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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清纯男大学生

孤的王君总发癫

大興国的冬季一如既往的温凉而微风四起,一国之主盛嬴歌的寝殿里依然轻轻噼啪着碳火的声音。即使对她无用,这气派的卧室依旧常年布置得豪华温暖如春。

盛嬴歌身着着棉质的柔软长袖亵衣在一侧的书房里处理着今日的奏折,领口随意大敞着。

墨发如瀑落满身后的织金坐垫,线条优美的脊背永远挺得直直的,刚褪去了少女面容的模样绝艳,狭长的眼睛里却是古井无波的清冷。微光映照下的皮肤过于苍白,连着唇色都比寻常人淡了好几分。

她执笔划过好几封内容相似的奏折,无非都是催婚催生翻来覆去也翻不出花来的几句老话。

她停了一下,沾了些许墨汁的手指轻轻敲打了一下紫檀木书桌。

朝中的人看来已经无法再继续忍耐下去了。

因为盛嬴歌的灵力属寒凉无比的冰灵,自周岁起觉醒灵力以后,就没有人能近身受得了她身上的寒气,连她自己在幼年时也无法忍受,时常被冻得哭闹不止。

这份强悍的灵力带来的副作用并没有因为年龄的增长而减弱。自始至终,她就算站在艳阳下,也被封禁寒窖里。

唯一的办法,从来只有硬捱。

她从未感受过温暖。

人体的温度,灯火还有烈焰,似乎都无法中和她身体的寒凉,她去触碰的时候,除了摸到一手沙砾感之外什么也没有。

这些年来,她的姐妹们还有朝臣也不是没给她塞过适龄的小郎君填充后宫,只是那些活泼的男子们,都无法接近她。

她太凉了,满身的冰寒之气将小郎君们的讨好与亲近全部隔绝,有些身体不好的当天晚上就会发烧。

于是国主盛嬴歌十八岁了,至今无后,也是个笑话。

对比一下她的母亲,上任国主在十八岁的时候盛嬴歌已经在地里爬了。

这是一个迄今为止最长的冬季,似乎也是保皇派能忍耐的最后期限。如果她今年还是没能成功宠幸后宫的侍君们,她要么接受臣子们的强制手段,残害无辜的男子从而拥有一个后人。要么接受几个直系姐妹一轮一轮的挑战,直到败下这个王座。

外面这时风吹起了一阵夜钟敲响的声音,盛嬴歌停下笔,眼神一冷,五指迅速捏成爪,凭空在掌心中凝聚一股淡蓝色的涌动的光芒。

随后,她一出手射出了一根四寸长的锋利冰锥钉在鎏金房柱上,抖落一层寒霜。

她不愿去强迫那些弱小的侍君们,即使心中无望,却也不想就此听天由命。

三日后便是初春,将举行大型的开春狩猎活动。

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啸声,是她自己的暗卫们鬼魅的跃上房梁藏匿,奏折旁的暗格悄无声息的递上一本黄皮书。

是今日暗卫们打探到的各方动向,她翻开来快速的浏览了一遍。

不出所料,许多人已经在蠢蠢欲动,有人打算再塞几个绝色美人,有人则悄悄集合兵力。

那些暗处里不明不白的心思,全都牢牢的掌控在她手里,这些人还自以为天衣无缝。

当真无趣。

盛嬴歌对他们没了兴趣,批到了自己胞妹盛长祁的折子。

当今的扶清郡主盛长绮行事乖张,折子从来不好好写,喜欢跟国主对着干,是大臣们最担心谋反的对象。

此刻盛长祁的折子只画了满大篇如天外来物般的鬼画符,正正经经的字只有独独一个在末尾:哼

盛嬴歌一阵凝噎,反手把这无半分用处的折子丢进了炭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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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大,夏

这座城市正值酷暑,宴昭与舍友们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篮球后,每个人都被疲惫和炎热磨得困顿了起来。

“不行了不行了,今天先到这里吧,热死了,快回寝室冲个凉,不然我感觉我要中暑了。”

室长林南是个黑黑壮壮的高个子男生,热得他把上衣撩起来疯狂擦脸。他的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却听见了座椅上的宴昭半死不活的声音传来。

“孩儿们看看我,我感觉我快不行了……”

“跟谁俩呢!老子是你爸爸!靠!!昭昭你怎么了!”

下意识拌嘴的林南一扭头,只看见平时比较白皙的宴昭露在运动服外的皮肤都跟煮熟了的大龙虾似的,他痛苦的闭上眼,满头大汗青筋暴起。

“快快快!”室友们慌了,一个个手忙脚乱的抬起半昏半醒的宴昭脚步慌张的往外赶。

“绯子你撑住啊昭昭!爸爸们不会让你凉的!你可别睡了!”室友们焦急的声音不断的传来。

在颠簸的半昏半醒中,宴昭隐约听到了室友的呼喊,他想掀开嘴皮像往常一样和他拌嘴:「都这种危机时刻了怎么还老想着要当别人爸爸」

可是嘴皮子就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怎么也张不开。

「我不会要凉了吧……」随着意识不断的变沉,他在心里想道。奔溃的意识让他连对死亡恐惧的本能都组建不了,只有走马灯一样杂七杂八的乱想。

「如果有下辈子,我再也不要在大热天打篮球了,珍爱生命,远离中暑。」

这是他在这里说的最后一句话,尽管只是一句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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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箭哨声穿过林间,惊掉一片落叶和飞鸟,沉厚的号角声响起,铿锵的铁骑声雄赳赳的踏进初春融雪的興国围场。

盛嬴歌坐在宽大的黑金云纹轿撵里,窈窕的脊背挺直如松,凉薄的眼眸被漆黑的冕冠珠帘遮挡住,似是一团化不开的浓雾。

比起其他人,她仿佛和旁人不是一个季节的,蟒袍虽华丽,却也看得出来是秋夏的厚度。臣子将军郡主们无一例外是貂绒斗篷加身,偶尔还被冻得抖两下。

国王轿撵奢华尊贵,骑着战马打前阵的盛长祁一张可人的小脸上挂着即趾高气昂又意气风发表情,排在轿撵后的队伍里有人神情凝重,有人不明所以。

这是一段没有硝烟的路,暴风雨前的宁静,盛嬴歌漫不经心撑起半个脑袋,食指悠闲的点一点。

林边无人察觉的角落里草木轻微的抖了抖,大队后排面容阴鸷的远华郡主望着挡风遮雨的华丽轿撵勾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

眼看着有什么一触即发,前方密林深处却突然传出一声中气十足的尖叫:

“靠背了!谁特么把老子卡在树杈子上啊!挖槽冷死我了!”

盛嬴歌手一歪,暗卫和禁军以迅猛之势窜出来把愣了一会儿的远华郡主悄无声息的敲晕套麻袋,藏在队伍屁股后面人数不够看的叛军被乒乒乓乓的扼杀在摇篮里。

盛长祁眼睛一亮策马向着吼身奔去,盛嬴歌挥挥手大队伍也了然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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