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留人作证

初秋时节，这天中午，天高云淡。霞光城地界，在进城的路上，有两个人在赶路。

这两个人都是男人，一个是中年人，另一个是十四岁的男孩，他们是父子关系。父亲是操名声，男孩是操云歌。

他们一人一骑，一边赶路，一边谈话。

操云歌问:“父亲，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操名声说道:“想问就问吧。”

操云歌疑惑道:“母亲家庭条件比你的好，她怎么会嫁给你？”

操名声说道:“你是小孩子，很多事情，你是不懂的。当年我跟你母亲好上时，她的家庭条件也是一般的，她也是乡下人。

“你舅爷他原来是在乡下做生意的，当时他做的只是小生意。在你出生之后，你舅爷的生意越做越大，后来他做到城里去了，再后来你外公外婆他们都搬到城里去了，于是他们就变成了城里人。”

操云歌问:“父亲，你带我去投靠舅舅，我们还会回家么？”

操名声叹道:“哎！你爷爷奶奶都已经过世了，你母亲也过世了，我们家都不像家了。”

操云歌问:“那……我们不回去了么？”

操名声说道:“哎！怎么说呢？有时间的时候，每年都应该回去，回去给你爷爷奶奶，给你的母亲扫坟上香。”

操云歌说道:“我记得我还有个叔叔。”

操名声说道:“他啊，早就变卖家产，然后出去流浪了，他的事，你不要去管，也不用去想了。”

操云歌问:“听说舅舅生意大了，他在收工人？”

操名声说道:“是的，你说对了，我们去投靠你的舅舅，其实就是去给舅舅打工。”

操云歌说道:“听说当老板的经常扣押工人的工钱。”

操名声说道:“放心吧，你舅舅不会坑我们的，再怎么说，大家都是一家人。”

他们一边赶路，一边说话，突然操云歌说道:“父亲，前面有好多人。”

操名声说道:“我也看到了。”

操云歌说道:“好象是抢劫的。”

操名声说道:“我们所有的家当就这两匹马而已，抢就抢吧，就算我们倒霉。”

操云歌建议:“要不我们骑马跑开？”

操名声说道:“他们都把路拦住了，跑不了的。”

操云歌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操名声说道:“先看看情况吧，能跑就跑，跑不了也是命。”

操云歌建议:“要不我们返回吧？”

操名声说道:“我们出门之前，家里的东西都被我变卖了，就连房子也被我卖了，所以说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了。”

操云歌惊疑道:“好象有人死了……”

操名声说道:“别害怕，我们先不要反抗，看时机，能跑就跑。我们也是学过武术的，真的要打架，我们也不怕。他们人是多了一些，就算是我们打不过他们，我们也可以跑。”

当他们靠近人群之时，一个黑脸大汉上前说道:“两位，请下马吧。”

操名声问:“为什么？”

黑脸大汉吼道:“别废话了，我不想抬头与你说话。”

操名声向操云歌示意了一下，然后他们一起下马。

黑脸大汉说道:“两位，你们来得正好，过来吧，给我们帮个忙。”

操名声说道:“对不起，我们是过路的，我们要赶路。”

黑脸大汉沉声说道:“我们要是不让路，你们是过不去的。”

操名声很不满:“你们想怎么样？”

黑脸大汉反问:“请你们帮个忙，不行么？”

操名声不高兴了:“大家都是陌生人，凭什么我们要帮你？”

“这个事情很简单，我来介绍一下，然后我们都算是认识了。”黑脸大汉说道:“我叫王天豪，左边这位兄弟是马天寿，右边这位是陆加能，跟我一样打扮的十七个人都是我的兄弟。”

操名声说道:“还有一个与你们的打扮不同，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光鲜，他很像是有钱人。”

王天豪说道:“他叫杨信天，是从霞光城来的，他是王爷府的人。”

杨信天站着不动，他望着王天豪等人，满脸的傲慢与不屑。

操名声说道:“就算是认识你们，我们也是不想帮忙。”

王天豪说道:“你们要是不帮，那就走不了啦。”

操名声眉头一皱，然后说道:“帮忙也是要看能力的，我们不一定有能力帮人。”

王天豪说道:“这件事情很简单，你就帮我们作个证，然后说说几句话就行了。”

操名声疑惑:“就这么简单？”

王天豪说道:“是的，就是这么简单。”

操名声问:“我应该说些什么呢？”

王天豪不答反问:“看到前面的四辆马车了么？”

操名声问:“看到了又能怎么样？”

