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

“呵，什么孩子？你在说什么？”她心中一跳，面色顿时一白，不知道这些人是何意图，强忍着颤抖的声音咬牙否认。

“还嘴硬。空寂寺空如大师已承诺，那孩子并未在空寂寺中，我等已带人将空寂寺搜查了一遍，确实无那孩子的踪迹，而你是从空寂寺出来的第一位外来人，姑娘最好有点自知之明。”那道声音冷笑着出声，浑厚的男音若近若远。

“壮士认错了，我并不识得什么孩子，我只是在空寂寺借住几日。”她定了定神，将自己的声音尽量伪装得自然些，轻笑着开口。

“不认识？没关系，你会认识的。”那道声音轻哼一声，带着气音，随着话音刚落，脚步声逐渐远去的声音覆盖在南奚疑的耳朵里，南奚疑想开口叫住那人，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有些颓然地靠在椅背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外面传来一下说话的声音，还未等她仔细去听就已经逐渐远去，南奚疑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三面都是墙，应是一座地牢。

但她不知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不好估算距离，但想来应是不会离空寂寺太远的。

“你……”雅寻开口，似乎有许多想问的问题，半晌却只说了一个字，好似不知道从何问起。

“我被关了一个月。”南奚疑提起时眼中有些厌恶和痛苦，像是想起了一段不堪的经历，“最初只是被绑在椅子上，后来他们不耐烦了，就会对我进行严刑拷打，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我握着那一串佛珠……保守着我本就不知道的秘密。”

南奚疑说道这里嗤笑一声：“是不是很可笑？可是没有人信我。”

“他们为何一定要找到那位孩子？”雅寻皱眉，若是因为那孩子残存的记忆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干戈，那个孩子一定还有别的什么值得那些人谋求。

“他们没有在那个山寨上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而这个唯一的孩子，就是线索。”南奚疑在那些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了这件事，还得知了，空如大师将悯尘赶出了空寂寺。

“为何？”雅寻挑眉，好似对这件事很是惊讶。

“我开始也不明白为什么……”南奚疑缓声，清脆的嗓音因为喝多了酒有几分沙哑，“后来我再去空寂寺的时候才知道，是因为，悯尘在红尘惹了因果。”

“你？”雅寻挑眉，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除了我便是那个小孩子了，可那小孩子是无辜稚子，我才是那个霍乱的缘由。”

佛家语：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因果不可能是因为救了那个小孩子，那就只能是我。

“你如何知道的？”雅寻见她如此肯定，虽然眼眸中透出的是不赞同，却还是循着南奚疑的话往下问了问。

“我回空寂寺的那一天，是空如大师坐化的那天，我听一旁的长老说的。”南奚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发现雅寻语气的不对劲。

那一日，传出悯尘身死的消息，她惊觉不对，去了空寂寺，却只看见了佛祖之前坐化的空如大师，半垂着头化作了金色的烟尘聚成了一颗金珠，世称——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