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国蒙德，3

巴巴托斯没有急着和岩神这位老石头彻底决裂，毕竟两位魔神的战争在蒙德会掀起不小的风浪——他不会做这种傻事，也不屑于。

“……”

更准确来说，是特瓦林的失控阻止了风神想要用武力驱逐他们的想法。

巨龙飞向天空，张开双翼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久久不息。

旅行者和派蒙下意识挡住了钟离，而巨龙的目标显然并不是这位璃月的古董龙，他一个俯冲就想刺向巴巴托斯，巴巴托斯闪过后眼中划过一丝杀意。

都是因为他们……才会耽误特瓦林的治疗时间！

或许是担心眷属的安全，巴巴托斯没有第一时间就地处决这几位外来者，而是暗自攥紧了拳头，后退了几步。

同时又冷漠的打断了钟离前来搀扶他的手 ，“那么，就恕不奉陪了。”

——

钟离还没来得及伸出他的手抓住这逝去的微风，就被巨大的龙啸声打断了想法，接着在黑暗中坠入。

彻底的模糊了眼前，他闭上眼睛。

难道这一次，又是天理的胜利吗？

——

钟离感觉浑身都被这虚空抽走了力气，胸膛起伏不定，断断续续的喘息着，费力地蠕动着已经冰冷的唇，耳边嗡嗡声作响，在无形之中他好像听到了自己痛苦的呻吟。

是再一次的对弈，再一次的失败吗。

痛苦的回忆开始彻底撕裂，霸道的涌入他缺氧的脑子里，钟离似乎遏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了。他想去死。

“摩拉克斯！看我，好看吗？”

“唉，你们璃月的衣服还真是繁琐……”

“摩拉克斯，你和我走吧。”

——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挥之不去，如同恶魔的低吟，诱导善良的孩子走向歧途。

终于，在大汗淋漓中，他骤然睁开了双眼。循着最后一丝带有塞西莉亚花清香的气息，踱步走向深处。

——

“特瓦林。”昔日的眷属被深渊污染，被折磨的发出痛苦的悲鸣。所谓的神明，作为他的主人脸上应该戴着什么样的面具呢？

巴巴托斯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他不知道，他也不清楚。

或许是巴巴托斯自从回归之后太过于追求力量了吧，从而忘记了他的初衷。

【自由】。

他其实也说不清，【自由】到底是什么。是高天之上飞翔的鸟儿，山崖上肆意生长的塞西莉亚花——

自由明明长的就很条条框框。

——

“其实连我都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巴巴托斯的语气稍微好转了些，似乎是带着对眷属的怜悯与同情。

但这点同情很快就转瞬即逝。

连一点缠绵都不曾留给。

飞鸟困在蓝天中，塞西莉亚花离开了山崖无法生长——

“嘁，什么自由。只是个无情的名分扣在我头上。”

他开始将手中的弓握紧，对准趴在地上的旅行者，那双温柔的明亮的，可以映出水的眸子不再是对眷属的怜悯。

“那，就一直困在这里好了。”

——

“自由长的条条框框，但是它每笔每画都在突破枷锁，这是你和我说的。”

“你都忘了吗？”

钟离狼狈的样子一出现，巴巴托斯的表情就可见的改变了。

他瞪大双眼，但是表情却还是冷漠的，似乎是夹杂着瞬息的惊慌，似乎是难以置信，很不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