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天赐缘梦境补遗憾【三】

【白浅视角】

　　“今晚我依旧只占你半个床位。”我和夜华笑着拥抱在一起，忽然画面又切换了。再次睁开眼睛我看到的是素锦那张故意装的很柔弱的脸，耳边听到的是她用素素挑拨离间的声音，而且显得十分得意洋洋。“素锦本上神可没有时间听你说这些，我和夜华的感情也不是你可以轻易撼动的，你若说完了就可以走了。”我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上神既然不想见到我，素锦走就是了。我说过的话，还请上神好好考虑。”素锦觉得自己的话，一定对我产生了作用，于是得意洋洋的走了，我来到刘柳府门口看见假人素素用自己的纤纤玉手为照歌拂去肩上的桃花。心中除了甜蜜，还有一点点酸涩，但并不是因为人素素是因为上一次没有保护好照歌。使他相思成疾，郁郁而终。

　　想到这里，我走上前叩了叩门，小家丁为我开了门。“姑娘，这么晚了，请问您找谁？”小家丁看见我不解的问道。“还请小哥将这块玉佩交给你们大人，你们大人自然会懂得。”我将照歌那年赠予我的玉佩拿出递到小家丁手里。“好，姑娘请稍等。”见我微微点头，小家丁就转身进去了。“大人门外有个姑娘，让我把此玉佩交给您。”小丁丁把玉佩交到了柳照歌手上。“快说，那姑娘在哪里？”柳照歌看见玉佩急忙抓住小家丁的手，问道语气里是压不住的欣喜。“大人，您为何如此激动？”人偶素素问道。“我等了她这么多年，她终于要回来了。”柳照歌自言自语着。“那位姑娘在哪里？”柳照歌强压住心中的欢喜说道。“那位姑娘刚才就在门口呢。”小家丁回话。“青竹快带我去见她”“是，哎大人，您慢点。”小家丁着急忙慌的追了出去。他们的对话哪里瞒得过我的耳朵，于是我起了想逗一逗夜华的心思就给自己掐了个隐身诀。

　　柳照歌帆布并做两步地走到门口，却没有看见任何人的身影。眼前只有因为微风而飘落的秋叶。“青竹，你不是说那位姑娘就在门口吗？怎么不见她？”柳照歌问身边的小家丁。“不对呀，刚刚明明还看见那位姑娘就在门口的呀。”青竹对此也十分疑惑。“难道你这次现身就只是为了还我玉佩吗？难道你忘了儿时你对我的承诺吗？哦也对，你是神仙见，过的沧海桑田不知是我这个凡人的寿命的多少倍，又怎么可能垂青我这个凡人呢？不过即便是告别，你也不愿让我见你一面吗？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亲手在我心底种下相思，可是却从此再无音信，是我哪里做的不对？惹你生气了吗？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能不能听我亲口跟你道个歉，再来斩断我无尽的相思。哪怕让我再看你一眼，哪怕只是一眼，我也死而无憾。”柳照歌喃喃自语着，心中的痛伴着眼底的泪喷涌而出。突然觉得喉头一阵腥甜，大力咳嗽起来，咳出的却是嫣红的鲜血。接着忽然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就要往后栽倒，看见这情况，我慌了，急忙现身扶住他。可照歌还没看清我的样子，就晕了过去。我急忙给其他人施了遗忘术，带着他回到房间忙活了一夜，他终于悠悠转醒。“仙子……你终于来了……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不你已经不要我了……这一定是我的一个梦……不过此时能梦见你老天带我着实不薄……能在梦里见到你……真好。”照歌断断续续地说着可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心疼无比。“那你摸摸看，可曾是梦？”于是我轻轻伸出手，抚上了他的脸颊。“仙子……真的是你……你回来了。”他感受到真实的触感，惊喜万分的说。“照歌，对不起……之前你在大门口找我的时候，我就在你面前，只是隐了身，想逗逗你而已。”我见他开了口，急忙跟他道歉，眼睛里满是真诚。“没关系的……只要仙子回来就好……仙子，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照歌眼神里闪着期盼道。“嗯，不走了，我叫白浅，你就叫我浅浅吧。”我用含情的秀丽双眸认真地看着他。“浅浅……浅浅……我真能这么叫你吗？”照歌口中低喃着我的名字，但仍然觉得唐突。“嗯”我想开舒心的笑容，点点头。

