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白浅从中说和,白真也依旧是臭着脸,心里对玄女的成见有增无减,“有没有这心思,她自己心里清楚!”
他为何不对旁人有成见而是独独针对玄女?
还不是让他三番两次的瞧见她眼里的晦涩?
不讨父母旁人喜欢就换张脸?
若是此法有用,此间不是就乱了套?不管是一时气话还是她真有这念头,总的就是起了歪心思,这样的人他还如何敢让她留在小五身边?
因着这人是他大嫂庶妹娘,他即便是不喜也只是眼不见为净,没设法驱赶,现如今,真真是喉咙里卡了鱼刺,叫人上下两难。
白真不喜玄女,玄女亦是如此,这青丘待着着实恶心人。
她父君是白家旁支,黑狐族族长,乃一只六尾黑狐;而她的母亲只是一只三尾白狐,这两者结合能有什么结果?
想来也是知道的,她生来不过是只三尾杂狐,比不得生来就是神女的白浅,真身毛色黑白参杂,难看至极,也因着这个,她受族人冷待,外族歧视、欺辱。
来这青丘,也无非是白浅需要一个玩伴罢了。
说是玩伴,倒也是勉强了,主不主,仆不仆的,地位尤其尴尬。
在这里,青丘之人对她都不甚友好,冷眼相对有之,指指点点有之,有未书这位嫡姐在,旁人的欺辱倒是少了去,不过这位嫡姐于她的照拂也就仅限于此了。
白浅是仙胎,生来便是神女,从小性子散漫贪玩,至如今已有五万岁了,因是狐帝膝下唯一一女,尤其宠爱,每次犯错,笑骂几句也就过去了,只是苦了玄女,身为白浅的玩伴,自然是日日跟在她的身侧,每每白浅闯了祸,那祸主不敢记恨青丘帝姬,还不敢记恨她?
长此以往,只要白浅一闯祸,她就少不得掉一次坑或者拉几次肚子什么的,这些小惩小戒大多都是那些苦主的手笔……
想到过往种种,玄女也是有口难言。
但是这白真的话却也着实难听,白浅虽高贵,但她玄女也不轻贱,话已经说到如此地步,她若是再厚着脸皮留下来,倒是显得她太过卑微没尊严了些。
只是,离开归离开,这害人心思还得解释清楚,若不然日后有人借此挑事出了变故,她不就成了理所当然的怀疑对象?
“想必是风有些大,玄女的话上神不曾听到,昨日,玄女已闯过魇兽设下的问心路,问心路是什么,想必上神比玄女更加清楚,害人之心,玄女不会有,也不敢有!”说到此处,玄女对着白浅郑重行了一礼,“玄女居青丘、桃林至今一百一十载,此间有劳帝姬照顾,今后一别,恐是无缘再见,望帝姬珍重!”
闻言,白浅睁大了眼睛,忙拉住玄女的手,“玄女,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四哥就是会错了意,说话难免不中听了些,你可千万不能当真。”
“你知道我四哥最是善解人意的。”
善解人意?最善解人意的白真都这般看她,那其他人不是比之更甚?
玄女抽出自己的手,低眸垂首,“多谢帝姬开解,只是昨日问心路一遭,让玄女看清了自己的道,如今,道已明,玄女要去追寻自己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