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联络电话缝进外套夹层，一把小刀藏到胸衣里。
“手机放车上，下车。”接头人出现，开始搜身。
我将外套敞开，“摸什么摸？想泡我啊？”我打掉身上的手。
那人没说话，放我们进去。
胡止揽着我的腰“真应该把你的脸刮花。”远处的打手盯着我，我扫了一眼“有本事你刮。”
“舍不得。”
“叫你们老大来见我们。”我放话。
藏蛇从车上下来，“白哥白小姐，好大排场啊，我这小庙可容不下你们。”
“货呢？”胡止抽着烟，藏蛇拍手，远处一辆货车驶来。车厢打开，小弟抬了一箱货下来，手下尝了尝点头“纯。”
我抬手示意。
“五千万？”藏蛇大笑，“白哥，您是不知道现在买家多着呢，喏，刚来一个。您知道开多少吗？八千万！八千万呢！”
天龙从集装箱后走出，“白哥，你还是太小气了。”
“天哥，别来无恙。”胡止掐灭烟。
“你做东那么久了，给我了。”天龙手下举枪。
胡止啐了一口，掏出手枪打死了藏蛇，“我说了，是我的。”
混战一触即发。
“胡止，这女人你玩了这么久，让我尝尝鲜啊。”天龙的枪抵着我的后腰。
“随便。”胡止举着枪。
“这批货归我，你们走。”天龙发话。
“天龙，老娘这辈子没被人要挟过，你是第一个。”我后抬腿击向他裆部，胡止开抢，从我肩膀穿过命中心脏。“所以你的下场是 go die。”
胡止扶住我，“我知道你要说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我白了他一眼。
“抢我台词，没本事。”
“警察来了。”手下报信。
“我们走 。”
警察形成围剿，“我们是中国警方，命令你们放下武器，抓紧投降。”
我嘴角上扬，还是那么老套，我低着头不动声色。
胡止不屑“无趣。”
烟雾散开，我暗骂一声，没想到他留了后手。
车上一言不发，我在想怎么处理电话，确保万无一失。
进了园区。
“我去处理伤口。”我先开口。
“慢着。”胡止一记手刃将我切晕。
我被吊了起来，冷水唤醒了我。
“我的心肝宝贝儿，说说吧。手下几百号人等着结果，你让我怎么办才好。”胡止当着我的面讲电话摔个粉碎，这里信号屏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找来。
“随你。”我知道这里最忌讳叛徒，下场没一个好的。
“你跟了我五年，青烟。”
我心底一沉，他已经查到这里了。他继续道“撬开这位林小姐的嘴。”
他走了。
没有施舍我一个眼神，他也不能，他是白鸽。
应该是一天，还是两天，我不记得了。
我缩在地板上呻吟着，胡止开门，将手腿上的铁链解开。
“青烟，想说什么？你还真是...最耐不住性子的。”我吐了口血水，“给我一根烟。”
“胡止，你看，我真难杀。”
电击、水溺、鞭打、挑甲，甚至是......
我死不了，我不能死在这。
“他们动你了？”胡止平静的脸庞终于撕开裂缝。
他抬枪将四个打手打死。
我大笑，趁机将小刀掏出用力扎向胡止。胡止手快，刺进他的掌心。
“我恨你，胡止，我应该死在五年前的街头。”
胡止不怒反笑。
“林青烟，警号 005738，十七岁入伍，十九岁加入特警部队，半年归到缉毒秘密部门。归一行动开启，二十一岁，你开始卧底行动，代号白鹤。五年时期已满，归一行动开始收尾，我说的对吗？厉害的林小姐？”
“你都说完了，我说什么？”我无所谓的笑着。
胡止掐着我的脖子，“宝贝，你的一等功是我啊。”
对讲机响起“特警破门了，老大。”
“放设埋好。”
胡止随手扯了件衣服裹住我，扛着我出去了。
“我们是中国特别行动部队，放下武器，放弃抵抗！”
红外线射到胡止身上。
我好像看见队长了，那个忽悠我的老大叔。
“小烟！”有人喊我。
我虚弱不堪。
“放我走，人还你们。”胡止手枪上膛。
“胡止，我们劝你放弃抵抗。”
“一切该结束了，青烟，你不该来这。”胡止好像在和我说又好像在喃喃低语和自己说话。
我被甩了出去，摔到地上发出闷响。
我回头看向他的眼睛。
他望着我，解脱？庆幸？绝望？
我不知道，一切终成定局。
顷刻间，爆炸声响起，滚烫的热浪向我袭来。
我在医院昏迷了一周。
队长带着徽章来看我。“警号 005738，欢迎归队。”
我恢复的差不多，大叔递给我一个 u 盘“是你的吗？”
我有些印象，貌似是胡止塞给我的。
电视上播报着新闻。
我要来电脑，文件有密码，我尝试了各种，最后随手打了我的警号，开了。
第一个文档：胡止，毕业于人民大学，十八岁入伍。
警号：005727。
第二个文档是各大毒贩名单据点。
队长电话响起，让我接听，他推门出去。
“我是中国人民警察总部副司令，胡止同志十九岁开始卧底行动，历时十年，任务完成。因为行动秘密，公安局删除了他的档案，真实身份只有我知晓。”
半晌，我才找回我的声音“跟我说做什么？”
“林青烟同志，你现在身为第二知情人，我现在代表中国人民警察恢复胡止同志的身份，你同意吗？”
“同意。”
电话挂断，病房只剩下新闻播报声。
“近日，我国人民警察在越南东部缴获大量毒品，并捣毁一大窝点，这是近年来我国完成的大规模跨境刑事行动......归一行动即将盛大落幕......”
我低下头，眼泪顺着指缝蜂拥而出。
可是，我杀了他。
是我害得他别无选择。
“枪响！礼毕！”胡止的墓碑上印着十八岁的照片，青春活力。
“警号 005727 永久封存。”
“胡止，我恨你。”
胡止碑下，立着一张拍立得，是二十六岁的林青烟和二十九岁的胡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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