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李银花所说的办法，就是附在一个丫鬟身上，随我进宫。但我总觉得她似乎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只是一时半会儿我也没心思去深思。

如果按上辈子，那就是菱香随我进宫。让李银花附在她身上吗？

目前似乎......就只有这样了。明天我再想个什么借口出去一趟，哎，早知道今天就把菱香带去，省得还要我再编借口。那法师怎么也没记着给我说这一点呢。

“菱香，今日我想吃查记的点心，你随我上街去买吧。”

待我醒了，菱香便进屋服侍我收拾打扮。还是在家好，我乐意穿什么就穿什么，不用顾忌有在我位份比我高的嫔妃和皇后。

“小姐想吃点心，吩咐奴婢去买就好了，何必劳烦小姐亲自去呢？这......”

“话怎么这么多，本小姐乐意去就去，还管这些条条框框？”

“是，奴婢多嘴，还望小姐恕罪。”菱香战战兢兢地连忙跪下，不敢抬头看我。

我不再理会她，兀自欣赏着镜中的自己，又想起在大雨中的蓬头垢面的自己，恍如隔世。

“鸳儿，怎么今日突然想起吃查记的点心啊？叫菱香给你去买不就好了。”母亲依旧关心我的身子，不安地抚着我的肩。

“娘，整日整日地待在府上也太无聊了。爹爹这几日也忙，你要是再不放女儿出去，女儿可要闷死在家里了。”

我惯会撒娇，每当有事央求父亲母亲的时候，我只要抱住他们的胳膊撒个娇卖个乖，他们就一定会答应我的请求。

“可是......好吧，你快去快回，别像昨天那么晚回来。”

“知道了，娘。娘最好了。”

“那是，只要你开心，你娘自然不会拦着。”

于是我带着菱香又上了街，先去了查记买点心，正当菱香以为可以回府的时候，我又拉着她往京郊的方向去。

“小，小姐？这不是回府的路啊，小姐？”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一味地往京郊跑。

“李......李，李银花，李银花......”我跑得气喘嘘嘘，但也来不及顾忌什么，一遍遍开始喊着李银花的名字。

菱香察觉到了我的反常，因为她从来没听过“李银花”这个名字在瓜尔佳氏府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在丫鬟里也是没有的。

“小姐，你是不是中邪了？什么李银花呀，小姐？小姐？”她约莫以为我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赶紧上来拉我的袖子。她的声音带着颤抖，自己也是怕得不行。

李银花如约而至，依然是带着森冷的阴风，和风里女人邪邪的笑声。

“来了？就是这个小丫头吗？”

“是。”

菱香也听到了，却完全不知所云，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四处张望，想知道声音的来源在何方。

“好，我帮你。”

我看向菱香，却突然问：“那你附了她的身，她呢？”

我没有听到李银花的答复，却是菱香朝我浅浅一笑：“当然是，投胎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