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局

和他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直到雨停。

走过卫星路，上天台，停着一架豪华飞行器，很像私人直升飞机。

但是没有螺旋桨，无噪音，坐在副驾，有种腾云驾雾的不真实感。

他驾驶技术很好，就连拐弯倒悬，都平稳得不行。

落在医院，拉着我跑了好几个科室。

检查结果出来时，他就站在一旁，静静敲打纸张。

医生拍了桌子。

“他是你朋友吧，再不爱惜身体，迟早要垮，看看这些数据，20多岁的身体，五十岁的肾，肝硬化，平时别太拼，多对自己好一点。”

元歌.无心你说什么？

“我说，他身体各部位磨损严重，再不好好修养，活不过三个月。”

司马懿可我感觉身体还不错，没什么地方难受。

“知道什么叫神经麻痹吗？你有胃病，但前期胃没有痛觉神经，感受不到，等你感受到痛的那天已经晚了，胃癌晚期，只能切除半个胃，你感受不到是你一次次打破习惯，已经适应，但你的身体暗中替你买了单。”

他苦口婆心劝说，元歌让他开了药，做主带我回去休息。

刚出医院，旁边一辆豪车下来几个人，朝我们吹口哨。

“司马懿，元歌，老同学好久不见，走，请你们吃饭。”

他们三个人太热情，几乎是架着我俩进一旁的帝国和平饭店。

高档包厢，十分开阔，光服务生就有六位，一位点菜，一位倒酒，两位推菜品，一位调音乐，一位看门。

等到菜品上齐，他们三开始敬酒，却在倒酒时不小心打翻我酒杯。

“唉，司马懿真不好意思，你看，你没酒喝了。”

司马懿没关系，再倒一杯就是。

正要去倒，被金发碧眼的那位抢走酒瓶，摇摇晃晃听声。

“这可是千年酿。十万w起步，你平时喝不到吧，也对，当初我们都以为你是最有出息的，连老师都夸你，谁能想到你现在连飞行器都没有，靠元歌养着。”

话到这里，看出他们的来者不善，放下碗，看了眼元歌。

元歌.无心既然这酒不好喝，我们就不留了。

他拉起我往外走，被三人拦住。

“别走啊，元歌，这么多年养个废物很累吧？不如今天你就当没看见，让他留下和我们玩一玩。”

元歌.无心玩什么？

他们三举起酒杯，倒在地上。

“把这酒舔干净，我给你介绍工作怎么样？你看你，都毕业七八年了，还穿着当年的破风衣，裤子也洗得发白，听人说你还在天桥下摆过地摊。”

“就是，堂堂艺美学院天才尖子生，怎么落魄到这地步？”

“当初你的愿望不是做导演吗？说要拍出星球的人性美，怎么？现在该不会是在体验生活吧？”

被人欺负到脸上，怎么也得打回去。

歪头打量他们，拿出王者霸气。

司马懿你很有钱？

“看不出来吗？我这件西装够你四年学费了。”

司马懿噢，我不识货，而且和我有关吗？

司马懿你有钱也不给我花，在我眼里没价值的废物。

司马懿退一万步，我又不欠你的，凭什么听你摆布？

“嘿，说谁废物呢？”

他抡起袖子要打人，还没碰到就被元歌拧断手腕。

“好啊你，等着，元歌你帮这个废物干嘛？那么好的教育资源，全院的希望，他不思进取，堕落，我们这是让他知耻而后勇，找回当年的风采。”

元歌.无心你过了，他的人生已经很精彩，不需要你们插一脚。

元歌.无心是同学就让开，不是，不介意弄死你们，我再自首。

元歌砸了酒瓶，尖锐玻璃片划了两人手，抵住第三人的喉咙，服务生早被吓得没影。

最后，星球特警过来，因为有监控，是他们羞辱人和非法拘留在先，元歌只赔了五千医药费，算作了事。

只是警察走的时候，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

“曾经我看过先生拍的纯爱小短片，触动很深，算是意识流派第一人，可惜在那之后，您就销声匿迹。”

司马懿谢谢，人生总有更值得的事去奔赴。

司马懿能让我放弃热爱的事，必定是有更大的热爱在等着我。

他惋惜而去，元歌拉着我往外走，喋喋不休抱怨。

元歌.无心以前我和他们一样看不懂你。

元歌.无心直到今天在医院，我才第一次读懂你的心。

元歌.无心司马懿，报恩真的那么重要吗？

元歌.无心值得你放弃所有的梦想和才华，接任孤儿院院长，做个累死累活打三份工的男保姆。