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世之仇

早晨的阳光投进漏窗，撒了一地金丝碎屑，我伸了伸懒腰坐起来，意识到今日的不同寻常。

今日是奸相祭天之日，阿楚和赵羽哥应当会有什么动作。

果真，极近午时，祭天台的钟鼓沉闷地响了起来，我远远看着，那奸贼父子在一众官员的拥护下上了祭台。

燕时序（安宁）叶洪叶麟，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我喃喃一声，暗中继续观察着祭台的一举一动，不敢轻易走神。

果真在一众忙忙碌碌地仪式之后，叶洪跪在蒲团上焚香，正欲接过侍从递过去的贡品，但他却愣住了，大惊失色嘶吼着什么。

我勾唇一笑，知道那个侍从就是阿楚，因为只有一个他能把叶洪这狗贼吓成这样。

我回身换上那一身便衣，挽起头发戴上面纱，装好长箭，提上风吟剑脚尖轻点地面从二层飞离，直直向祭台而去。

我躲在一处距离他们较近的墙头，望着那位本是天之骄子的玉龙太子，此刻正为自己正名，向世人揭露真相。

楚天佑（司马玉龙）你这奸贼，你伙同外邦侵略皇城，并指使你义子高杰大开城门引敌入皇城，屠杀我万千兵甲与子民。

楚天佑（司马玉龙）你才是罪该万死，万死不足惜！

叶洪你满口胡言乱语！

叶洪咬牙切齿地指着阿楚，眼里是喷薄而出的怒意。

阿楚眼中带泪，眉目间是我从未见过的凌厉。

楚天佑（司马玉龙）

楚天佑（司马玉龙）敬天法祖，世代相传的大玉圭在此。凡我臣民，见此玉圭，如见祖考！

“敬天法祖，万代永昌，敬天法祖，万代永昌……”

所有的大臣皆俯首跪地，惊喜玉龙太子的回归，有的喜极而泣，更有的已经悲痛掩面。

叶洪糟了，快，快逃！

燕时序（安宁）逃？你逃得了吗？

我冷笑一声，正了正面纱之后飞身落在祭台之下，勾弦搭箭对着叶洪，挡住了他的去路，也引得所有人侧目看我。

其中也包括阿楚和赵羽哥，还有那曾经帮助过我，现在垂垂老矣的赵将军

叶洪你，你是谁？

我没有吭声，依旧静静睨着他。

叶洪你到底是谁？！滚开！

就这两句话的功夫，我的身后已经站满了兵将，其中一个将领似乎是冲着我嘶吼了一声道。

程渡民举起手来！胆敢擅闯敬天祭台，还私自夹带凶器，来人把他带下去！

他的声音，很是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叶洪颤颤巍巍地向后看了看，他的儿子叶麟已经逃走，只留他一人被围住，被身边几个残存的兵将保护住。

燕时序（安宁）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狞笑一声，眼中已经有了泪花。捻紧弓箭，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叶洪你，你是……

燕时序（安宁）你不知道没关系，我来告诉你。

燕时序（安宁）你千方百计想要除掉我，竟不惜在朝堂上对我刀剑相向，又伙同你的儿子毁了我的家。

燕时序（安宁）你杀了赠均，杀了我阿爹和哥哥，烧了我燕家，若干年前逼死我的阿娘，不知你可还记得？

叶洪你，你是……你是……

我的泪珠一滴滴往下掉，身后的那位将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再催促手下人将我擒拿。

阿楚还是没有认出我来，他们只是同寻常大臣一般望着我，不知道我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叶洪你是燕时序？你是安宁郡主！

燕时序（安宁）对！

我暴吼出声，握着箭的手不住颤抖，愤恨道。

燕时序（安宁）我就是你派兵追杀多年的燕时序，那个你们口中狂妄自大想功高盖主的燕时序！

叶洪你还活着，你居然还活着！

楚天佑（司马玉龙）燕时序……居然是当年的燕将军。

赵毅时序，你回来了啊！

汤丞相燕将军回来了，燕将军没有死啊！

他们一众皆惊叹，我没有功夫理他们，只是睨着叶洪，手指捏的咯咯作响。

叶洪你是来报仇的？

燕时序（安宁）对，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你将我燕家满门尽灭，我永远不会忘。

我咬着牙浑身不住发抖，滔天的怒火迸发出来，双眼猩红。

燕时序（安宁）所以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把你所造下的孽还给你。

燕时序（安宁）我全部还给你！

嗖！

我手中的长箭终是脱了弦，带着我所有的恨意刺透他的护身软甲，扎进他的胸口。

叶洪你……

他捂着心口，嘴角淌下一丝血迹，颤颤巍巍已经站不住，噗通一声跪在我身前。

燕时序（安宁）最后，还是我赢了。

我笑的凄惨，感受到了无尽的慰藉。

身后不知何时跪了一地的将士和将领。

程渡民末将程渡民，参见将军！

我猛然仰头，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人，满是不可置信。

燕时序（安宁）程渡民，你还活着？

程渡民是，末将没有死。

程渡民是策将军察觉到了伪国主的阴谋，让我把他送到燕府大门口之后就让我离开了。

程渡民末将畏畏缩缩了多年，终于盼得将军归来，老天果然是眷顾善良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