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早餐很美味，似乎连空气都是香香甜甜的，此时的楚子华有被点开了生津穴的感觉，他吃得满口生津。
即便如此，在颜兮瑶面前，他也是在很斯文地向嘴里投递美食。
他今早用餐的速度明显开在了低档位处，在细细品尝、慢慢咀嚼，看来，风卷残云般地解决美食的方法即将成为历史，因为，这几年他都在克制。
人的习惯是可以改变的！楚子华非常认可这一观点。
他曾经洒脱地对父母说过一句话：习惯成自然，自然成永恒。
现在，自己打脸了。并且他更精辟地总结：习惯不是因为它的好与坏而去纠正，而是与所处的环境，所遇佳人去改善顺应。天之道，不言而善应，他摘取了适合自己的内容用之。所以，楚子华认为自己正陶醉于慢慢地改变与适应之中，他认为改变一种习惯不是什么难事，有时候不用慢慢，可以立竿见影。
品着美食，看着美人，人生乐事。
他一边用餐一边看着对面的颜兮瑶，黑色眼眸如水流动，渐渐地凝聚如盈盈秋水，散落在颜兮瑶那张粉嫩的小脸上，他在欣赏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颜兮瑶认真地吃饭，双手不紧不慢地相互协调，食物跨过她那张薄薄红唇被送进嘴巴里，于她，好像此生有大把的时光可以这样消遣……
由于大口咀嚼而横生的肌肉没能控制住楚子华那张雀跃的面容，他毫不掩饰那份来自众细胞的朝拜，整个人好像灌满能量一样地想拥抱地球。
手不由自主地抬起、伸长，将颜兮瑶额前的头发捋在耳后，好想捏一把她那张能挤出水来的脸蛋。
然而，楚子华收回了手，没有任思绪蔓延，让行为粗野，他怕她好不容易堆起的美丽笑靥消失不见了。
一番动作没有影响颜兮瑶的食速，她很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这点小小的接触她是允许的，也是接受的，更是欢喜的。
她喜欢那种拉长的节拍，喜欢在过程中解码、悬疑、感受，不喜欢被没有预兆的事情慌了神、乱了心、惊了魂。
“静女其姝，俟我于餐馆一隅，爱而见之，仍旧搔首踟蹰。”
话止，颜兮瑶抬眼，欢喜的眼神轻抚他的面颊，她也是懂他的。
楚子华转移话题：“你怎么突然换手机号了？差点被我误认为是骚扰电话挂掉了，以后就用这个号码了？”
“是。”颜兮瑶说完抿嘴一笑，她又补充道：“没什么，想换号了。”
“看来昨晚休息好了，精神状态不错，今天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不行，我下午有课。”
“我们选个近点的地方，去美术馆或者到雅拉河附近？”
“那我们骑车在雅拉河边上转转吧，我也好久没去过那里了，我很喜欢看到那里的繁荣与繁忙，尤其那个被称作南半球“曼哈顿”的CBD对我很有吸引力，好想成为那里的一员。”
每当憧憬未来的时候，颜兮瑶都是那么开心，发出的每个声音都像顽皮的小豆子一样快乐地从她嘴里跳跃而出。
“走，开路！”目标锁定后，楚子华很兴奋地站起身。
“楚子华，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同寝共度数月多，今朝春潮翻卷来。”双肩被一双大手死死按压下去，楚子华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随后，他又听得一个女声在惊呼，眨眼功夫，智林的女朋友已经跑到颜兮瑶面前，大方地拉起她的手又说又笑。
对面的颜兮瑶双眼圆睁，她不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混乱场面，站起来看着眼前两位陌生人。
“智林，不要搞突然袭击，你昨晚在哪度良宵了？”楚子华一把抓住智林的手拉到前面，由于太用劲，他和他女朋友撞在了一起，像骨诺牌一样又波及到颜兮瑶，三个人都没有站稳，一起摔倒在了地上，桌上的餐具也跟着摔在地上，安静的餐厅发出巨大的响声。
楚子华大惊失色，他迅速跑过去扶起颜兮瑶，关切地问：“摔疼了吗？”
而躺在颜兮瑶身上的美国女孩在她起来时，彻底躺倒在了地上的玻璃瓷片上，只听得她用美语不停地大骂，不停地喊叫着。
四个人的场面成了早餐店的焦点，旁边有人在悄悄地拍照，也有人在轻声嘀咕。
工作人员迅速走过来伸出援手，扶起美国女孩和不停哎呦喊叫的智林，其他工作人员急忙收拾碎在地上可能会扎伤客人的危险碎片。
“楚子华，你太过分了吧？”智林怒视着他。
只见那个美国女孩身上鲜血淋漓地走过来，对楚子华拳打脚踢，智林看见，着急了，他也顾不上责骂楚子华，一把推开女孩。
早餐店的客人都惊呆了，好像一场血腥战役即将打响。
餐馆的两名保安走过来，礼貌地请女士住手，而她却还在不依不饶地追打楚子华，站在一旁的颜兮瑶此时脸色煞白，双腿像筛糠一样地颤抖着。
不听劝说的美国女孩被两名保安制服，智林站在旁边做着女孩的思想工作。
“楚子华，你们先走吧。”
“你女朋友好厉害！那我们先走了，你带她上医院清洗一下伤口，我们改天去赔礼道歉。”
楚子华拉着颜兮瑶出了餐馆，颜兮瑶的手冷如冰霜，她表情呆滞，身体也在不停地打颤，楚子华马上将她搂入怀中，上了车，颜兮瑶说：“我们要不陪她去医院看看？”
“不用，有她男朋友智林足够了。”
“我哪儿也不想去了，我想回公寓。”
“好。”楚子华看着她缩着的身体，安慰道：“不要紧，她只是皮外伤，无大碍，我之前听智林讲起过他女朋友的光辉事迹，今天也算领教了，不亚于他嘴里的那个辣妹子。”
意外事件破坏了美丽的清晨，也搅乱了颜兮瑶的美好心情，坐在车上，窗外已是炎炎红日升起，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满身鲜血的美国女孩。
回忆的闸门瞬间打开……
“血，怎么这么多血？”干净的床单上一抹鲜红出现在她刚刚躺下的地方。
那个陌生男人走过来再次靠近她，并舔舐着她那张纯真无邪的小脸，手在她裸露的身体上滑动。
“这就对了，说明你是一片净土。”
颜兮瑶身体渐渐地恢复了力气，她大声呵斥陌生男人：“你怎么进来的？你是谁？我爸妈回来不会放过你的，他们马上就会回来。”
陌生男人笑了，眼睛盯着那双惊恐的大眼睛说道：“不会的，你父亲赌博输了，他欠我的钱没法还，他不舍得这套房子，并且这套房子也远远偿还不了他欠我的，所以，他把你租给我五年，以此抵消他的欠款。”
“你骗人！”
“那你在家等着他回来告诉你吧。”
陌生男人摔门走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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