。”

　　“聂怀桑！”聂明玦咬咬牙，“你别给我得寸进尺！”

　　聂怀桑这才笑起来，嘛，还是自己大哥，没问题了，“我那两名随侍真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大哥你把他们放出来吧。换了其他人，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聂明玦斜他一眼，示意他继续。

　　聂怀桑扯扯他的袖子，“大哥，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你不在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聂明玦拉住他，严肃地说道，“我不能保证一辈子护着你，所以你要学会自保，但是清河永远是你的家，你没有我还有其他人，不会什么都没有的，你明白吗？”

　　“可是……只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啊。”聂怀桑的目光又沉寂下去，所以，连大哥也不想要他了吗？

　　聂明玦看着他死气沉沉的样子，忍不住给了他一脑崩，“你给我正常点，脑子里胡思乱想些什么！”

　　聂怀桑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大哥，我还是想去听学，你让人帮我准备行李吧。”

　　就当……有始有终，只是这一世，他再不想和那些人有纠扯了。

　　聂明玦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复杂，最后终是应了声，“好好照顾自己，过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聂家也不需要学那些。”

　　聂怀桑点点头，央着他去休息。

　　“孟瑶，你可有看出些什么？”聂明玦看着亮起的屋内，眼里充满担忧。

　　“二公子确实和以往不同，会不会有人……夺舍？”

　　“他就是怀桑！”聂明玦不至于连自己亲弟弟都认不出，更加笃定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聂怀桑遇到了一些不能解决的事，“过几日你与他同去姑苏，帮我照看一下他，顺便邀请曦臣来一趟。”

　　“是。”孟瑶掩饰住心里的好奇，怎么会短短几天，一个人的性格就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

　　聂怀桑的病拖了好几日，总算在听学的前一天转好，不过这几天下来他都不怎么与人交流，常常陷入沉思，一次也没有笑过。

　　聂明玦这几天操碎了心，恨不得把他埋进他往常爱的字画里，好让他回归以前的活泼，然而不管怎么做聂怀桑都是一副你在无理取闹，不想和笨蛋交流的样子，让他手足无措。

　　世家子弟们都是早早的去了云深不知处，聂怀桑到的时候算是晚的一个了，听学重要的是磨炼心志，一般不让带侍从。

　　但因为身体还没有好全，聂明玦特意修书取得了蓝曦臣的同意，让他除了孟瑶外还另外带了两名随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