　　“浅浅……你可知道……”照歌忽然开口道“我自然知道，但还是想听你诉说你对我的入骨相思。”当我看到他的眼神时，就明白他要说什么。“浅浅……自从我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深深吸引，后来的许多年我都在查关于你的典籍，但始终一无所获，我始终记得你当年的承诺，为了有朝一日，你回来之时能够给你风风光光的婚礼，我刻苦研读四书五经高中状元，也只不过是为了许你十里红妆而已。”照歌一时间将这些年的思念尽数倾泻而出。“照歌……”听了他的话，我不禁有些动容。“浅浅，你当初的承诺还作数吗？”不知为何，他的声音突然有些颤抖。“自然作数，因为我爱你”我伸出手紧紧握住照歌的手，四目相对之时，却突然无语凝噎，唯有泪千行。“照歌，这次我救了你，你可愿意以身相许？”我们为彼此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我笑着问他。“求之不得。”他的笑容充满了欣喜。后来我们成了亲，执手一生，相伴天涯。再次睁眼时，我已经回到了青丘狐狸洞。

　　【夜华视角】————————————

　　“今晚我依旧只占你半个床位。”我和浅浅笑着拥抱在一起，忽然画面又切换了。一道白光闪过，再次睁眼时，我已经来到青丘狐狸洞“太子殿下，我家姑姑现在喝了很多酒，已经睡了。她曾吩咐过任何人不得进入狐狸洞。”迷古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才明白，我回到了刚刚历劫归来的时候。“替我给她带句话，就是我在此处等她，等她见我。”迷古答应着进去了，在我等待的过程中，一段记忆涌入我的心头，我在凡间历劫时的记忆，原来这一世浅浅未曾失约，陪我在凡间度过了一世。浅浅这一世，我们是否还会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是否我还会在狐狸洞外苦苦等待你？还会在狐狸洞内伤情大醉呢？是否这一次我们能对彼此诉说无尽的相思，享受这最后的甜蜜？我如是想着。

　　不知过了多久，迷古出来了“太子殿下，姑姑请您进去。请随我来吧。”我收起心绪跟着进了狐狸洞。“太子殿下，不知找老身有何事啊？”浅浅的语气客套疏离。仿佛我们之间没有半分情谊。“浅浅你的语气为何如此生疏？”我问道。“夜华君你知道的，你挖走了我的眼睛我本就不可能原谅你，你还希望我对你的称呼多亲密呢。”浅浅冷漠的说道。“浅浅，我们不该这样的……”我的心如遭雷击。“不该怎样，你不是也把我当作那素锦天妃的替身吗？”浅浅质问我，“你先是把我当做素锦的替身，后来爱上我化作的凡人素素了，又把作为上神的我当做素素的替身，我可曾说过什么，你如今对我这般好，不过是为了300年前的悔恨罢了，那我把你当做墨渊的替身有何不可？”浅浅的语气冷漠疏离，再也不见当时的温柔。“浅浅我从未将你当成谁的替身，你知道在我眼中你就是你，无论你是素素还是白浅都是我的爱人。”我忍住即将涌出眼眶的泪光说。“爱人？哈哈哈……真是可笑，夜华，别拿‘爱人’二字骗我，你若真把我当作你的爱人，又怎舍得将我推入火坑，请手取下我的双眼，送给素锦。我在天宫三年。你对我不理不睬，冷漠至极，让我在一轮芳华里夜夜守着孤寂，磨灭了我对你最后一点信任与希望，我可曾说错了什么？”浅浅的语气愤怒中带着委屈，却再没有半分情义。“浅浅……你听我解释，不是你说的那样的。”我忍住心中的苦楚，想要对她倾诉心中缠绵的情意。