王天豪问:“看到马车上的货物了么？”

操名声说道:“我看到的只是黑布，还有一些箱子。”

王天豪继续问:“部分箱子是开着的，箱子里面是什么？”

操名声说道:“开着的箱子，里面好像有石头。”

王天豪说道:“不是好像，它们就是石头。”

操云歌疑惑:“奇怪了，石头怎么会变成货物了？”

王天豪指着杨信天，然后骂道:“都是这个狗东西，他挖好坑，然后骗我们往下跳。”

杨信天冷言冷语道:“王天豪，你们抢了皇上的贡品，然后把贡品藏了起来，你们太聪明了。”

王天豪骂道:“放你娘的狗屁，是你给我们通风报信的，你说这些马车上都有金银珠宝，结果你他妈的全部是石头。”

杨信天说道:“我只是路过的。”

王天豪骂道:“路过你妹！”

杨信天说道:“我看见你们抢了贡品，然后把贡品运走了。”

王天豪大骂:“你他妈的胡说八道，本来就是石头，哪里来的贡品？”

杨信天说道:“你们已经把贡品运走了，然后再把石头装在马车上。”

王天豪大骂:“我去你妈的，从头到尾你都是跟我们在一起的，哪里来的贡品，你干嘛要害我们？”

杨信天说道:“你们做了这么大的案子，我建议你们都去投案自首。”

马天寿沉声道:“投案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已经杀人了。”

陆加能说道:“杀了人之后，我们就没有退路了，如果被抓，我们一定会被判死罪。”

王天豪苦笑并自嘲道:“真的没有想到，我们为了这些石头，竟然杀人了，真他妈的不可思议。”

陆加能说道“我们是被杨信天坑的，今天不杀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马天寿说道:“杀了姓杨的，这事就没有别人知道了。”

杨信天淡定地说道:“送货的人，有两个已经跑了，你们的事情是瞒不了的，现在又多出两个过路的人，你们是不是要杀人灭口？”

王天豪吼道:“兄弟们，先把这个姓杨的做了。”

杨信天突然狂笑三声，然后又是击掌三下，最后说道:“就凭你们也想杀我，你们想的太简单了。”

话音刚落，突然有一队人马向这边跑来，这里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大家就被围住了。

这些人的着装与杨信天的一模一样，看到这些人，王天豪怒道:“杨信天，你真的要斩尽杀绝么？”

杨信天阴笑道:“哈哈！我们是官，你们是匪，抓你们归案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如果你们乖乖听话，你们可能还会活命，如果反抗，那就是死路一条。”

这时候，操名声暗暗向操云歌示意，他的意思就是想偷偷溜走。

他们刚刚移动三步，杨信天突然人影一闪，他闪到了操名声的身边，然后瞬间出剑，他的剑直接架在操名声的脖子上。

操名声大吃一惊，操云歌也是呆住了，他在发呆的时候，王天豪的刀瞬间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操名声大惊:“你……你们想干什么？”

杨信天反问:“你们想跑么？”

操名声说道:“我们只是路过的，我们想赶路。”

杨信天说道:“现在你们是证人，你们是走不了啦。”

操名声说道:“这事与我们无关，我们不想参与进来。”

杨信天说道:“人人都有作证的义务。”

操名声说道:“我不想麻烦。”

杨信天说道:“你不想作证，那你就是在帮土匪，我可以把你当土匪处决。”

操名声妥协了:“好好，我听你的……我如何做证？”

杨信天说道:“刚刚马天寿自己也说了，他们已经杀了人。”

操名声说道:“我知道。”

杨信天说道:“知道就好，你可以证明他们是杀人犯。”

操名声说道:“我听你的。”

杨信天看着操云歌，然后问道:“他是你的儿子？”

操名声说道:“是的。”

杨信天不屑地说道:“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土匪就是土匪，王天豪在威胁你的儿子。”

王天豪嘲讽:“你威胁他的父亲，我威胁他就不行么？”

杨信天说道:“我只是留人作证而已。”

王天豪说道:“我也是留人作证的。”

杨信天说道:“人证对你们没有用。”

王天豪说道:“在场的人都知道你在说假话，我也是需要人证的。”

杨信天讽刺道:“我看你需要的是人质，而不是人证。”

王天豪语气带着愤怒:“你……”

杨信天有些得意:“你没话说了吧？”

王天豪无奈:“随便你怎么说。”

杨信天有些狂傲，他说道:“快叫你的人投降吧，否则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