　　“你不必解释，我不会原谅你曾经犯下的过错，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浅浅对我下了逐客令。“浅浅……那我们之前的海誓山盟算什么？你说过要与我永远在一起的。”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要找回那个眼里心里只有我的伊人。“那些海誓山盟在你剜去我双眼之时就早已不算数了，太子殿下何必还如此执着呢？”浅浅发出一阵冷笑，好似在笑我的痴情。“浅浅你如今这般对我是要应了当年的誓言，弃了我与我永不相见吗？”我用最后一丝坚强压住心里的泪意说道。“是又如何，我们之间的爱情已不值得留恋了。太子殿下，请离开吧。”听她如此说，我便知道我们之间再无可挽回了。“白浅上神，我可否再提一个不合规矩的要求，请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让我最后拥抱你一次吧，拥抱过后我即刻离开。”我的语气带着最后的恳求。可我话音刚落，就看见她带着温柔的微笑，一步步走向我，把我紧紧抱住。“浅浅……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好吗？”我的泪水终于再也止不住流进了她的发间。“夜华你醒醒，我在这里别难过。”她等纤纤玉手轻抚着我的后背，擦去我眼中的泪水。

　　白浅视角——————————————

　　我从凡间陪着夜华历劫之后，清醒在青丘狐狸洞。“姑姑，太子殿下来了，您是否要见他？”我刚清醒没多久，迷古就进洞来报信。我便知道我是回到了擎苍，开启东皇钟之前。“请他进来吧。”夜华随后就跟着迷古走进了狐狸洞。“浅浅你的语气为何如此生疏？”还未等我开口就听见他的喃喃自语。“浅浅我从未将你当成谁的替身，你知道在我眼中你就是你，无论你是素素还是白浅都是我的爱人……”我瞬间觉得不对劲，但又想不出办法。“浅浅……你听我解释，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他的语气越发悲凉，心痛，甚至带着哀求。我越听越焦急。“浅浅……那我们之前的海誓山盟算什么？你说过要与我永远在一起的”“浅浅，你如今这般对我是要应了当年的誓言弃了我与我永不相见吗……白浅上神，我可否再提一个不合规矩的要求，请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让我最后拥抱你一次吧，拥抱过后我即刻离开。”看着他强压住泪水的样子，我再也忍不住，施法进入了他的幻境。

　　“夜华你醒醒，我在这里别难过。”我温柔地微笑着走向他，将他紧紧抱住。“浅浅？！你可是真的浅浅？”他问我语气有些悲戚。“夜华我的夫君，我是白浅，那个爱你的白浅，你刚才只是情迷心窍进入了幻境。”我笑着从夜华的怀抱里抬起头对他说。“浅浅我求求你，求你不要离开我，我再也承受不住失去你的痛苦。”夜华低下头靠近我的耳边，声音嘶哑而凄厉。我被他的模样所触动。他竟是如此深情的一位男子，他的话更是打动了我的心。“好，夜华。我答应你。”我缓缓闭上了眼睛。夜华吻住了我的唇。这一吻不同以往的温柔与缠绵，带着几分疯狂与急切，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两人四目相接。我伸出胳膊环住了他的脖颈。他搂住了我的腰，把我紧紧地按在怀里，我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心底的某处变得格外温暖。

　　“浅浅，我为何会陷入幻境？”过了许久，我们松开了对方夜华问道。“因为我们是在梦境里弥补遗憾，那些藏在心底里的话语和所担心的事情会变成心魔制造幻境，所以我们会陷入一个又一个的幻境里面。而你这一次的幻境，是因为你内心的恐惧。”我笑着解释。“原来如此。”夜华也释然的笑了。“夜华，其实上一世你在狐狸洞口站了七天七夜的时候，我就已经原谅你了，我只是放不下青丘女君的架子，你是知道的。”我的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柔声说。“嗯，我知道，可我还是害怕你会弃了我。和墨渊携手同行。”他对语气里还是带着一丝恐惧。“所以夫君想要为妻，如何补偿呢？”我半开玩笑的问他。“夫人以身相许可好。”夜华也终于有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